相处的点滴汇入心湖,掀起澎湃浪潮,冲击她防备的堤岸。
或许自一开始,容非于她而言就是个异数,久而久之,变成独特存在。他盘踞于她心中,使她惊叹、提防、存疑,又被他无声无息吸引了目光。
她一再强调,在婚约有效期前,决不对旁的男子上心,然则有些事,往往由不得她。
正自彷徨失措,背后木门“砰砰砰”狂响,猛地吓她一大跳。
容公子来找她理论?不大像……
秦茉倒退数步,藏到影壁之后,由仆役上前开门。
来者为县衙差役,说是前两日涉嫌诈骗、抢劫、打人的骗子团伙已落网,因报案者为秦家人,特地来传唤相关人员前去确认。
秦茉不愿让大伙儿知晓她曾和容非相伴避险,决定亲自跑一趟。她请衙役稍等片刻,当即命人准备马车,并召集数名仆侍同往。一队人沿着长宁河畔,匆忙出了镇子,赶往县里。
夏日气闷,车中的秦茉挽起纱帘,不经意望向远方,只见九匹马奔腾而近。
马背上各有一名青壮年男子,均身穿墨色行衣,腰悬佩剑,神色严峻。马蹄所至,扬起袅袅烟尘。
因匆匆一瞥,她没来得及逐一看清面目,暗自揣度又惹来一波寻宝者,但瞧这阵势与风度,不似乌合之众,反倒像是权贵的护卫。
看样子……大人物驾临长宁镇。
九匹马与秦家马车擦肩而过,为首者是名十七八岁的秀气少年。抵达镇外树林,他翻身下马,除下外披行衣,露出一身素净长袍。他让余人稍候,领其中二人向西步行。
打听到秦家所在,少年敲开东苑大门。秦家小厮见来者脸生,不住打量,听说来寻容公子,请他们在门外等待。
容非尚未从秦茉泼的冷水中缓过气,自觉颜面丢尽,正磨牙凿齿,听闻有人找他,气鼓鼓地下楼,步往大门方向。
“公子……您的手臂?”门外三人同时惊呼,目带焦灼。
容非一怔:“楚然,你怎么把东杨和西桐带来了?”
唤名“楚然”的少年,是容非的书僮;东杨西桐,则是容非的两名近卫。
容非此行隐蔽,连亲随也不让跟着,事前甚至没对任何人提起去向。孤山别院满院仆从断了他的音讯后急得抓狂,翘首盼他归来。
臂伤后,容非曾写信召楚然来伺候,不料楚然听说公子受伤,顺道把最亲近的八名护卫也带过来了。
容非哭笑不得,行迹泄露,一下子来了九人。
再三考量,他认为眼下暂无危险,只留下楚然,命其他人到镇外候命,无事不得现身。
随楚然来的二人领命而去,容非低声对楚然道:“在此,我的身份不可宣扬,你平日尽量少进出,尤其是长兴酒楼一带,免得被我三表哥一家瞧见。”
楚然对于自家公子行迹诡秘习以为常,却不理解他为何跑到一座小镇,还把自己弄伤了。
二人从小玩到大,名为主仆,感情则更似兄弟。
面对楚然旁敲侧击的打探,容非耳尖泛红,闭口不言。
无论如何,他绝不会让人知悉,堂堂家主,对一美艳姑娘动了念想,而那姑娘则执意不承认撩拨过他,还取笑他“心术不正”。
这一仗,先压下。秦姑娘,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
作者有话要说:
容小非:她拒不承认撩拨过我!
秦小茉:他非要冤枉我撩死他!
作者:人员陆续到位,就等你们互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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