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毅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你们吃饭竟然不叫我?”
下午的事还没跟邱毅算账呢,茯苓放下碗筷,道:“不帮老子揉面,吃饭还想老子叫你?”
邱毅知道他的气还没消,悲痛欲绝道:“那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吗?茯苓,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没想到你竟然,呜呜呜……”
他一个大男人哭起来没有梨花带雨,但有狂风暴雨,他扶着楼梯一步三叹,还余音绕梁。
“闭嘴!给谁嚎丧呢?”茯苓忍无可忍,“老子什么时候缺过你吃喝?你给我滚下来!”
明日一早还要出发去叶晟的墓穴,于是众人吃完饭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颜烛和茯苓不在同一家客栈住,一直到吃完饭,茯苓也没提要搬到一起的事,反正只住一夜。
颜烛看完有关红阳教的文献,微微叹了口气,刚要将烛火吹灭,就听窗子一动,一道黑影从窗外翻了进来。
颜烛没拔剑,那影子往他身上扑,桂花清甜的香气萦绕在鼻尖。
颜烛把人抱起来,笑道:“怎么又翻窗进来?”
茯苓勾着颜烛的脖子,把他推坐在床上,颜烛还未反应,便听茯苓开始唱道:“碧纱窗外静无人,跪在床前忙要亲,骂了个负心回转身,虽是我话儿嗔,一半儿推辞一半儿肯……”
颜烛微微一怔,接着把茯苓搂在身前,失笑道:“哪儿学的这些?”
“我在书上看到的,”茯苓无辜的看着颜烛,问道:“颜公子喜欢吗?”
“怎么净看这些书?”颜烛道,“回去以后你跟我念书。”
茯苓弯起眼睛笑道:“好呀。”
两人褪了外衫躺在床上,茯苓去拽颜烛里衣的衣带,颜烛抓住那不安分的手,把他按在自己怀里:“别闹,明日还要早起。”
“哦。”茯苓应了一声,乖乖的趴在他怀里。
“墓穴里情况不明,你要一直待在我身边,莫要乱跑。”
“我在墓里头瞎跑什么?”茯苓道,“放心吧,明日我肯定黏在你身上。”
“好,”颜烛带着笑意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轻声道,“睡吧。”
第二日清晨,几人来到黄世才约定的客栈内,为了避免韩斌找事,茯苓、邱毅、张发财、王有钱都蒙着面,茯苓还特别把龙牙刀包好,背在身后,扮作侍卫跟在颜烛身边。
李忠这次便不与几人一起去了,他带着暗卫留在炎沙县,以防万一。
各武林门派的人都到了炎沙县内的客栈,除了颜烛之外,其他人都是独自前来。
韩斌看了一眼颜烛身边一共四个“护卫”,嗤笑道:“颜师侄好大的排场呀,若是怕死干脆就别去了,带上这几个废物陪葬么?”
茯苓在心里暗骂:老子给你送葬。
颜烛拉住他的手腕,示意他不要冲动,语气和缓道:“韩前辈,我无意与你争执,但若前辈执意要引起事端,可别怪晚辈不敬。”
韩斌怒道:“你……”
黄世才笑着打圆场:“韩掌门,他年轻气盛,有些事难免做的不妥,咱们如今即将下墓,那墓穴里情况不明,此时更应团结才是。”
柳永权道:“黄掌门说得是,可别伤了和气。”
一行人跟着黄世才进了大漠,颜烛和茯苓几人走在最后面。
走了一会儿,邱毅突然凑上来,在茯苓耳边小声道:“那黄世才怎么会知道去墓穴的路?”
茯苓道:“他既然敢来,不可能毫无准备。”
颜烛注意到两人在窃窃私语,问道:“怎么了?”
茯苓飞快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道:“没什么。”
“辣眼睛,”邱毅皱眉,后退一大步,“行,我告辞。”
他退到了后面,和张发财、王有钱走在一起。
没多久黄世才就带众人来到了戈壁下,搬开石板,露出那黑黢黢的隧道,谁都没有动。
黄世才一笑:“那我先下去探路吧。”
他拿着火折子,顺着隧道往下走,过了一会儿,下面传来黄世才的声音:“这里有阶梯,诸位顺着下来吧。”
韩斌看了颜烛一眼,也拿着火折子走了下去。
颜烛并不在意他那一眼,等廖平涛和柳永权下去以后,他才和茯苓一起,带着几人下去。
从阶梯走下去,来到扇铁门前,顺着火光能看到铁门上雕刻的花纹。
颜烛道:“那上面刻的就是红阳花。”
茯苓拉看着那个花纹,道:“这花怎么长得有点像……”
“长得有点像你买的那个竹编花呀,”邱毅接道:“奇怪,这花不是说绝种了没人认识吗?怎么还有人把它做成竹编花?”
黑暗中,站在后面的张发财和王有钱同时打了个寒战。
“颜师侄可算下来了,我们试了半天都没法打开这铁门,”黄世才道,“不知颜师侄是否有办法?”
颜烛拿着火折子上前,仔细的看了一遍铁门,曲起手指敲了敲,“这门像是锁死的。”
茯苓也拍了拍铁门,又抬腿用力踢了几脚,铁门仍旧纹丝不动。
颜烛拉住他:“做什么用死力踢?踢疼了没有?”
“没有,”茯苓摇头,借着火光看过去,眼神一定,“这里有个凹槽!”
茯苓伸出手指,一点点去描绘凹槽的形状,他觉得这凹槽的形状很熟悉,突然他灵光一闪,把脖子上挂着的长命锁拿出来,对准那凹槽放了上去。
长命锁嵌入那凹槽之中,在所有人惊异的目光下,铁门发出一道清脆的声响,接着便开始缓缓的打开,露出里面深不可测的墓穴。
作者有话要说: 碧纱窗外静无人,跪在床前忙要亲。骂了个负心回转身。虽是我话儿嗔,一半儿推辞一半儿肯。
——关汉卿《一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