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许彤一愣,赶紧摆手,“下官恐怕不能胜任,这……”
茯苓拍板道:“就许大人吧,许大人在西北当了这么多年太守,想必对西北事务最熟悉,昨晚与我一同应战,见过大场面,也算临危不惧,我看你就很合适。”
临危不惧?许彤苦笑,他昨晚腿抖得跟抽筋似的,胡人打过来的时候还差点当场飙泪,要不是怕茯苓拿刀砍他,他根本不想上城楼,哪里临危不惧了?
许彤为难道:“下官不过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万一胡人……”
茯苓拍了拍许彤的肩膀,道:“放心吧,不用你上阵杀敌,有段总兵呢,你处理文书就行。”
许彤急道:“下官的意思是……”
“行了,”茯苓一挥手,对丁淮几人道:“收拾收拾,咱们班师回朝了!”
“元帅!”许彤欲哭无泪,“下官的意思是,下官没有武功,没办法自保啊!”
但茯苓已经上了马,一溜烟儿便没了影,听不见他说什么了。
待西北安排妥当,茯苓立即带人回中原。
此时失踪多日的二皇子已经到了江南,暗中陈兵三万,蓄势待发。
。
槐山派——
“大哥,此事渊儿已经筹划多年,成败在此一举了,还望大哥能助渊儿一臂之力。”
韩斌看向妹妹,眼中带着几分犹豫:“可一旦槐山派帮了渊儿,就是明明晃晃的参与了夺嫡,江湖一向不插手朝堂,武林中人不会答应的。”
“那又如何?”韩贵妃抚了抚头上的云鬓珠钗,柔柔地笑了:“待渊儿继了位,槐山派有从龙之功,兄长又是渊儿的亲舅舅,渊儿定会大力扶持槐山派,让槐山派成为天下第一大门派。”
韩斌面上有几分松动,韩贵妃赶紧接着道:“二哥被茯苓所杀,杀了颜烛,无人护着茯苓,渊儿下旨全天下通缉他,还怕不能抓住他为二哥报仇?”
韩斌极其护短,韩元光的死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槐山派这么多年一直在霍山派之下,他心中不满已久,何况他帮的是亲妹妹和亲外甥,这么一想,他便不再犹豫,道:“好,我和槐山派的弟子,随你们一起入京。”
韩贵妃笑道:“大哥放心,渊儿这孩子,一向尊敬舅舅,大事之后,定然不会辜负你对他的期望……”
“爹!姑母!”房门被人推开,韩月琴站在门外,红着眼道:“你们不能杀颜烛!”
韩斌皱眉道:“琴儿,你怎么进来了?”
“当然要杀他,不杀他你表兄怎么继位?”韩贵妃微笑道:“琴儿来得正好,日后你表兄当了皇帝,把你许给他做皇后可好?”
“我不做他的皇后,”韩月琴道,“你们能不能不要杀我师兄?”
“你现在年纪还小,以后自然就明白了,”韩贵妃闻言,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那可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哪个女子不想做母仪天下的皇后?”
韩贵妃追逐一生,势必要做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入宫这么多年,她虽然成了尊贵的贵妃,但到底还是个妾,没能做成皇后,如今她的儿子要做皇帝,她定要做成太后。
韩月琴恳求道:“姑母,槐山派帮表兄夺位,事成之后,你们留我师兄一条命行吗?”
“你和三皇子是同门,你心性良善不愿看他死,姑母能理解,”韩贵妃的语气极淡,“但颜烛必须死,否则后患无穷。”
韩月琴急道:“姑母!”
韩斌斥责道:“琴儿,不要无理取闹!”
韩月琴忍住泪水,看了两人一眼,咬咬牙,不再说话,关上门走了。
她根本不喜欢颜蛟,也不想嫁给颜蛟做皇后,颜蛟心胸狭隘,行事阴毒,哪里比得上颜烛半分?
她就算不能阻止颜蛟当皇帝,也要想办法让颜烛活下来!
韩月琴回到房中,来过踱步,最后横下心,写了一封信送往霍山,她知道颜烛把大军派往了西北,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求助霍山,让霍山派拦住槐山派,为大军回程支援争取时间。
此时茯苓带着轻骑,正快马加鞭的会中原,途中他收到了一封来自京城的信。
字迹如铁画银钩,甚是好看,前面交代了京中诸事,零零总总着了好几页纸,最后一张纸,却只写了一小段话,寥寥数语,把茯苓这些天压在心里的思念一下全勾了出来。
只见那纸上写道:军中捷报皆可喜,然不及故人无恙最慰吾心,回程山高路远,日思夜暮盼君归矣。
可能怕茯苓看不懂,最后还加了一句:想你了,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