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声道:“徐师兄,不可啊,小哑巴他——”
徐梓墨冷冷看了叶寒声一眼,后者立即闭嘴不再说话。他转头对箫风临道:“你想找他,你便去吧。我会回去禀明师父,你去意已决,我拦不住。不过你今日若踏出这个门,便不再是我落华山的弟子,从今而后,再也别回来。”
叶寒声急道:“徐师兄!”
箫风临淡淡点头:“我明白了,多谢。”
他说完,越过徐梓墨与叶寒声,缓步朝前走去。徐梓墨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道:“楚师兄出事那日我不在落华山,若是我在,绝不会让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离开。”
箫风临脚步一滞,便听徐梓墨又道:“替我找到他吧,问清楚,他究竟为何要这样做。顺便替我转告他,让他别再回来了,永远也别回来。”
“好。”箫风临应了一声,踏出山门,立即化作一道剑影掠向苍穹。
叶寒声抬头看着那道剑影消失在天边,才悠悠道:“你放水放得也太严重了吧,能向决徽长老交代么?喂,徐师兄,等等我啊!”
徐梓墨提着枪往山门内走,叶寒声追上前去。二人步入山门,半晌,徐梓墨突然道:“谁说我放水了。”
“啊?”
“你是当真不知道还是在装傻?”徐梓墨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又道,“箫风临真想走,整个落华山加在一起也拦不住他。但换句话说,落华山若真想拦他,他能这么轻易离开么?明天还要练功,快滚回去睡觉。”
他说完这话,转身很快消失在夜色里。叶寒声站在原地思索片刻,忽然轻笑一声,快步追了上去。
楚昀与红袖离开缥缈宗后,便又过回了他颠沛流离、四处为家的日子。刚开始,缥缈宗还会派些人来追寻红袖的下落。可没过多久,追杀的人渐渐失去踪影,想来那清焕长老在其中应该起了不小的作用。
几个月转瞬过去,缥缈宗的威胁也算宣告解除。危机解除后,楚昀本想让红袖离开,可后者却坚决不同意。
缥缈宗一行后,楚昀便将真相如实告知了红袖,后者知道此事后,便以报答为由,非要帮他寻到解除血契之法不可。楚昀说服不了她,也只能由着她去了。
不过,有了无量书压制乌邪兽骨,楚昀也总算未再受每日的灵力冲击之苦。难得安宁几日,楚昀甚至还在某个边陲小镇,买下个僻静小院,暂时定居下来。
这日,楚昀溜出家门,偷摸进了酒楼。
红袖大夫出身,与楚昀同路这些时日,免不了将他当病患照顾。说他在外这些年,因为体内两股灵力相撞身体受损,硬是给他开了一堆药方调理身体,还一点也不让他碰酒。楚昀馋得很,终于找到个那丫头没盯着他的时机,溜出来放风。
楚昀倚在阁楼边,状似逍遥地饮酒,实则眼观六路,盯紧了来往的人群,生怕被那小丫头发现。
此时正巧遇上百姓赶集,街头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忽然,远处隐约有些骚动,街上行人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某个方向。楚昀也注意到异样,顺着人群目光看去。街道那头,一道剑光还来不及褪去,恰好落入楚昀眼中。
此处乃边陲之地,比不上中原那些繁盛集镇城池,仙门弟子自然也不算多见。此时那人直接御剑落在街头,这才引起了些骚动。
“咦?”楚昀也愣了愣,不自觉朝街边的方向倾身过去,好奇地想看看来者究竟何人。
要是往常,他不消亲眼所见,也可感知来人是谁,修为几何。可自从用无量书封印了乌邪兽骨之后,他的修为也连带受到影响,甚至还远不如过去在落华山时。不过好在如今他与红袖并未受到威胁,修为受损对他也并无影响。
长街上人潮拥挤,御剑而来那人立即被淹没在人群中,楚昀伸长脖子看了老半天,硬是没瞧见一个像仙门弟子的人。楚昀握着酒杯边饮边朝窗外张望,还没等他瞧出什么,身后突然有个女子声音传来:“公子,我说过你不能饮酒的吧。”
楚昀一口酒呛在喉咙里,咳嗽不止:“咳咳……那个,咳,红袖啊……”
红袖走上前来,一把夺过他的酒杯,苦口婆心道:“公子,我告诉过你,你这几日服的那贴药得戒酒戒辛,否则就没效用了,你怎么——”
楚昀心虚地笑了笑,讨好道:“哎呀红袖,你就别操心了,都说了我没事,你……”
忽然,他余光扫到个熟悉地身影,募地愣住了。他惊诧地转头朝阁楼下看去,恰好对上一双冷然的眸子。那人一袭素白衣衫,腰间配剑,正缓步从长街一头走来。街上人来人往,可那谪仙般的白衣男子却好像置身事外,与周遭极为格格不入。
那人就算行走在最世俗的市井之地,也总带着股不食人间烟火、遗世独立的气质。
楚昀与他对视了一眼便快速移开目光,而后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已经易了容,没人看得出他的身份。果真,街上那人也只是随意扫了一眼酒楼,便目不斜视继续朝前走去。
红袖自然注意到楚昀方才的异样,她偏头看下去,立即认出了那人:“那不是……箫师兄么?”
她这话虽是问句,却并无疑问之意。毕竟,那副容貌,在整个修真界都不甚多见,更没有认错的道理。
酒楼下,箫风临已经走远,消失在街角。楚昀这时才稍稍放松了紧张到近乎僵硬的神情,起身,淡淡对红袖道:“走吧。”
红袖问:“公子不见见他么?”
楚昀头也不回:“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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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风临:师兄一定会见我的。
楚昀:哦,不见。
箫风临: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