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绵眼神微亮,忙动身开门。
结果门外站的是何漾。
姜绵心想,原来不是骆景行。
那人的气居然还没有消吗?
何漾说:“本来说让小景来帮你收拾收拾的,后来想想他一个男孩子的,总归不太方便,我就自己过来看看。”
何漾这话不无道理,姜绵顿时醒悟过来,突然也有些不太明白自己刚才到底在期待什么。
说骆景行怄气,倒不如讲是她自己的心情有些微妙。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多,姜绵坐在床上乖乖等待姜先生来接她。
对面一通电话打来——
久久悬着的心,倏然落回了平地。
她把偌大的行李箱放回角落,看了眼自对面卧室门缝中透出的暖色灯光,轻手轻脚走下楼。
何漾夫妇还在客厅。
一个在打电话,还个抱着笔记本电话在发邮件。
见何漾敲键盘的手顿住,朝她看过来。
姜绵说:“爸爸说他晚上喝多了点,可能得明天早上才能来接我,还得打扰你们一晚上。”
何漾笑:“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你就算住到开学,阿姨也欢迎你。”
何阿姨每次都对她格外热情。
姜绵有些不好意思。
聊了几句,又匆匆回了房间。
等洗漱完后以后是夜里十一点多了。
手里铃声突然一阵一阵的响起,姜绵还在浴室,胡乱套上睡衣,匆匆忙忙回到床边。
见着来电,姜绵下意识动了动嘴角。
下一刻,耳边传来骆景行略沉的嗓音。
在无边的夜色中悄然放大,与略急的呼吸声渐渐重合在一起。
她听见骆景行问:“不走了?”
姜绵垂眼,靠坐在床头:“明天早上再走。”
骆景行简直快要被姜绵搅得没了脾气:“要是我不主动找你,你是不是准备一声不吭拎着行李走,再也不找我了?”
姜绵:“……”
姜绵反驳:“我哪有。”
结果骆景行说得有理有据:“你看你,要不是我问起,你都不准备告诉我,你明早再走的这件事。”
姜绵犹豫了好长时间。
“你不是在生气吗?”姜绵喃喃道。
“哦,”骆景行不置可否,“那你觉得我在气什么?”
姜绵没吭声。
自从姜先生说要接她回家之后,骆景行的情绪状态就一直不高。
久久没得到姜绵的回复,骆景行险些被气笑了,幽幽道:“真不准备跟我说说话了啊?”
姜绵顿了顿:“不是因为我要走吗?”
骆景行几不可闻地啧嘴。
这人真的是……
他简直拿对方没辙,心跟猫挠似的痒,沉默了少顷后才懒洋洋启唇:“你就一点舍不得都没有吗?”
姜绵愣了愣。
骆景行说:“不是气你要走……”
姜绵:“……”
骆景行:“照这个样子看,下学期果然非住校不可,不然你又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姜绵有刹那的恍惚,她抿抿唇,轻轻倒在床上。
把脸埋在枕头和被褥间,铺天盖地的柔软。
姜绵轻声开口:“就算你不住校,白天也能看见啊。”
骆景行不情不愿自喉间应了声“嗯”。
姜绵继续说:“而且也有一点舍不得。”
骆景行像是没听清:“嗯?”
热气不知不觉爬上脸颊,姜绵咽了咽喉咙。
“有一点舍不得你。”
“……”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再吭声。
彼此的呼吸隔着不远不近的空间,交错纠缠。
骆景行突然道:“出去走走吗?”
姜绵怔然,不相信地问:“现在吗?”
骆景行:“嗯。”
姜绵看了眼时间,犹豫。
再过半小时就十二点了。
姜绵:“可是……”
骆景行:“他们都回房间了,不会发现的。”
姜绵揉了揉发烫的耳朵:“已经很晚了。”
骆景行也想起姜绵脚上的伤,在同一时间出声:“算了,我就这么一说,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神经。
忽听姜绵迟疑接话:“你等一等。”
骆景行愣了愣。
姜绵的声线细细软软的。
比棉花糖还软。
“我换个衣服,你稍微等我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生活不易,骆哥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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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支持,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