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季泽又抬起头,他摸摸自己的脸,自我评价道:“有点变态。”
继续旁观的寝室三人:“……”
“你们看我干什么?”季泽终于注意到了自己身后三道□□裸的目光,“作业写完了吗?”
三个人呆愣愣地摇摇头。
季泽轻叹一声,从书桌上抽出基本练习册,也不说话,往身后就是一递。
三人感恩戴德地接了过去。
“好好抄作业啊,”季泽把外套卷了一卷,放在桌上,踩着沈初给他洗了的拖鞋,又跑去了隔壁寝室。
沈初正堵着鼻子,桌子上纸巾已经堆了一小堆。季泽走过去,手指顺着桌子边缘,把自己的温度计拿了过来。
“我的。”季泽把温度计在沈初面前晃了晃,示意他只是来拿自己东西的。
沈初抬头看向季泽:“啊…你拿走吧。”
季泽点点头,“嗯嗯”了两声。
他看着沈初,不太想走:“不发烧?”
沈初垂下眸子,点了点头。
季泽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温度计:“看着不像啊。”
沈初斜眼看着季泽,不知道这狼崽子想要干嘛。
“我感受一下。”季泽说着,抬手就贴上了沈初的额头。
少年的手因为刚碰过自来水,有些微微泛凉。沈初坐在椅子上,一动不敢动。
“有点热呢!”季泽的手顺着沈初额头往鬓角溜,最后在他不知道想了多久的耳廓上轻轻那么一摸。
操!烫的!
沈初浑身一僵,季泽撒腿就跑。
寝室门被风带上,“嘭”的一声,惹得寝室剩下三人都朝门口看去。
“风一样的少年。”床上的橘猫感叹道。
沈初在坐在凳子上,愣了许久。
直到搁在桌子上的手机亮了一亮,沈初这才缓慢抬手,捂住了刚才被季泽摸过的耳朵。
像被火烧着似的,从耳尖到胸口。
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没完,全都因为那只瞎几把乱来的土狗。
沈初的动作变得无比缓慢,像是一个反应迟钝的老年痴呆患者,就连撕个报纸都变得无比认真。
他拿过自己的手机,看到季泽发来的信息。
季泽:ruaruaruarua…
后面跟着一只被疯狂rua耳朵的小兔子动图。
沈初额角暴起青筋。
这他妈是□□裸的挑衅。
沈初:你给我等着,微笑#
别让我抓着你尾巴,不然老子毛能给你撸秃了。
一场秋雨,气温骤降。
班里不少人仗着自己年轻气盛打死不加衣服,结果一个两个全部吸溜着清水鼻涕被天气教做人。
沈初是其中之一,每天靠着一包抽纸艰难度日。
“我感觉你脑子都快被你擤出来了。”季泽看着桌上那小山似的卫生纸,语气诚恳。
“滚。”沈初吸吸自己不透气的鼻子,说话声音带着浓浓鼻音。
听起来软趴趴的,跟撒娇一样。
季泽捏捏沈初的小手:“你这硬扛着不行,得多喝热水。”
沈初堵着鼻子,闷闷道:“哪有热水喝?”
季泽沉默片刻:“等着。”
于是当天下午,季泽把装了开水的双层玻璃杯放在沈初面前。
“你哪来的热水?”沈初问。
“办公室什么都有。”季泽得意道。
沈初诧异地笑了一下,拿过玻璃杯放在眼前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
双层的保温玻璃杯,粉色的塑料防漏橡胶盖看上去质量不错。
杯身印了只挎着篮子采蘑菇的小兔子,花花绿绿的颜色,一看就是小姑娘用的。
“兔子不能吃蘑菇,”沈初抓得重点有点偏,“会死的。”
季泽唇角上扬,就快咧到耳根。
他从外套口袋里掏出几板药片,当着沈初的面“咔咔咔”抠了三四片下来往他眼前一递:“吃。”
沈初眼底带着笑意,拿过玻璃杯把瓶盖拧开。他捡过季泽手心的药片,扔进嘴里,吹了吹杯子里的热水,小小的喝了一口。
季泽单手托腮,像老妈子一样笑盈盈地看着沈初:“吃了药鼻子就不堵了,热水多喝点,没了我再给你去接。”
沈初双手拢着粉色玻璃杯,抿了抿唇,乖巧点头。
草草草,真可爱。
季泽手掌盖住自己的口鼻,企图遮盖自己快要按耐不住的喜欢。
想摸摸耳朵,从耳廓摸到耳垂的那种;
想拉拉小手,掌心相贴十指紧扣的那种;
想抱抱兔子,搂着背箍着腰往死里勒的那种。
季泽满脑子黄色废料,看着沈初因为吹热水而微微嘟起来了唇瓣,只觉得自己脑海里又“哐当”一声,从天而降新的一批废料,比之前的那些更黄更猛更凶残。
想啃沈初嘴巴,纠缠撕扯吸允出血的那种。
“你这是…什么眼神?”沈初转过脸,隐约觉得脊背生凉。
“没…”季泽把火烧一般的脸贴上冰凉的课桌,两只手臂举着,抱住自己的脑袋,“刚才,返祖了。”
“嗯?”沈初不解。
“狼…”季泽出声艰难,憋了一个字,然后没音了。
他大概,禽兽了。
作者有话要说:季泽:我完了我完了我完了沈初要不跟我好我这辈子都完了…
沈初:他竟然rua我耳朵,我要把季泽尾巴撸秃撸秃撸秃撸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