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真的没有死。
父亲说的是真的,他真的可能没有死。
北宁王府,终究还是留下来一丝血脉。
太好了!
谢海洋沉默了,当年的谢家和陆家,都是大凌赫赫有名的两大家族,虽然一个在京城,一个在燕州,但终究是权贵人家,怎么可能没有见过?
其实,在陆知章带军来到光山县,他们无法带着少爷离开之时,便知道这事可能是隐瞒不下去了,而且少爷命在旦夕,他们这么带着他离开,是会死的。
况且,陆知章带了一万人马,他们又那么多人受了伤,就连他自己也受了重伤,当时昏迷过去了,更别说还有周县令全程盯着,想走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只能是留下!
留下,就意味着有些秘密,怕是隐瞒不了。
果不其然,陆知章认出来了少爷!
他心底紧张,想着陆家曾经也救过谢家,他又稍稍放心:“陆大公子怕不是认错人了,我等不过就是走镖的平民,如何会认识陆大少爷?”
陆知章明白这话中的意思,他道:“你放心,除了我,无人知晓。”
谢海洋还是不放心,毕竟,陆家是朝廷中人,陆知章知道他不相信他,换着他,若是陆家遇此横祸,他也不会再信任何人。
不过,他也没有再管他,只是道:“我进去看看他。”
谢海洋并没有离开,一直是跟着陆知章进来屋内。
谢九郎身上的箭头已经拔出来了,但是人还是昏迷不醒,已经是昏睡了一天一夜,边境的大夫医术一般,所以也断不出来什么,他已经是让人到州府那边把陆家带的大夫带过来了,只是人还在路上,还没有到。
陆知章看着躺在床上的谢九郎,那模样轮廓渐渐成为了一个成年男子的模样,但他依稀还记得他小时候的模样,那是一个被宠的张扬无比跟知树一样的少年。
但如今看着却是老成了不少,甚至是眉头之间自始自终蹙着,哪怕是昏迷不醒,像是自始自终都带着几分警惕的样子。
曾经那么肆意张扬的少年,变成了如今这一副模样,多多少少让人是有些唏嘘不已啊,不然,他也应该像知树一样,或者是像其它人一样?
其实他比他年长,跟他算不上是很熟悉。
他与谢家真正熟悉的是他的兄长,但是他的兄长,他的兄长已经是死于那一场谋杀当中了,哦,不对,应该是造反当中。
可造反……
多多少少属实有几分可笑。
他掌心紧了紧,面色不变,平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谢九郎,他心底是有无数问题,但是昏迷不醒他也不好多问。
不过看着他那苍白的脸色,他哪怕是再好奇,心底有再多的问题,也全都吞回了肚子里面,只是侧过头问:“大夫怎么说?”
谢海洋微怔了一下:“大夫说现在只能是等九郎自己醒过来了。”
陆知章拧着眉头:“就没有其它的办法吗?”
谢海洋道:“大夫也开了药,但还是要等等。”
陆知章眉头拧的更深:“算了,我带的大夫晚上应该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