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术协会的正门总是大开着的, 颇有些欢迎来客随时踢馆的磊落气度。
西玲径直穿过安安静静的大厅,去了演武场。
“你看,你看看。”馅饼唏嘘不已:“工作日还有时间在演武场上练武的武者都是在武术协会里就职的职员, 就你一个人是真闲。”
武术协会的武者们大多数都是有正经工作的, 就连老前辈们也不例外——讲道理, 虽然他不喜欢西玲被乱七八糟的事情找上,但也万万没想到西玲会走上不务正业、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极端啊!
“我不是才从军武营里忙完吗。”西玲振振有词:“所以,我这是劳逸结合。”
“……”馅饼想了想,问得真诚:“你在军武营里, 和在玩有什么区别吗?”受苦受累的不都是每天都要在生死边缘徘徊以至于生无可恋的士兵们吗。
“看事物不能只看表面, 要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西玲一扬眉,理直气壮地说道:“虽然我在军武营里的助教工作表面看起来十分轻松, 但其实为了这份轻松, 我在私底下也是付出了许多努力的——军武营里的士兵们都就此达成共识了, 可见我的表现是完全对得起军武营支付的薪水的。”
“西玲。”飘浮在半空中看着演武场的馅饼扭头看向西玲,淡定地提醒道:“我们每天在一起的时间是二十四小时。”
努力?
不,他只看到了她一天比一天更咸鱼。
更何况, 军武营里之所以会有这类传言, 完全是可怜的士兵们为了安慰自己,试图证明她还属于人类范畴的臆想。
“……”西玲眉目清冷, 从容自若地向朝她请教的师兄弟们讲解起了招式技巧, 一派云淡风轻的世外高人风范。
“……”被无视的馅饼翻了个看不出眼白的白眼,开始和西老爷子思考起了相同的问题:如何挽回在咸鱼的路上一去不复返的西玲。
在演武场上刷完了存在感,西玲就愉快地猫进了划分给她的独立办公室。
不到二十平方米的办公室里堆满了与武术典籍相关的藏书, 西玲驾轻就熟地绕过藏书,窝进了沙发里。
眼见着西玲又要犯懒了,馅饼忙在她眼前晃了晃,严肃地问道:“西玲,你最擅长的事是什么?”也许,他可以从西玲的特长上入手,让她咸鱼翻身。
“犯罪。”
西玲想了想,给出了中肯的答案。
“……”
馅饼绝望得一头栽进了沙发里。
咚咚咚。
礼貌的敲门声有条不紊地响起。
“有事?”
“是,首长。”推门进来的纪兴贤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堆在一起、看起来摇摇欲坠的藏书,低声说道:“是关于和未来的种花国作第四次交易的事,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去一趟半山?”
“半个小时后。”
“……好的,首长。”纪兴贤利落地告退,回到办公室就用电话通知了半山。
一回生,二回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