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勇志无害地笑笑:“程公子, 你可是府台大人家的公子,在这汉南府我能做什么?我找你就想问点事,今日你的花销都算我账上!”
程欢的脚步没往后退,他可不差出来玩的钱。
许中棋的嫁妆程谓没动,许家二老也没动,私库的钥匙直接给了程欢, 现在程欢可是个大户。只是听见屈勇志说有事, 程欢想着在汉南府还真没人敢动自己,这才走进院子。
程欢走到桌子边, 坐下来:“别用钱压我, 小爷有的是钱。有什么事就快点说, 说完我好换个地方接追额玩。”邀程欢过来的人,已经被程欢记在了心里。这人的相邀,以后他不会去了。
屈勇志表现得好不在意程欢的态度,笑着道:“程公子爽快人, 我听说你们家来了个客人, 是什么来头啊?”
程欢警醒地问:“你问这个干嘛?跟你屈家可没什么关系。”
程欢不喜欢景行之,听到屈勇志提到有个客人脸色都不怎么好,厌烦之色溢于言表。
屈勇志瞥见他这神态,心里一喜:“我有个朋友看不惯这人, 想给他点颜色看看。”
也看不惯姓景的?!程欢闻言脑海里立马浮现姓景的那张讨厌的脸, 瞬间心动了。
程欢隐隐知道姓景的有些背景,是他爹都要客气对待的人,他不敢在家里动景行之的原因也是因此。可如今馅饼掉到脑袋上来了, 让程欢怎么狠心拒绝?不是他动的手,他爹想来也拿他没办法。
程欢是个连喊了景行之一声叔叔,都要生闷气的人,这会儿把许中棋的死扣在景行之身上,更是可以说深恨这个姓景的,想到不给景行之好果子吃吃他就按捺不住冲动。
程欢试探地道:“那可是我爹的客人……”
说是客人,但又没有拒绝。
真要是想要维护,拍桌而起才正常。屈勇志体会到这层意思,给程欢送去了定心凡:“放心,就是落落他面子,让他狼狈一回,不会太过分的。”
真要把人给弄死,屈勇志也不敢。而且屈勇志看屈伟平的信,信上说就是直接送了景行之的前途,无论是把人弄残或者弄伤,不怕麻烦弄好名声也行。不过怕程欢不配合,屈勇志就把程度说轻点,免得程欢不配合。
眼下看着程欢都这样讨厌对方,屈勇志倒真以为和他素未谋面的景行之是个景日天了。来了还没几天,就把程府的小公子给得罪了,可见是个不怎么知道感恩主人家的。
程欢吃了定心凡,心里放心了,不过因为讨厌景行之,他特意给景行之搬出府衙弄了个新理由。小心思,小算盘,打得和屈勇志一样响。
“那人就是小地方人,我爹也不喜欢,看在朋友的面子让他在府衙历练罢了,如今那人已经搬出我家了。”程欢喝了口茶,用漫不经心地语气道。
屈勇志经他这么一说,脑补出来一个小地方身有个好长辈的纨绔了。这么一来,伟平哥交代他的事岂不是妥妥地稳了。想到信里屈伟平承诺自己能去京城的说辞,屈勇志不禁对京城的楼里的姑娘生起了向往——哪里的美人,肯定比汉南府的好看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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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勇志拿了程欢的消息,接着就派人去打听景行之住的地方,还有他的行踪。
景行之住在府衙附近,屈勇志的几个下人是不敢动的,他自己也不敢挑衅程家。
直到一旬后,景行之结束户房的历练,揣了满肚子汉南府的干货,这才换到工房,有了外出的机会。
工房负责工程营造,修理仓库等事,其中重中之重就是工程营造。
李家几代皇帝下手比较狠,江南的贪腐都查得严,是以江南的河堤还算不错,不像是某些朝代的豆腐工程,年年修来年年溃。
不过年年河水冲着河堤,在江南上任的官员都压力不小。近日里夏雨凶了些,有人来报城外有段河堤貌似有要坏的迹象,工房自然得派人去查看一二。
景行之是个正当年纪的年轻人,看着就体力旺盛,又和工房的孙经典关系处得好,给人家摸了几个孙子的头,就被带了过去,当是长长见识。
景行之对于外出还挺期待的,他来了汉南府好一阵,给宝宝的东西买了很多,老师和小师妹的礼物也挑了几样,就是没想出给柳方送什么好。
送自己?怕是会被白脚丫踹出被窝。
于是景行之捡起自己从爷爷哪儿学了一半的国画,兴起画了几张画,以便于满足柳方未能与自己同行的遗憾。
要出城查看河堤,景行之也叫人备上东西,准备在路上画上几副简单的。
工房一群人收拾好了,带着衙役出了城,奔向城外的柳条村。
他们的后面,屈勇志派出去的三个下人跟上了车队。
屈勇志本想自己跟上去的,奈何想到城外那么苦,这回对付的又是连城外修河堤也要去帮忙的“小人物”,屈勇志就没管了。
这个屈勇志比屈伟平的脑子其实强上一丝半点,不过也是个草包,就知吃喝玩乐,对于程欢的说的话信了就是信了,一点儿没怀疑。甚至就连下人偶尔打听出来一星半点不对劲的,都被他自己想象着给圆了过去。
至于三个下人,本来有个还有点数,可上面给的消息不对,导致他们的“害人想法”也十分粗糙和放松。反正就是个小人物,逮着机会“欺负”一回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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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条村离得近,马车的前进速度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