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 96 章 (20)(2 / 2)

还嫌于家不够黑吗?

“哈哈哈。”祈明珠笑抽了,她终于知道安忆情之前为什么不跟于清湛计较了,全在这里等着呢。

她这是嫌于清湛段位不高,嫌掉价,直接跟于家大家长怼。

她就说嘛,被人放狠话还能一笑置之,那就不是安忆情了。

李少被安忆情打了脸,心里很不舒服,却不敢跟人家硬扛上,只好捡软柿子捏。

“祈明珠,这有什么好笑的?”

祈明珠平时是不敢在李少面前顶嘴的,差着辈份和年纪呢。

但这会儿,吃了熊心豹子胆。

“李少,你家婉云也很厉害啊,当面说安处长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哈哈哈,笑死人了,也不查查安处长的履历,人家可是神通广大,在联合国总部履职多年,深受上头的器重,参加过无数大型会议,策划主持过无数联合国总部的活动,跟各国首脑,各国际组织的头头脑脑都接触过,深受好评哟。”

安忆情微微一笑,不错,挺懂事的嘛。

她嘴上挺谦虚的,“哪里哪里,各国首脑哪会知道我这号人?只是给大佬们打打下手,在各国领导面前刷个脸。”

还不如不说呢,一说大家心里直打鼓,心惶惶的。

这下子,轮到李家父子风中凌乱,哎哟喂,怪不得安忆情这么豪横,这么有底气。

自家孩子平时在外面招惹是非就算了,怎么得罪了这种翻脸如翻书的人物?真是要命。

李家主反应最快,“我家孩子不懂事,有眼不识泰山,回头摆个局,专程带孙女向您赔罪。”

李少也摆不出有钱公子哥的风流模样,“对对,回去就揍她一顿。”

安忆情慢悠悠的开口,“别呀,别整的我好像在告状。”

话虽然这么说,但没有什么诚意。

众人:……真是太妖孽了,这不是告状是什么?好话坏话都被你说了呀。

于宗华弱弱的问了一句,“话说,她们好端端的怎么会跟您扛上?”

安忆情非常认真的思考了半天,一本正经的给出答案,“可能,也许,我比她们好看吧。”

“啊哈哈。”祈明珠又一次发出猪笑声,笑的眼泪都出来,花枝乱颤。

安姐姐真是神人!看来当年对她是手下留情了。

众人:……

第 182 章

当晚, 安忆情跟所有宾客都打了招呼,说笑几句, 将人记下来,对照着资料信息, 有一个笼统的印象。

能出席这样高规格宴会的人, 都是精英人物。

而她结识这些人, 扩展自己的人脉, 也是外交官的职责所在。

她的记忆力特别好,过目不忘,聊上几句就能将对方记下来。

别看她外表轻松,谈笑自如, 其实脑子在高速运转,一晚上下来累的够呛, 精疲力尽。

没有轻轻松松的成功。

但收获是巨大的!

宴会结束, 她回到房间整个人累的不想动弹,叶阑墨也是刚刚回来,他的行程比安忆情的还要紧密。

没办法,他出来的机会不多, 要在一周内处理完所有的公事, 要见的人很多。

他摸摸她的脑袋,很是心疼,“累了?躺好, 我帮你按摩。”

安忆情挣扎着坐起来, 妆容没卸呢, 有点油油的。“不用啦,我去泡个热水澡,你也累了。”

“一起泡。”叶阑墨一把抱住她,往她嘴唇轻啄了几下,温柔而又怜惜。

明明这么柔弱的女人,但内心比谁都坚定。

安忆情浑身都犯懒,轻轻推开他,“我好累。”

叶阑墨硬是将她拉回来,紧紧搂住她的细腰,故意逗她,“你想到哪里去了?是不是你想了……”

安忆情白了他一眼,娇嗔道,“叶哥哥真讨厌。”

她累成这样,啥事都干不了了。

叶阑墨捏捏她的脸蛋,“既然这么讨厌,那打包带回来的美食就送给服务生吃吧。”

他不说还好,一说安忆情的肚子咕咕叫,一晚上只顾着交际应酬,都没有好好吃饭。“是什么呀?”

敲门声响起,是服务生来了,“客人,已经帮您将菜加热了,请慢慢享用。”

是芝士奶油焗龙虾伊面,一股浓郁的奶香蔓延开来,安忆情迫不及待的吃起来,波士顿龙虾很大个,虾肉q弹嫩滑,伊面蘸满了虾汁,鲜的眉毛都快掉下来。

她吃的赞不绝口,这厨艺也是绝了,食材也很新鲜。

叶阑墨吃到这道菜就知道她会喜欢,所以特意又点了一份打包带回来。

“你要是喜欢,我天天给你买。”

安忆情吃的很满足,“算了吧,下次我们一起去店里吃,刚出锅的最好吃。”

“好。” 叶阑墨只要看着她,就满心的欢喜。

这边风平浪静,于李两家可不太平,闹的人仰马翻。

于李两位家主商量了一会儿,决定将事情弄清楚。

他们不想得罪了人,还不知道是怎么得罪的。

安忆情这个人特别不好惹,偏偏还很受上面看重。

她如今还不算是高官,但她还很年轻,假以时日,未来不可限量。

若被这样的人盯上,后患无穷。

于承平一回家就将孙女于清湛叫到跟前,于清湛是派对动物,还在酒吧狂欢呢。

听到爷爷传召,她不敢怠慢迅速赶回大宅,一路上都有些不安。

进了大厅就见祖父祖母父母都在场,她心里一咯噔,“爷爷,您找我有事吗?”

于承平皱了皱眉头,一身呛人的酒气,“这么晚了还在外面玩?还喝了不少酒?”

于清湛在路上已经想好借口,小心翼翼的解释,“今天是程家大小姐的生日,邀请我们这一拨人参加,我也不好拒绝,我只喝了两杯,不敢多喝。”

二房太太也不知老头子抽什么疯,大半夜的不睡觉。

她替自家孙女极力开脱,帮着粉饰太平,“清湛平时都很乖的,性子好,读书用功,人缘特别好,她也大了,交际应酬也是应该的。”

她很喜欢这个孙女,嘴巴甜会哄人,成绩也不错,能让她出去显摆一下。

于承平定定的看着浓妆艳抹的孙女,满眼的审视。

他儿女太多,不可能个个兼顾,更不要说这些孙子孙女了。

孩子们都是自己父母教养的,他没有精力插手。

平时就逢年过节汇聚一堂,多关心几句顶天,他家大业大,事业都顾不过来。

于清湛被看的心里慌慌的,她没有惹事啊。

平时大家拼命争宠,恨不得让一家之主多看几眼,这会儿,她紧张!

“爷爷,您有什么事吗?”

于承平直接了当的问,“认识安忆情这个人吗?”

于清湛只觉得这名字很陌生,下意识的摇头,“不认识,怎么了?”

她是于家的千金,每天都会遇到各种人,根本没把安忆情放在心上,转眼就忘。

“真的不认识?”于承平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也没有放话,让人家休想走出港城一步?”

那种人可不会平白无故的说慌,没有那个必要。

于清湛如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来,酒彻底醒了,身体哆嗦了一下。

她终于想起来了,对,那个女人是姓安。

于承平看在眼里,眉头微蹙,“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二太太有些不高兴,“干吗这么凶啊?别吓坏孩子。”

于承平勃然大怒,“你就知道护着他们,慈母多败儿,她都闯祸了还护着。”

于宗华也很着急,“清湛,赶紧说啊。”

于清湛见状,暗叫一声不好,更不敢说实话了。

“在半岛酒店喝下午茶时遇上的,说是姓安,我忘了具体叫什么,她……很傲,很拽,正跟人说起我们于家的八卦,言语中有些不敬,我当然听不下去了,就站出来吓唬她几句,真没想干坏事。”

她吞吞吐吐,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于承平很不耐烦,“她说什么了?”

于清湛到现在还不知道安忆情到底是什么人,索性大编瞎话,“说……说你三妻四妾,好色,娶了一房又一房……”

又不可能去对质的。

于二太太气的满面通红,“好大的胆子,你当时怎么就打她几巴掌?我们于家的事哪轮得到别人说三道四?”

于清湛抿了抿嘴,弱弱的开口,“大庭广众之下,我也得顾忌一下于家的形象,免得被人说仗势欺人。”

她这会儿特别文静乖巧,看着像个受气包。

于二太太恨的咬牙切齿,眼睛都红了,“你呀,性子就是有些软,要是换了我才不管三七二十一,打了再说。”

于承平是千年老狐狸,没有那么好糊弄,“住口,还说了什么?”

于清湛的眼眶通红,泫然欲泣,像是受了很多委屈,“骂我是庶出,骂我爸爸是小老婆养的,我身为人子怎么能忍?”

二房太太母子的脸青了,气的浑身发抖,欺人太甚。

于宗华淡定不了,他最恨别人这么说了。

于承平眼神闪了闪,表示怀疑,“她真的这么说?”

于清湛哭哭啼啼的,“好端端的我也不会跟人发生冲突。”

二房太太紧紧握住于承平的胳膊,愤怒极了,“老公,你一定要帮我出口恶气。”

于清湛偷偷看了一眼沉思中的于承平,“那女人对我们于家似乎有敌意,爷爷,我做错了吗?”

“你说是真的?”于承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于清湛心里一紧,面上不露,可怜兮兮的说道,“当然是真的,爷爷,你不信我吗?”

于承平直接拨出一通电话,“祈老弟,叫明珠接电话,我有话要问她。”

于清湛眼前一阵阵发黑,抢先告状。

“爷爷,祈明珠跟她是一伙的,处处帮着她,我也不知道祈明珠是怎么想的?明明我们才是一起长大的。”

电话开了外扩,祈明珠听的一清二楚,当场就炸锅了。

“于清湛,安姐姐是极有修养的人,说话斯斯文文的,人家也没有得罪你吧?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人家请我参加宴会没请你,你也不至于这么记恨吧?“

她找的理由很强大,逻辑更强大,还能自圆其说。

于清湛又气又急,“你胡说什么?你没来之前,她可嚣张了,跟我说话特别放肆……”

得,听听这话就明白她的大小姐心态,把自己放在高位,透着一股居高临下。

祈明珠的性子直率,说的难听些,就是说话不过脑。

“得了吧,你以为你是谁呀?说句难听点的话,她都不知道你是哪根葱,你们于家那些事都是我来了之后给她科普的,你们于家也只有于爷爷能入她的眼,至于你,她不带多看一眼的,跟你计较都嫌掉价,好吗?”

这话犀利的让于家人都惊呆了。

于清湛的自尊心受伤了,“你……你……”

祈明珠是被恶心到了,她什么都没说呢,就被于清湛安一个莫名其妙的罪名。

“你以为你自己很了不起,但在人家面前什么都不是,她有什么不爽是直接找你爷爷的,你爸都不够格,好吗?”

她似乎意识到不对,赶紧补了一句,“当然,我们兄弟姐妹也不够格,绝对没有看不起世叔的意思。”

他们的辈份是各叫各的,她叫于承平爷爷,于承平却叫祈父为小老弟,有点混乱。

于宗华嘴角抽了抽,谢谢你哦,还不如不说呢。

祈明珠自我安慰了一下,“能跟安姐姐平等对话的人是各国的外交官,我们也不算丢人,是吧?”

于宗华很无力的叹了一口气,“明珠,你还是这么耿直。”

太容易得罪人了。

祈明珠被家人宠到大的,性子娇纵,现在是好多了。

“我这人就爱说实话,于爷爷,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赵敏儿,赵老先生的孙女,她也在场,不对不对,也不行,赵敏儿的立场肯定有所偏袒,她跟安姐姐是世交。”

她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无意中透露了很多信息。

于承平顾不上追问真相了,直接问道,“赵家跟安家是世交?”

祈明珠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当年安姐姐大婚时,赵老爷子亲自到场祝贺,跟安姐姐外公那是亲热的哟,我亲眼看到的。”

于承平急急追问,“她结婚时,你们祈家也去了?”

祈明珠想起往事有点好笑,那时真二啊。“对啊,当时那场面很隆重,大佬云集,全是电视上出来的大人物,安姐姐是ho

g三代,她老公也是,强强联手。”

听到这里,于清湛已经站不住了,眼前一阵阵发黑,那个衣着普通的女人来头这么大?

于承平冷冷瞥了她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老公是哪家的子弟?”

“这个……”祈明珠犹豫了,“我不能多谈她老公的事,反正是特别特别厉害,我们祈家得罪不起,哎呀,糟糕,我说的太多了,挂了,挂了。”

电话里传来嘟嘟声,于承平的面色凝重极了,看着索索发抖的孙女,眼中闪过一丝寒霜。“明天港督府办宴会,你跟我过去跟人家当面对质,如果你有半句虚言……”

于清湛双腿一软,瘫倒在地,脸上血色全失。

在场的人都不傻,还有什么不懂的?

第二天安忆情一起来就忙个不停,中午鹰方代表团到港了,大家见了一个面,碰了碰头,简短的交流了一下。

安忆情在代表团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Gavi

,联合国总部时期的同事。

“Gavi

,见到你真高兴。”

Gavi

满眼的笑意,也非常高兴,“我没想到会在港城见到你,这真是缘分。”

他跟乔是至交好友,而乔跟她关系特别好,这么一来一往的就玩到一起了。

在纽约时,大家经常一起聚餐,感情相当不错。

安忆情跟他聊了几句,知道他也离开了联合国总部,进了鹰国外交部。

他们这一批在联合国总部历练的人,不出意外的话,都会进本国的外交部。

安忆情不提别的,大聊港城的美食,听的Gavi

口水直流,表示要跟着她去搜罗美食。

他们经常一起吃饭,Gavi

被她带的也成了吃货,什么都吃,连鹰国人碰都不碰的凤爪都吃的津津有味。

安忆情哈哈大笑,一口答应了。

两人都避开了敏感话题,也没有刺探情报,都是绝顶聪明的人,如今各为其主,只谈友情,不提谈判一事。

鹰国代表团一路飞了好久,疲惫不堪,只碰了个头就回去休息了,晚上还要参加港督府的宴会。

同事忍不住感慨,“安忆情,你认识的人真多啊。”

三年的联合国总部工作生涯带给安忆情的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人脉资源。

但她很谦虚,“我算什么呀?老大才是知交遍天下,走到哪里都有认识的人,还是重量级的。”

港督府,一辆辆豪车驶进来,衣着光鲜的宾客们纷纷走进去。

于清湛坐在自家车里,穿着漂亮的礼服,但眼神充满了惊惧。

于承平率先下车,徐徐走了两步停下来,一双黑眸微冷,“下车。”

第 183 章

于清湛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走进大厅, 不停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议。

当时就这么几个人,李婉云肯定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赵敏儿跟安忆情是世交,说的话不足采信, 只要她咬死了口风, 就没有证据。

她还暗恨安忆情, 明明有背景, 还装什么平民。为什么不早早说出自己的身份?

整一个害人精,害的她如此狼狈。

怪她,就是怪她,仗势欺人的坏女人。

于清湛其实并不怕安忆情, 那女人再厉害,这手也伸不到港城。

她怕的是失去爷爷的宠爱, 怕争不到财产!

于宗华看着眼神闪闪烁烁的女儿, 心中无声的叹息。

安忆情如今职位不是很高,碍于身份也不好在港城兴风作浪,但以后呢?

如今还受鹰国管辖,回归后呢?

有些事情不能光看眼下, 还得看以后。

他在宾客中寻找安忆情的身影, 但一无所获,还没有来?

两国代表团的人员已经在现场,各界的精英也有份参加, 但比例比昨晚少了一半, 大家热情的攀谈着, 说笑着。

一眼望出去,全是衣冠楚楚的绅士和穿着漂亮晚礼服的女子。

花瓣造型的水晶灯流光溢彩,给各色宾客们披上一层华丽的光芒,显得温情脉脉。

于宗华转了一圈,心里不知是失望,还是高兴,“爸,我没看到安忆情,或许她没有参加。”

于清湛暗暗欣喜,没有参加的话,代表没有那么受重视,是吧?

于承平神色淡淡的,“再看看吧。”

几个朋友远远的冲他打招呼,他露出礼貌的笑容,迎了上去。

这种社交场合是最容易拉近关系的,很多生意都在这种场合促成,于宗华也屁颠颠的带着女儿应酬。

这么重要的场合,怎么能不利用起来?

都是鹰国和大陆的官员,这样接触的机会可不多。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大叫一声,“港督来了。”

所有宾客齐刷刷的看向一道光圈,只见一身正装的港督从楼梯缓缓走下来,后面跟着几个人,有黑发黑眸的,有金发碧眼的,他们是两国代表团最重要的人物。

显然,双方在港督府已经沟通过一轮。

大家面上挂着得体的微笑,身着正装,个个温文尔雅,全然看不出刚才经历了刺激的唇枪舌剑。

而其中一抹倩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裁剪简单大方的米白色西装,干练,很有气场,齐肩的秀发,五官精致美丽,一双柳眉弯弯,鼻梁又翘又挺,面带温煦的微笑,显得淡雅而又知性。

于宗华呆了呆,“爸,你看,那就是安忆情,看样子她很受重用。”

她虽然跟在后面,但要知道这些是什么人呀?港督,一名鹰国议员,两名鹰国外交官,一名华国省厅级高官,一名华国的外交官,星火通讯社香港分社社长,两名翻译。

于承平只觉得一股无名之火往上窜,“25岁的副处,还需要说吗?少说废话。”

瞧瞧人家的孩子,再瞧瞧自家的子孙。

人比人气死人,比不上人家就算了,还去招惹人家。

于清湛愣愣的看着那个白衣女子款款走下来,清贵无双,风华绝代,一颗心嗖嗖的往下沉。

原来,真的是一个大人物啊,可为什么那么低调?

于家祖孙三代心理活动剧烈,但安忆情哪里顾得上他们,她忙的不得了。

她陪着领导和潘思成司长跟鹰国人沟通交流,事先就要做足功课,对方的所有信息都要了如指掌,还要搜集他们在鹰国国内的立场和言论,进行分析。

她起辅助作用,在两方激烈争论时跳出来□□脸,缓和气氛,她是女性,天生细腻,素有急智,鹰国又是最讲究绅士风度的,由她充当这个角色最合适。

她巧妙运用自身的优势,促进双方良性的沟通,也吸足了一波好感值。

不光华国自己人觉得她有能力有才智,鹰国人也觉得她很耐思,温柔聪慧又有素养,满足了他们对华国女外交官的想像。

其实吧,他们根本不知道安忆情骨子里有多强势。

所以说,外交官也是最出色的演员,端看需要。

她一整晚都跟在最高长官身边,哪里都不去,她的业务特别能打,不仅精通几国语言,对欧洲各国的风土人情文化都有所了解,又有联合国总部的工作经验,时不时的穿插几句,妙语连珠,引到一个穿针引线的作用。

她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只是一个配角,不喧宾夺主,调节气氛和节奏。

她做的非常好,就连港督都忍不住夸了她几句,“安女士,你很优秀。”

到了他们这种层次,美丽只是点缀了。

“谢谢。”安忆情不卑不亢,举止大大方方的,透着一股职业女性的自信大气。

领导看在眼里,微微点头,是棵好苗子,他总算明白潘思成为何力荐这么一个年轻的女孩子。

太过年轻,资历不够,但出色的才华和吊打同行的业务水平,足以弥补一切。

鹰国议员多看了安忆情几眼,“听说你跟我的属下Gavi

是朋友?”

安忆情大大方方的承认,“是的,Gavi

跟乔算是远亲吧,关系挺好的。而乔跟我既是校友又是同事,乔的妻子是我要好的闺蜜,所以我们这些人经常一起出去玩。”

鹰国议员有些意外,“乔?”

安忆情笑眯眯的解释,“米国Galvi

家族的公子,他娶的是德国维特尔斯巴赫家族的千金。”

众人默然了,都是顶尖的名门公子和千金大小姐啊。

换句话说,安忆情的盆友圈都是这种级别的?

一时之间,高山仰止。

港督忽然打破寂静,“会有压力吗?”

不是同阶层的人交往,其实没有那么容易。

“压力?”安忆情笑容温柔恬静,“不会啊,大家都很耐思,怕我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寂寞,逢年过节都会陪我一起过,会帮我举办盛大的生日会,会送我各种礼物,都很好。”

众人又一次沉默了,这世上哪有真正的情谊,只有永恒不变的利益。

除非她能给别人带来利益,才会得到别人的友谊。

只能说,她真的不是普通平民,本身自带庞大的利益。

十一点多,重要人物纷纷退场,安忆情跟认识的人打了声招呼,也要退了。

一直盯着她的于家人赶紧上前,于老爷子拦住她的去路,很客气的说道,“安小姐,您好,我一直想跟您谈一谈。”

“嗯?”安忆情的视线扫了于清湛一眼,她也在?

于清湛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于老爷子面带笑容,姿态摆的很低,“我特意带孙女过来向您道歉,她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清湛,快道歉。”

他们这种人为了利益能曲能伸,也不算什么。

于清湛就没有那么沉得住气,强忍着羞愤道歉。“对不起,安小姐,我无意冒犯,你太低调了,我都不知道你的身份……”

终是意难平,话里有话。

于宗华气的脸色都变了,很想一巴掌挥过去。

安忆情微微一笑,风度绝佳的解释了几句,“哦,我平时工作穿正装穿多了,休闲时喜欢简单朴素些,让你看走了眼,是我的错。”

这话一出,于清涟欲哭无泪,太狠了,这段位远在她之上。

于宗华狠狠瞪了女儿一眼,老老实实道个歉很难吗?偏要在一个外交官面前玩文字游戏,真是自不量力。

他算是看明白了,哪是安小姐故意找茬?分明是女儿脑子进水了,在外面耍威风耍错对象,撞上铁墙了。

他再生气,也得给女儿收拾烂摊子,低声下气的道歉。

”不不,小女不会说话,安小姐你别见怪,改天请安小姐吃个饭,向您赔个不是。”

安忆情都没有多看于清湛,不是一个层次的,懒的理会。

“那倒不用,我犯不着跟个无足轻重的人一般计较,太掉价。”

这话跟祈明珠的一模一样,于家人百种滋味在心头。

于宗华是怕她记仇,将账记在于家头上,那才是实惨。

“这样吧,我在半岛酒店组个局,请些有头有脸的朋友过来,当着大家的面向您道歉。”

这样面子有了,再送上一份厚礼,求大小姐放过。

安忆情微微蹙眉,奇怪极了,“咦,于小姐,你没有向你爷爷传达我的话吗?”

于宗华父子相视一眼,里面还有隐情?真是急死人了。

“什么话,清湛,快说啊。”

“我……”于清湛脑袋一片空白,哭丧着脸,“我不记得了呀。”

于宗华想抽她死的心都有了,重要的事情都不记得,她到底在想什么?

这种场合他还不能发作,强颜欢笑,赔着笑脸,“大家都在,安小姐有什么话就当面说嘛。”

安忆情一点都不生气,笑吟吟的说道,“我是让她捎个话,七天后我将登门拜访,请于老先生空出时间不要安排行程,可能,也许,我的话不够份量,让于小姐直接无视掉了。”

简直是教科书般的打脸,打的于清湛脸都肿了,她真想晕倒了事。

于承平惊疑不定,私人拜访?是为了什么?

但不管为了什么,人家说出这样的话,就得好好的接着。

“这是我们于家无上的荣幸,我们于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会怀着激动的心情,等着安小姐上门做客。”

安忆情侧着脑袋想了想,似乎改了主意。

“对,我记起来,于小姐说过,我这种阿猫阿狗不配见于老先生,那就当我没说过这话。”

于宗华:……她是魔鬼吗?

于老爷子:……妖孽!

于清湛索索发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蛋了!

第 184 章

于承平心情上上下下起伏, 波动的厉害,面对这样的人物, 他不敢托大,“孙女太过失礼是我管教不严, 安小姐, 我会给你一个交待。”

他微微鞠躬, 深表歉意, “在此,我代表全家邀请安小姐来我们家做客,您若不计前嫌,那将是我们于家最大的荣幸。”

安忆情沉默了一会儿, 于家人的心悬在空中,不上不下的, 尤其是于清湛, 她的心情最复杂。

忽然,安忆情展颜一笑,“方便带家眷吗?”

于承平喜出望外,连连点头, “当然, 当然,荣幸之至。”

他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安忆情这么好说话, 就算他城府再深, 也忍不住欣喜。

安忆情落落大方的开口, “我这边忙完手头的事,会提前打电话通知。”

她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展现了极为果断的一面。

回去的路上,于宗华将安忆情夸了又夸,什么大度不计仇啊,通情理啊,善解人意啊。

于承平两眼紧闭,在心里无声的叹息。后浪推前浪,如今的后浪太了不得喽。

他如今回过味,忍不住怀疑被安忆情套路了。

那个女人心思深不可测,非常人手段,是玩弄人心的高手。

她短短几句话,就牢牢掌控整个节奏,还不动声色的掌控了他们父子的喜怒哀乐,将他们耍的一愣一愣的。

偏偏,她还装的像个明媚纯真善良的好女人,太会伪装。

这样的女人万万得罪不起。

“去搜罗几样好东西当赔礼。”

这是要出点血了。

于宗华不敢有异议,还觉得应该的,能用钱解决的都不算什么事。“是。”

于承平一直觉得自己的儿女挺出色的,但跟安忆情那种人物相比,差远了。

“管教好儿女,别再闹出这样的事情。”

“您放心。”于宗华打定主意回去就让女儿长长记性,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到现在还分不清楚,那她活该被揍。

安忆情每天都很忙,白天忙着谈判工作,晚上还要跟进,哪怕是参加宴会,也无心玩乐,随侍在领导身边,寸步不离。

说是宴会,其实也是一种社交,交际应酬。

时间很紧,只给了一周,但这一周的工作量是惊人的。

安忆情是欧洲通,之前还特意研究过鹰米两国的国情,对内对外不同的政策,尤其是对华政策。

不同时期不同的外交政策,方针只有一个,一切为了国家利益。

这几十年来米鹰两国的政策不停的在变,既防又堵,但也有合作的时候。

回归是大势,不管鹰国怎么不情愿,怎么设障碍,都无法抵挡这样的大势。

鹰国是不想放弃这个远东大都市,每年给鹰国带来的庞大利益,但租期到了呀。

华国已经不是几十年前任人宰割的华国,有什么事不能自己作主,而是寄望国际裁决。

1919巴黎和会,举国上下都天真的盼望着废除各项不平等合约,寄望其他大国的仁慈,结果呢?

纵然华国官员拒绝签字,但巴黎和会条约依旧成立,作为战胜国的华国利益被西方各国刮分干净,不得不说,这是弱国的悲哀。

弱国无外交!

百年过去了,世界还是那个世界,但华国已经站起来了,用枪炮,用鲜血和泪水,用无数先烈的性命,换来了华国的涅槃重生。

所以,就算号称日不落帝国的鹰国也没办法无视华国的崛起,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颅,像个文明人般坐下来谈判。

安忆情很珍惜这样的机会,虽然很忙,从早忙到深夜,一天也睡不了五小时,但忙的很开心。

看着进程一点点的推动,内心的满足感是巨大的。

她特别能打,不仅担起外交官的职责,八面玲珑的拉关系,相互试探对方的底线,还要负责调节气氛,偶尔还要客窜一下翻译官。

叶阑墨虽然跟她一个房间,但相处的时间很少,只有深更半夜才能见到她。

几天下来,安忆情已经瘦了一圈,下巴尖尖的,眼睛都凹进去了。

叶阑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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