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大胆刁民,一个满身铜臭味儿的商贾,竟然敢用这样的眼神儿瞅她,看她不告诉老爷治他的罪。
到时候,沈记银楼…岂不是任她为所欲为!
想到这里,余氏的眼神儿瞬间就亮了。刘文龙眼里的火焰,她自动屏蔽了。几步走到刘文龙面前,万分委屈的指着沈重言,说道:“老爷,这个大胆刁民…。”
“啪啪。”
“爹。”
两声脆响,就见余氏的脸上,多了两个巴掌印。这两个巴掌印打的真均匀,真是不偏不倚,一边脸蛋儿上一个。
余氏也被刘文龙这两大巴掌打懵了,她与老爷成亲十几载,虽然她也时常惹老爷生气,可是老爷不管怎么生气,都不曾跟她动过粗。
可是,老爷今个儿居然在沈家跟她动手,这样的结果她真的难以接受。
“老爷,你为什么这样对妾身?”
余氏心有不甘的捂着自个儿的脸大声的质问刘文龙。
刘文龙现在都懒得跟她解释,说教的太多了,到现在已经懒得在开口了。
唯有面对女儿的时候,刘文龙的脸色才好些。
“小昭,咱们回去吧!”
“爹。”
小昭也没想到,他爹会当众打她娘。她娘虽然满身的缺点,可是那终归是她娘。
知道女儿在怪他,刘文龙只好耐心的说道:“等会儿爹会告诉你原因的。”
小昭知道,爹爹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就默默的点了点头,拉着余氏跟在爹爹的身后出了沈家大宅。
“师兄慢走。”
“沈兄弟,回去吧!”
小昭听出来,爹爹和沈大爷之间的称呼变了,惊诧之余是替爹爹高兴。
一家三口终于坐上马车,走上了回清河的路。刘文龙一言不发的,闭着眼睛靠在车厢壁上养神。
满身的萧瑟,让小昭看着心疼。“爹。”
刘文龙没有睁眼,只是把袖笼中的一卷纸递到女儿眼前。
小昭先是不解,等她打开那卷纸,看清楚里面的内容,不禁呆愣当场。
良久之后,才幽幽地说道:“爹,这都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你问你娘不就知道了。”
小昭,瞧了一眼余氏恨恨不平的眼神,终究没有问出口。她知道这上面写的事,十有八九是她娘做的。
“爹,您要怎么做?”
小昭内心忐忑的问爹爹,她知道,爹爹已经做好了决定。
“这次,老师竭尽全力把我保下来,无非是两个结果。一是,辞官回老家。”
“凭啥要辞官回老家?”
一想到回到那交通闭塞的小村子,简陋的房舍,难以下咽的吃食。
余氏就截住话头,大声的质问刘文龙。她才不要回去。
看着眼前这个一无是处的蠢妇,刘文龙看着女儿,缓缓的开口,继续说道:“二是,休妻。”
“爹,就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了吗?”
“没有。如果爹爹现在不做决定,爹爹迟早要被这个蠢妇连累的罢官,甚至丢了咱们一家几口的性命。”
小昭知道,他爹并没有耸人听闻,就这一个放(印子钱)就足够使他们一家身败名裂。
“爹。”
“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帮爹找到你娘放印子钱的账本,能还的银子,尽可能的还给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