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镇北侯想着一件件往事,没有一件能让长子高兴的。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他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凭什么让赵充做,难道就因为赵充是他的儿子?
对呀!赵充是他儿子。想到这一点,老镇北侯似乎又有了底气。
就在老镇北侯,想在二人的父子关系上做文章的时候,赵充就像未卜先知一样,提前把李忠打发过来。
“老侯爷,咱们侯爷说了,您父子俩的关系,恐怕这整个京城里的人都知道。您要是不介意把冷饭炒馊了,您就继续。”
老镇北侯很想反驳一句两句,可是对面的人是李忠,赵充的“奶兄”也是陪着赵充一起长大的人。
有李忠在,他想含糊其辞的,为自个儿辩解两句的底气都没有。
可是不说点啥,他心里真的憋的难受。“他现在富贵了,就不管亲爹和亲兄弟了?”
对,就这句,老镇北侯,好容易找到一个能说出口的理由,脸色登时就好了起来。
“老侯爷,小的发现,咱们侯爷好像就是让您一家子,心情大好的良药。从小到大,您那一家子人,只要是哪个心气儿不顺,就都来骂咱们侯爷,您更是首当其冲。每次骂完咱们侯爷,您一家子人都神清气爽的。”
李忠慢条斯理的嘲讽,当时就把老镇北侯的那点儿得意,给整的烟消云散。
那些过往,他就是想忘记都难,在他的记忆里,都是他和吴氏的恩爱,还有他宠爱的两个儿子,一起欺负长子的画面。再有就是,他为了讨好吴氏,对那些画面从来都是视而不见。
“一个从来都没尽过父亲责任的人,甚至帮着继妻和继妻生的孩子,一起欺负嫡长子的人,现在居然还说:咱们侯爷不好。
“他本来就不好,一点儿,都不随本侯。”
“是啊,咱们侯爷要是随了您就好了,要是随了您,您还能轻松的在这里训斥小人吗?”
老镇北侯:“……”
“咱们侯爷要真是随了您,不就啥事儿都没有了。您,还有您和吴氏生的那两位老爷,肯定都有好去处。”
李忠的话,瞬间让老镇北侯闭嘴了。
李忠是陪着赵充一起长大的,曾经赵充在镇北侯里的遭遇,李忠是唯一一个与赵充有感同身受的人。
“有些话,咱们侯爷不好意思开口,那么小人就来当这个恶人。咱们侯爷从小没有娘,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可是有您这个爹,说句不好听的话,还不如没有呢!”
“你这个狗奴才,居然对本侯说长道短,你信不信,本侯宰了你。”
李忠的话,就像是一只大手,把老镇北侯身上,仅有的一块遮羞布,扯了下来。气急败坏的老镇北侯,恨不得杀了李忠。
“小人信,可是小人就算是奴才,也是如今镇北侯府的奴才,与你们这小角胡同,可是没多大关系。”
李忠现在可不怕他们,他今个儿来,要是不替侯爷出口气,都对不起他们曾经一起受过的苦。
因为,没有人比他有资格评论过去的事。
“你,让那个逆子给本侯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