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遥一怔,明眸一转,调笑道:“爷乃大陈最有钱的男人,我哪有这个本事,爷就别打趣我了。”
“我可没钱,不信你问李全。”叶褚抱着他的柳腰,附在温遥耳边说:“爱妃莫不是还不知道,国库空虚?”
“我还真不知道。”温遥将人推开,自己坐到一边,但也不敢离叶褚太远。
被推开了叶褚也不恼,唇角上勾,玩笑道:“爱妃不是想养我么,现在知道了,这可是个好机会,我不介意让爱妃捡。”
温遥内心吐糟,他很介意,非常介意!
像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他最多只敢在心里抗议,面上却笑呷呷,“爷莫要开玩笑了,温遥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如今我与父亲母亲不曾联系,家中有什么也不是我一个女子能做主的,好不容易扮作男子,开了家酒楼,这才刚起步,哪里来得银两敢养爷呢。”
“再说这南下之事虽不是我一介女流,可以帮忙的,因此五百两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
叶褚端详他面容,心里无奈低笑,面上配合他装疯作傻,片刻抿着唇笑了。
“有这份心不错。”
温遥狡黠一笑,心底道没想到皇帝挺上道的。
一时二人相对无言,温遥没话找话说:“南方水灾已经解决了?”
叶褚轻轻摇头,温遥追问:“可是遇到麻烦了?”
他可不全信皇帝说得国库空虚的话。
“……是有些棘手。”叶褚凝视他明眸善睐的眼睛,那眼中满是担忧,他心头一暖,温遥还是一如故我的善良,一个人可以伪装面容,眼中的情感却是无法伪装的。
“朝廷的确没钱。”好一会儿叶褚才说,温遥一怔,没想到富饶的大陈会没有钱?
怕他不相信,叶褚特意解释,“早在半月前收到水患的折子,我就让李全去户部拨银,户部尚书请罪到我这儿,直言户部没银子。”
“户部怎么会没银两?”温遥坐近了些,就在叶褚对面,两人隔了成人两个拳头大的距离。
“有几种原因,目前仍在调查。”
叶褚不打算让温遥了解官场阴暗腌臜的一面,说出的理由便显得有些笼统,然而温遥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设想了几种原因,最有可能的,是户部将朝廷的饷银卷进自己兜里了。
不过这么大一笔钱不可能一人独吞,也就是说有很多人在同时分赃,叶褚登基不久,库空银两不会太多,加上半年前一直处于战乱,而大陈赋税也与以前无二,没引进人才,农业发展滞后,现在国泰民安,那些不能交赋税的,也不能用抓壮丁的法子躲过去,再则大陈氏族分化严重,土地私有制严重,京都还没完全掌握地方官府。
光这些就是难题,温遥没想一会儿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他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起身走到叶褚身边,非常豪壮地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道:“放心,咱们酒楼很赚钱。”
叶褚重点全放在了“咱们”二字上,心情变得十分怡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