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07夺位?(捉虫)(2 / 2)

叶褚没说话,若温遥真的相信温胜说的,苏云缅和先帝之间有什么,温遥可能会受不了离开,而他估计也无法承受。

好在他们都没有相信温胜所言。

温胜见计谋不成,便接着撒谎,他之后交代了如何杀害苏云缅,他曾经提起过一名会易容术的游医。

据他了解,江湖上会易容术的人少之又少,既是说温胜在骗他们,为的就是让他们以为苏云缅的尸首被人带走了。

温遥此时突然看向叶褚,叶褚似有所感应回头,与他对视,二人几乎不约而合开口,“温胜也许不是毒杀的岳母我娘。”

两人看着彼此,皆忍俊不禁笑了。

叶褚问:“遥遥和我想到一处了,你是怎么认为的?”

“首先温胜不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找到一名游医,同时也不可能会这么恰巧就有游医找上门,还有就是易容术。”温遥解释说:“虽然我不知道易容术的复杂程度,但我觉得不是所有人都会。”

“我想这点他多半是在骗我们……但他又为什么骗我们?用意是什么?”

叶褚接着他的话开口:“有没有一种可能,温胜找来的并不是什么游医,而是大周的人。”

“你是说他会动手杀害娘,是因为接到了那头的指令,并且很快大周就指派人过来。”

温遥问:“子予知道大周什么人会易容术吗?”

叶褚摇了摇头,他尚未和大周武将交手,唯一接触的大周人便是沉然,但他从不知道沉然是否会易容术。

“有没有一种可能,温胜也被骗了。”温遥得出一个大胆猜测。

“温胜这人十分小心谨慎,他估计早知道我的人在府外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叶褚道。

温遥敏锐扑捉到这句话的几个重点,“等等,你是说你早就安排人在外监视他了。”

叶褚赫然意识到说漏了嘴,老老实实闭上嘴。

温遥缓了口气说:“你早知道被送进宫来的人是我。”

叶褚笑眯眯看着他,笑容里多了些讨好。

温遥拍开他伸过来的手,捏着他鼻子质问:“之前故意对我凶巴巴?”

“明知被塞入马车的是我,还故意在我面前装作不认识。”

温遥用了几分力,叶褚喘不过气来,双手搂着他腰,在他跟前蹭了蹭,讨好道:“遥遥我真不知道那是你,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进宫的人是你。”

温遥松开他的手,戳了戳他额头,恨铁不成钢道:“你就编吧。”

“你早知道进宫的是我,所以我才能如此顺利进宫。”温遥分析道:“当时我被他们迷晕,压根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不论他们用的马车还是娇子把我运走,进宫门时都需要下来,可我晕倒了,小厮们不可能扶我下来。”

温遥看着他,眼里闪过精光,“那几名小厮也是你的人,他们根本就没走皇宫正门送我入宫,而是走的最西边一角,因为那个地方的宫墙最矮。”

他当时就想从那儿逃出去。

“芝春也是你派来的人,对吧?”温遥笑了起来,像只偷腥的猫,“我曾经观察过她,芝春虽然看起来呆呆愣愣,和其他宫女无疑,但她的力气却是相当得大,一开始我没放在心上,只以为是她从小做惯了重活。”

“可有几次我看到其他宫女才恍然意识到,芝春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力气,那些宫女同样长年累月地干重活,她们手上到处都磨出了茧。”

“但芝春一双手,却只有手指下端,接近虎口处有着厚厚一层茧,指尖的茧却是新长出来的,那些是因为她曾为我做过几件衣服。”

叶褚没说话,表情似笑非笑,温遥直视他,得出最后的结论,“芝春不是普通人,她同样是个习武之人,且还是从小习武。”

“她给我说过,家里人都不待见她,早早将她发买了。”温遥说:“实际上,她的父母是卖了她,但不是买给牙行,而是当时的剑圣,也就是子予的师傅。”

“怎么猜出来的?”叶褚饶有兴趣的问。

他没有立马做出回复,温遥也不着急,耐着性子解释:“很简单,周荣曾跟我说过,他自己就是被剑圣招揽进入暗卫。”

“于是,我不难猜出芝春同样也是暗卫的人。”

叶褚朝他一笑,揽着他的窄腰,把人往自己身上带,“猜的不错,但芝春不是暗卫,是影卫。”

“影卫?”

叶褚点头,“师傅曾经说过,一个人的表情可以伪装,但眼神无法伪装,芝春却能做到,她的眼神十分干净,再加上小巧的个子,几乎没人会怀疑她是个习武之人。”

“肖骏州知道吗?”温遥有些担心对方知道芝春真实身份后,会觉得被欺骗了,到时候与芝春一拍两散,不晓得芝春得有多难过。

“他应该不知道。”叶褚说:“不过我想他应该有所怀疑,你不知道他从南州回来,其他赏赐都不要,只讨了个他与芝春的赐婚。”

“你同意了吗?”温遥问。

“没有,我想等他们两人到我面前坦白心意,到时候我再赐婚。”

温遥闻言笑了。

“现在怎么办要去地牢里看他吗?”温遥问。

叶褚知道“他”指的谁。

“不用。”叶褚道:“对方既然敢明目张胆灭口,便有所准备,至少从伤口上看不出什么。”

温遥懂了他的意思。

这人肯定有备而来,所使的兵器也绝不是平时用趁手的,说不定是顺便找了把。

“让大理寺别急着处理,就说我要追封温胜为文忠。”

文忠仅次于文正、文成的谥号。

文:经纬天地,道德博闻,慈惠爱民,愍民惠礼,勤学好问,博闻多见。

忠:危身奉上,虑国忘家,让贤尽诚,危身利国,临患不反,廉方公正,事君尽节。

句句都是对文忠的称赞。

温遥当即明白。

李全接到口谕,传给常安生,对方惶恐不已,知道皇上不会问罪后,一颗悬着的心终得放下。

两日后,温胜被追封文忠,穿得沸沸扬扬。

大陈边界一食肆内,一名七尺汉子扬声喝道:“搞了半天温胜那老匹夫竟然叛变了,幸好咱们没去救他,不然得损失多少。”

“尚濯别冲动。”江斌起身一把按住他,摇头,示意他别冲动。

“别拽我。”尚濯似乎很讨厌他人触碰,江斌松开手后,他用一块浅色粗布狠狠擦了擦衣袖。

“目前情况怎么样,我们都无从得知,或许温胜已经背叛我们了。”谢煜心平气和道,他是几人中最沉得住气的。

琴萝虽然没说什么,但她心里十分担心贺林嘉安危。

他们在酒肆二楼喝茶,随便听着楼下说书先生唾沫横飞,讲着近来大陈发生的事。

更多的则是这两日火头正旺的温胜,大伙都听得不亦乐乎,显然对这种酒余茶后的话题很敢兴趣。

“你们都听听!”尚濯指着下头说得津津乐道的说书先生,“大家都知道的事,就我们还在这儿瞎捉摸,那老东西就是受不了大陈的刑罚,最后当了叛徒。”

“别忘了我们之前亲眼看到他被人抓走了,那人肯定是大陈皇帝派来的。”

“坐下,别冲动!”

“眼下冲动也于事无补,温胜死无对证,我们无法查证他到底有没有叛变,总之先回去,向主子复命。”江斌正色道,尚濯只能憋着一口气,坐了下来。

温凝恣睡着了,他们放低了声音,不想把人吵醒,免得这人知道温胜离世的消息大吵大闹。

“先不要让温凝恣知道,我们想办法离开大陈,回去复命。”谢煜道。

要出关需得出关文书,他们要么想办法弄个,要么直接跟守卫火拼,当然第二种方法得不偿失。

“别忘了主子交代的事。”尚濯忽然起身,压低声音,警告般提示众人。

四人默不作声,许久后琴萝站起身,说:“我出去下。”

三人没吭声,琴萝出了房间,谢煜起身追了出去。

琴萝已经出了食肆,谢煜从后面追上她,“等等,你要去哪儿?”

琴萝没回头,也不吭声,谢煜拉着她手,慢慢转到她身前,望着她精致的眉眼,琴萝摘了面纱,露出那双明媚的大眼,秀挺鼻梁,嫣然红唇,她美目徘徊不定,始终不去看谢煜。

片刻后,她说道:“我有自己的事要办。”

琴萝挣扎了几下,谢煜没松手,握得更紧了。

“你不跟我们一起?”

她一言不发,谢煜逼问道:“回答我,你不跟我们一起回去,是不是因为贺林嘉?”

琴萝依旧没开口,她的沉默让谢煜有些低落,他慢慢松开了手,薄唇蠕动,许久发出声音来,“路上——小心。”

琴萝冲他点头,身影消失在了余阳下。

谢煜回身朝食肆走了几步,而后像一阵风追了上去。

让琴萝孤身前往,他怎么都放心不下。

江斌透过敞开的窗牖正好看到一人掠过树梢,飞身离开,甚至连马都没来得及骑,江斌辨出他来,纵声大喊,“谢煜你踏马的去哪儿?”

声音雄浑有力,穿过空气,直面扑进谢煜耳朵里,谢煜停在一根粗壮树干上,头也不回,用内劲喊道:“我去去就回,你们无须等我!”

“靠之!”江斌大骂道:“这小子跑了,知道他要去哪儿吗?”

尚濯晃了晃脑袋。

这时,温凝恣被吵醒了,她揉了揉眼,坐了起来,迷迷瞪瞪问:“什么时辰了?”

两人都没有理会她,温凝恣冷哼一声,决定不跟他们一般见识,想着终于能出大陈见到心心念念的那位了。

一年不见他是不是更加温柔了?

温凝恣翘着嘴角,笑得无比荡漾。

尚濯问:“这个女人什么毛病,莫名其妙傻笑?”

江斌:“……”

“琴萝也走了?”江斌问。

“看样子是。”

江斌忍不住咒骂,越看温凝恣越觉得碍眼,真想把人直接丢这儿,尚濯瞧出他心思,提醒道:“暂时还不行,主子交代我们,必要时候可以弃他们不顾,但提前得把那个找到。”

“这个女人知道?”江斌反问。

尚濯冷静的时候,比他们都要睿智,他思索片刻道:“这个女人说不定知道点什么,她不是一直跟在温胜身边么,温胜潜伏大陈多年说不定早就找到那个了,只是一直私藏,没告诉主子。”

江斌觉得有理。

温凝恣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问:“你们说的什么?一个个男子汉大丈夫,难不成还怕我一个小女子听了去不成。”

“闭嘴。”尚濯冷声道:“再吵就把你扔下楼。”

温凝恣自以为他不敢,冷笑一声,“那你就扔啊,看本姑娘能如何。”

尚濯唰地站了起来,江斌按住他肩膀,“别冲动。”

“怎么不敢了?一个个奴才,也敢在主子面前嚎。”温凝恣双手环胸,绷着下颌,矜傲看着两人。

江斌握了握拳,唰地转身携着内劲隔空一拳打去,温凝恣吐出一口血沫,被内劲震伤,从床榻上跌坐在地,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闭嘴。”江斌烦躁道。

尚濯看得一愣一愣,而后劝道:“别生气,为这种女人生气不值得。”

江斌气呼呼哼了两声。

温凝恣被打懵了,不敢再放肆,老老实实坐在地上。

二人商讨一番,江斌走到温凝恣跟前,温凝恣条件放射抖了下,就被斜扛起来。

“骑马。”尚濯跃身到外前马背上,朝飞身下来的江斌喊道,江斌把温凝恣甩上马背,在空中来了个漂亮的回旋,骑上马背,一甩马鞭,蹬蹬冲了出去,卷起滚滚尘埃。

温遥昨日忙碌了一整天,今日才能歇息小半日,叶褚揽着他,热气迎面飘进耳内,“出去吗?”

“去哪?”温遥仰头看他,这个角度能看到叶褚轮廓分明的下颌,他微微踮起脚,朝叶褚的下颌亲了口,叶褚低下头追了上去,气息交融,绵延而漫长,深入而研磨。

唇分时,叶褚道:“去个地方,到了就知道。”

温遥不问了,靠在他身上,由他搂着飞身上了屋顶,冷风呼啸而过,叶褚抬手解下披风,披到温遥身上,温遥抬手紧了紧肩膀两边,叶褚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才搂着他离开屋顶,朝城东飞去。

“是去月华阁?”温遥的声音于风中削弱了几分。

叶褚仍旧听见了,摇了摇头,“不是,再猜?”

“难不成是郊外?”

叶褚一笑,“搂紧点。”

温遥乖乖双手环住他颈项,脸埋进他胸膛,一会儿后又扭头看四周,掠过青砖碧瓦,房屋一间一间消失于脚下,叶褚低沉的笑声钻进耳膜,“真乖,遥遥再猜猜。”

“猜不到,没提示。”温遥瓮声瓮气道。

叶褚失笑,“在南街。”

“南街?”温遥脑袋一转,半响道:“难道是那儿?”

叶褚没说话,温遥心跳遽然加快,不会真的是他猜想的那样吧?

天啦。

温遥忽的脸颊一阵发热,他把脸埋进叶褚胸膛,搂紧了几分。

叶褚没说话抱着他,快速向南街后的丘阜飞去,温遥探出头来,已经能看到屹立在远方的高岗了,上面有五六个穿着兵服的男子,看到他们后,当即拔腿跑开了。

温遥问:“诶,他们怎么跑了?”

“他们怕我。”

行吧,这个理由也能接受。

“这是哪儿?”问话间,叶褚已经带他稳稳落在高岗之上,高岗高四丈二尺,广丈六尺,温遥已经猜出这是什么了,但见石灰抹就的墙边有个墩台。

温遥还是头次见到烽火台,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墩台周边满是柴草。

温遥以前在书里看到过,古时候传递警报靠的便是烽火台,白天点狼粪,晚上燃柴草,这会儿却没看到狼粪,难不成大陈没有狼?

“快天黑了。”叶褚说。

天边最后一道霞光淹没云海,夜幕低垂。

“是啊。”温遥扭头看着他,问:“是有什么活动吗?”

“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什么日子?”温遥不解道。

叶褚抬手捂住他双眼,让人转过身背对自己,“给你十声思考。”

“十。”

“九……”

“等等,那是什么?”温遥急道:“给点儿提示。”

“已经提示你了,关于你的。”叶褚衔了下他耳垂。

哪儿有什么提示?!

温遥焦急不已。

“三——”

“等下,我知道了。”温遥急忙喊住,“是不是抓到那些人了?”

“错。”

“啊,怎么错了?”温遥傻眼了,接着想,今天什么日子了?农历多少?腊月二十六,腊月二十六!

那不就是他的生日么!

叶褚……他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生日,而非原身的。等等,原身的生日自己都不知道,也就是说原身和他的生日是同一天?

“一。”

“我、我猜出来了!是我的生辰对不对?”温遥急忙喊道。

叶褚在他脸颊上亲了口,笑道:“宝贝真聪明。”

“真的是我的生日、呸,生辰啊,你怎么知道的?”温遥满是好奇。

叶褚一笑,笑容中多了些苦涩,“遥遥真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温遥脑内一片混乱,他不断在芜杂记忆内搜寻,隐约能看到什么,但又那般朦胧。

叶褚一哂,搂着他腰说:“看天上。”

天幕彻底黑了下来,刚才还霞光万道,这会儿已经有寥寥星辰闪烁了,其中有一颗最亮。

温遥分不清它在哪个方位,问:“那就是北极星?”

叶褚望向他手指方向,慢慢点下头,“就是它。”

温遥仰望头顶,北极星就在群星之中,星群一明一暗,闪闪烁烁,与清月相缠,顾盼烨然。

“很漂亮。”温遥低喃自语。

叶褚双手搭他肩上,柔声道:“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温遥顺势环上他脖子,不答反问:“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叶褚紧紧搂着他腰,温遥的热气喷薄在脸上,叶褚一阵心猿意马。

温遥猛地在他脸上亲了口,“是这个吗?”

叶褚含笑摇头,“不算。”

“还——唔——”声音被吞噬在了唇齿间,温遥紧紧拥住他,这一刻仿佛他们身处于天幕,周围全是星月相伴,霎是景星凤凰。

温遥眯缝起眼,天边似乎近在眼前,又远在千里,迷迷蒙蒙,看不真切,但星辰密布的黑夜却一遍又一遍闪过脑中。

令他想起了那句“喜欢他,就带他去看星辰大海”。

大海是没法看了,但这样也挺好。

叶褚放开他,拇指指腹轻轻擦过被吻得水泽红润的巧唇。

忽地,指尖被什么滑过,触感软滑,叶褚眼神晦暗的看着温遥。

温遥冲他微微一笑,说不出的魅惑人心,叶褚再次按住他后脑,快准狠地吻了上去。

直到“殷磅”一声,两人才依依不舍分开,温遥顺着声音抬头。

黑夜被绚丽烟火炸亮,五光十色,仿佛整片天际都染上了灿然花火。

在一声接着一声炸裂声中,温遥笑容明媚,他凝视叶褚,声音交汇在砰砰中,“谢谢你,子予。”

“傻瓜。”叶褚摸着他头,“谢我什么,快许愿吧,我听说外邦人都会在生辰这天对着流星许愿,可惜今晚没有流星。”

温遥鼻尖一酸,“没关系。”

“虽然没有流星但有这个。”

“什么?”

话音刚落,叶褚便抱着他飞向城墙,两人站在高墙之上。

叶褚说:“看高岗。”

“嗯?”视线移至烽火台,只见火光四/射,不久大火冲天,在星月皎洁下,渐渐升上半空。

那团火跳跃律动,温遥好似能看到围着火堆跳舞的游牧民。

“这是……你让他们这么做的?”温遥侧首看着叶褚。

叶褚表情有些古怪,好一会儿才问:“喜欢吗?”

“喜欢。”温遥抚上他脸,“很漂亮。”

叶褚按住他手,手掌热度慢慢透进手背,扣着温遥的手慢慢移到嘴边,低头亲了亲。

“我想了很久……”未几,叶褚情深款款道。

他为了这天看了不少话本,最后才下定决心选了这个。

温遥一言不语的看着他,许久之后便听他继续道:“才想到这个,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喜欢。”温遥扑哧笑了,“就怕大臣们知道了会不高兴。”

“他们高不高兴与我何干。”

“我是怕他们胡说八道。”

叶褚单手搂着他,大手一挥,“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

反正他已经打点好了。

干草很足,火光冲破天际,仿佛要将天幕戳穿,温遥只觉得内心无比震撼,那团火,踊跃着千百年来的英杰。

他们的身影印在火中,温遥似乎能听到马蹄践踏的声音,气吞斗牛的声音。

他回望叶褚,对方似有所察,侧头看了过去,四目相对,叶褚拉住他说:“快燃尽了,咱们先回去?”

“好。”温遥笑眼弯弯。

叶褚揽着人飞往城内。

此时城门已关,叶褚强壮有劲的胳膊环过温遥窄腰,二人越过城门,城楼上士兵纷纷喊道:“什么人?”

叶褚一个眼神丢下去,那人登时不敢吱声了。

温遥笑了,“你把人吓着了。”

“好笑吗?”

温遥立马不笑了,叶褚乘机狠狠亲了他一口,“作为惩罚。”

温遥闭着嘴乖乖点了点头,叶褚心情大好抱着人,脚尖轻点屋顶,飞过一排排矮房,最后从西墙进入皇宫。

“怎么回宫了?”

“明日得早朝。”二人齐齐落地,叶褚仍旧揽着他,往慕遥宫方向去。

“他们有就温胜的事上书吗?”

“没有。”叶褚说着,改牵温遥的手,“不论是朝中哪一派,这时候都不会轻易进言。”

“我原以为那些大臣都是不畏艰险的勇士。”温遥笑了,叶褚领悟到他话中所指,笑着揉了揉他的头。

那些大臣各个精明,怎么可能以身犯险,温胜一事就连孟江苍都说不清,更不要谈其他大臣了,大家都抱着坐上观壁的态度。

倒是右相一党有些跃跃欲试。

叶褚没将他们放在心上,便没跟温遥提。

洗漱后,两人依偎一起,温遥低头亲了亲叶褚唇角,柔声道:“今天我很高兴,子予谢谢你。”

“光口头感谢可不行。”叶褚笑道:“遥遥的感谢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诚意了。”

温遥翻身到他上边,低头堵住了他的薄唇……

明月透过轩窗一点点挥洒而入,映得屋内有些暧昧不明,墙上倒映着两人互拥的身影,以及偶尔传出的缠绵声。

更阑人静,烛光摇曳,慢慢燃尽……

隔日,叶褚上早朝去了,温遥起来洗漱,刚走出房门,一个小太监便从走廊另一侧跑过来,跑得气喘吁吁,看到温遥后连忙喊道:“小主子,不好了!”

守在门口的侍卫抽出宫刀,把人拦住,小太监不得不停下匆忙的脚步。

“怎么回事?慢慢道来。”温遥眉头不解道。

小太监连忙喘了几口气,偏黄的脸上留着大滴大滴的汗珠,显然是一路跑来的。

“是孟国舅还有右相,他们找来了一皇子!皇上被他们堵在大殿之上,您快去看看吧。”是李全让他来叫温遥的,就怕叶褚发起火来把这些人都给斩首了。

温遥一听眉头不曾松开,朝侍卫道:“放他过来,你们都跟我走。”

率先走前头,回头问身后跟着的小太监,“那皇子多大年纪,可是先帝遗子?”

“奴婢也不知,小主子还是先过去,李公公在殿外等您。”

温遥点了下头,加快脚步。

一行人快步穿过游廊,到达正殿外的九阶梯下,李全就候在殿外,见人来了便立马下来,将温遥请进后殿。

路上,温遥问:“什么情况?”

李全幽幽叹息,“今早快要下朝时,孟国舅手下一三品文官出列启奏道,先皇遗留于宫中的皇子,称主子残暴,不分青红皂白,强行追封大周奸细,乃大陈之国耻。”

“大陈国耻什么时候轮到一三品文官下定论了。”温遥冷嘲道。

话间,人已走至大殿,此时大殿内有跪有站,群臣分化严重,一眼能看出谁和谁之间有联系。

温遥扫了众人一眼,就在大伙儿惊诧的眼皮子底下走到叶褚身边,叶褚面色阴冷,仿佛黑沉沉狂风大作的天气一般,难怪李全要把自己叫来。

见到温遥,叶褚稍微收敛了点外放的冷然冰霜,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温遥没说话,叶褚已经猜出来了,回头看了眼李全,只把人看得后背发怵。

“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想来。”温遥说:“怎么回事,他们打算做什么?”

用只他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开口。

叶褚没回他,把人拉到龙椅上坐,众人见状一阵骇然,有些“守旧派”差点跳出来指摘温遥,幸得被身边人按住了。

叶褚眼中怒意未消,环视众人冷冷道:“把刚才的话说给贤妃听听,看大陈官员是如何的可笑。”

当下就有人憋不住了,跪在地上质问:“臣斗胆一问,敢问冷宫内的前妃们为何没被送进皇陵?”

“你没必要知道。”叶褚冷声道。

“臣再敢问寒清轩内可有一五岁皇子?”

那人是个四品文官,叶褚懒得同他多说,按照以前的性子早把人拉下去关起来了,但现在有了温遥,他不能再如此行事了。

他点头称是,四品文官咄咄逼人道:“先皇遗留下的五岁皇子为何没有得到封地爵位?且不论这个,但说皇子为何还住在寒清轩内。”

在场人都明白寒清轩是什么地方。

叶褚这时已经看出他们有何意图了,他起身说:“其余人都退下,你跟朕来。”

被点名的四品文官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被当了枪把子,竟然敢在虎口拔牙,但皇命难违,他只能兢兢战战跟着叶褚离开。

右相看着他哆哆嗦嗦的背影,暗骂废物。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呼迟来的更新,这周周末两天哈哈会特别的粗长,请叫我粗甜瓜。

我买了个平菇都发芽了,很快就长熟了,希望初吻这棵大树也能很快的开花结果。感谢在2020-04-14 07:54:42~2020-04-16 19:17: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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