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期,宗帝崩,底下以定王、康王为首的两派人纷争不断。定王封皇宫,占了先机,郁王却直接封了长丹城门,断了所有人的后路。
连日来有畏惧战乱的人想要离开长丹,也曾起过小规模的动乱,但尽数被三军控制了。
偌大长丹,成了偌大的一口锅。
国都多是摇摆不定的人,还有宗贵将目光投向后来居上的郁王,然而以郁王马首是瞻的守城军始终不怎么动。
按兵不动的理由是:公主病重,郁王焦灼无心夺权。
冯家把控着皇宫,传位圣旨却迟迟没有召开,时间越拖越惹人生疑。太师称陛下骤然暴毙,来不及指定东宫,应立长为上。
此话一出,反对的人更多了。
旧日以公主为首的朝臣冒着风险跑来驿站求见公主和郁王,驿站门依然不开。
城门外忽然马蹄震地,诸臣惶惶立于一旁。只见长丹城门沉沉大开,大军鱼贯而入,昌字旗在马蹄声里猎猎。
诸臣被风沙刮了一身,等昌城军全部进城,那大门又缓缓紧闭。
轻缓的马蹄声打往驿站来,诸臣抬头,发现是郁王。
前有借兵于康王,后有放昌城军进都,傻子也明白了郁王的立场。
朝臣们得了答案连忙归家去,为首刘采仲转身,看见不远处有位戴着面纱的美人款款而立,脚步顿时僵住。他怔怔看着她的眼睛,无数情愫奔涌而来。
姚蓉静静地在不远处看他,良久合手弯了腰,长长地行过一个礼。
刘采仲心安,也合手行了礼,转身走时眼睛酸涩不已。
楚思远下马进驿站内,解甲后到窗边,揽住隔着窗纱眺望外边的不归:“差不多了。”
不归反手摸摸他的脸,也重复道:“差不多了。”
楚思远把人捞回榻边坐下,小声问:“你把玉玺藏哪里了?”
不归摇摇头:“没藏,就在它应该待的地方。”
楚思远掐上她的腰,低斥道:“太冒险了,如果被淑妃得了呢?”
“她得不了。”她垂了眼,眼中意味不明,“淑妃只会顾着守灵。”
淑妃一个人守在灵堂里,守了许多日。
他病倒的时候,她请求侍立左右,宗帝只召过她几次,每次都没有答应,只说旧疾顽固,歇上几日就能康复如初。
她不信,也不肯离去,赖在他病榻前捧着药碗忍不住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