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任性且爱撒娇的男朋友,祁轶也无可奈何。
他抓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匆匆跟上了小少爷的步伐。
直到走到门外,祁轶才一把抓住程醉的手,“别生气,你想要什么,都依你。”
祁轶的声线一向低沉,程醉光听声音脾气就没了大半,等回头撞进祁轶浅蓝色的眸子,对上那一张略显无措的俊颜,最后那点气也被放没了。
他们祁家人只要不是吸血鬼,眸子就是浅蓝色,像是春日里被风吹动涟漪波光粼粼的湖泊,好看又迷人。
这么一双眸子盯着,程醉只能叹了口气,认命牵起祁轶的手。
说祁叔叔直男吧,他偏偏能说出都依你这种话,说他不直男吧,他偏偏连自己为什么生气都不知道。
程醉活了两辈子,从没像现在这么心累过。
合着这个宇宙钢铁直男是他自己招来的,他还能怎么办?还不是得自己默默承受?
“咱们去美食街逛一逛吧。”可能因为程妈出自书香世家,祖辈上有个状元出身,家里文化气息颇为浓厚,程醉深受熏陶,比起高贵的西餐,他更加偏爱米饭。
在他眼里看来,在Ama
t吃一顿饭,不如去街边随意找个摊子吃一顿来的快乐。
“好。”祁轶想哄小少爷,自然小少爷说什么他应什么。
Ama
t位于河畔,美食街就在河对面,过个桥的距离,也不用开车,直接走过去就完事了。
由于刚下过雨,外面的空气很清新。
雨水浇散了五月的燥热,桥上风大,程醉刚走上去,就被吹得打了个喷嚏。
之前为了放风筝他特意穿了五分的短袖,料子也薄,在室内还不觉得冷,如今一出来,就自食了苦果。
祁轶将一切望在眼里,怕小少爷吹感冒,便把自己的西装外套给人披了上去。
程醉也没拒绝,他把手伸进两边袖子,顺带着扣上了两颗扣子,末了还扯起领口把脸埋进去深深吸了两口。
虽然这件西装上已经没有了祁轶的体温,但那股好闻的冷冽似雪松的树木清香味还在,程醉很喜欢这个味道,没忍住多闻了两下。
程醉做这套动作倒是自然,只是祁轶在后面看着,不知怎么着觉得脸上有些热。
祁轶比程醉高了不少,骨架也比程醉大,他的西装穿在自己身上倒是一派精英人士的干练帅气模样,但到了程醉身上,就有些过大了。
那衣摆都遮住了屁股,袖子也长了一截,松松垮垮地套在程醉身上,衬得程醉像是个偷穿父亲衣服的小孩。
“叔叔,你这外套也太大了吧。”程醉抻直了手,指尖堪堪摸到了袖子口。
“嗯。”祁轶站在他边上,捏住袖口开始给他卷袖子。
那十几万的不宜翻折的搞定西装,在祁轶手里像是不要钱似的,被他卷了好几卷,直到露出程醉纤细的手腕来才罢休。
程醉看了眼折得整整齐齐的袖口,冲祁轶伸出手,“叔叔牵我。”
祁轶默不作声地将程醉的手牵住了。
他和程醉牵过不少次手,程醉骨架小,手指又细又长,祁轶能毫不费力地就将他整只手包裹在自己掌心。
有时候祁轶忍不住想,这么柔嫩又弱小的手,好像他轻轻一捏,就能捏碎似的。
所以每次祁轶牵程醉,都不敢太用力,他怕弄疼程醉。
可一想到祁妈说的阿醋娇贵,祁轶又觉得程醉的手就该是这种又软又小的模样。
阿醋阿醋,明明叫程醉,为什么小名不是阿醉,却是阿醋呢?
祁轶心里这么想,回过神来时,却发现自己已经将问题问出了口。
“你为什么叫阿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