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要年轻的,要手白,骨节修长有力,最好还喜欢握书,不喜欢见人……
听听听听,这是人话吗!简直集挑衅侮辱得瑟于一体,还一点不留余地的点透了话中人是谁,务必让所有人心知肚明!
曦太子简直想亲自己一口,就是这张小嘴这么会说话吗?会说你就多说点!
他死死盯着帐内的手,吞了口口水,来啊,造作啊,解狗你敢不敢鲨了我!
现场一片死寂。
从周围人眼角余光投过来的佩服看,大家对曦太子致以诚挚的祝福和哀悼——实在没见过这么有勇气的人,想死你拿刀抹脖子,拿白绫上吊,哪个不比千刀万剐舒服?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曦太子本人更是要憋死了,众人翘首期盼中,帐内那双手,它停下了!
曦太子眼睛睁圆,眨都不敢眨。
他是故意的,反正注定为敌,凭本事拼不过,做舔狗伤面子,不如硬核一点。他在赌一个可能性——这位主不会杀他!
说到这,就得谈谈他们皇家了。赵朔帝除了他,还有三个儿子,二皇子四皇子命不好,夭折的夭折,出意外的出意外,尚未成年的三皇子这些年一直扛鼎,可惜还是没扛住,半年前英年早逝,现在人在皇陵,便宜爹朔帝倒是命大,哪怕几年前就中了风,半身不遂,不能说话,不能执政,命却一直很稳当,早早封了解平芜做摄政王,坚强的苟到了现在。
皇家后继无人,寻找曦太子并接回国,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不管他最后能不能登基做天子,反正目前,他的路要这么走,赵朔帝一天不死,解平芜就不能轻举妄动,心再野,改朝篡位也是需要时机,需要名声的么。反正他多年大权在握,地位稳固,已经熬死了几个皇子,再来一个也算不上事,着什么急。
曦太子琢磨着,起码短时间内,解狗得保住他,私下里想怎么想折磨不说,肯定不会真的弄死他,他的生命安全,在某种种意义上,是解狗命门!
这些天行路漫漫,他净想这个了,掰开了揉碎了各种想,比起他,解狗肯定更难受,瞧不上他又不能干掉他,只能容他上蹿下跳恶心自己,他就不一样了,他干不掉摄政王啊,根本没有第二个烦恼,干脆如别人期待,上蹿下跳浪起来!
他赵曦,誓死不做舔狗!
虽然想的很通透,胆子催的挺肥,可真正这么干时,还是心跳加速,这位主可别发疯啊喂!
那双骨节修长,如润玉泽的手只停了一瞬,就继续翻下一页书,依旧闲适,优雅,有阳光在指尖跳跃。
理都不打算理的样子。
曦太子心内立刻放烟花,激动的不能自已,怎么样怎么样!他就知道!能苟住!
心里怕怕的是一回事,政事大事也不能肖想插手,但他一国太子,也是不能随便被欺负的嘛!
孤果然帅气!
曦太子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襟口,目光睥睨,斜斜挑向莫白:“听清楚了?孤要好看的,手要白,手指漂亮,最好指腹这里有茧子。”
莫白:……
曦太子十分膨胀,整个人都飘起来了:“我瞧着你长得就不错。”
莫白眼角一抽:“殿下说笑了,属下这就吩咐下头,为您办好。”
“乖了。”
把别人弄不爽,曦太子非常爽,也不贪这点小凉快了,不就是一小段路,他的帐篷又不是没有冰!
他雄赳赳气昂昂的踏上回途,连眼睛都亮了不少,然后乐极生悲——不小心踩到了一颗石子,摔了个屁墩。
摔得特别瓷实,声响特别吓人,要不是牙都撞酸了,曦太子能当场嚎出猪叫!
舌头疼屁股疼浑身疼,曦太子眼泪花流出来,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好在这里是个视角死角,周边没什么守卫……
曦太子忍着疼,麻溜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缓了缓姿势,脚步飞快的溜走了。
摄政王刚好要换一本书,走到窗前,刚好目睹了整个过程。
……
觉得手心有点疼,曦太子低头一看,发现划伤了。
什么破地方!连草叶都这么犀利,还让不让人混了!
回到自己住处,四方格冰鉴放在屋角,扑面一股凉气,安公公带着人迎上,帮他更衣,擦汗,送上可口冰饮及美味食物……
曦太子瞬间舒爽。古代阶级正经享受,只要你有权有钱自己还愿意,从头到脚都能伺候的舒舒服服,真真正正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行叭,日子还是能混下去的!
安公公到底是宫里老人,练出来了,手脚轻快又麻利,又懂眼色,根本不必曦太子说话,就知道他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
曦太子体验极好,见老太监衣服换过了,额上无汗,精神头也很好,干脆不客气的使唤,要那个,要这个,最后没骨头似的躺在罗榻上,让人把好吃的喂到嘴边。
身为富二代,本身就是会享受的人,也知道社会规则,每个行当有每个行当的工作内容,情况不好时体贴可以,谁叫他心善呢,可更好的尊重,是正确对待别人的劳动,这是别人赖以生存的谋生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