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丰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所有人神情恍惚。
西戎送行队伍:这是那个连车都不下,沉默寡言的太子?
赵国迎接队伍:子殿下的嘴是开了光吗这么厉害!
经由这几日观察,加上方才在外和鲜于丸的应对,太子形象在大家心里渐渐丰满,是个活泼爱笑的,不怕苦累,急智有,立场有,看起来还行……
众人看了一眼摄政王,眼观鼻鼻关心,没有人说话,没有人表态。
曦太子本人却很满意,惨不忍睹的现场,却能让它圆的如此自然,他都有点佩服自己了!
别人不理,西戎人自己是要圆场的,立刻有人端着酒过来拉鲜于丰,说将军我还没跟你喝酒呢,来干一杯——气氛重新恢复,热闹活泼。
另一边,中途出去放水的鲜于丸遭到了不明人士爆打,蒙着头打的,出手极快,下首极阴,猝不及防之下,他还差点咬断自己舌头……
“谁干的!给老子出来!”
来人打了就跑,他吼声大有什么用?除了更丢人。
可在这片地界上,除了西戎人就是赵国人,自己人不可能打他,下手的是谁还用说?
狗日的摄政王,给他家小太子出气呢!
“敢惹我,你死了。”
鲜于丸捂着半边脸,瞪着解平芜大帐,目光阴戾毒辣,再看不见蠢色。
回到席间,鲜于丰看到堂弟的脸,心中更为愤怒,又开始找茬:“不愧是赵国太子,同摄政王从未见过,君臣之义也能如此感天动地,本将佩服,正好今日时机特殊,太子不跟摄政王喝杯酒?”
曦太子:“摄政王不饮——”
鲜于丰:“太子不必谦虚,旁人的酒摄政王不饮,太子殿下亲手端的,摄政王怎会不给面子?”
曦太子:……
日哟,孤只是为了活命,不得不蹭人热度,你们一个个这么期待是怎么回事!
再看解平芜——
已经顺手移开了桌上碗碟。
你在干什么?快点住手啊!这是非要孤过去么!
曦太子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过去,所有人都看到了他腿脚发软,脸色发白,被欺负成小可怜的样子。
把酒端到解平芜面前,他唇一弯,露出小虎牙:“孤的酒,摄政王要不要饮?”
他等着对方拒绝,结果解平芜却颌了首,端过他的酒:“好。”
曦太子脸色大变,立刻按住对方小臂:“别着急呀……”同时身体前倾靠近,不见唇动,唯闻低音,“你疯了!不许喝!”
前面的话所有人都能听到,后面的话只说给一人听。
解平芜不动声色,学他的样子,前一句大声:“殿下还有何吩咐?”后一声凑近,音出齿缝,气息落在耳畔,“谁的东西都敢接,不是胆子大的很?”
曦太子:……
你妈的!他就知道!
本以为自己聪明,看透了太多,想顺势过来提醒一下,玩个反转,这狗却全部都知道,还安静等着看他装逼,上脸上瘾吗!
解平芜拉过曦太子,手腕一翻,酒盅落地,酒液染黑了地板。
“暗害我朝太子,本王答应了么?”
鲜于丰瞬间色变。
解平芜没有拍掌,没有打响指,只一个眼色,莫白就把刚刚那两个婢女扔了过来。
这二人既然太子没要,自然‘被迫’退下,现在复返,身上不再是婢女衣裙,而是黑色劲装,发式也如男子,简单束起扎高,好看是好看,可哪里像婢女,分明就是细作!
解平芜:“辽东细作,鲜于将军可满意?”
鲜于丰摇头,难以置信:“不,不可能!”
他的队伍,他的人,怎么可能是辽宁细作,顶多该是他自己训练的细作!
曦太子:“那就要问问你那堂弟了,为什么要装傻!还茬架,卖蠢,装的跟真的似的,谁还不会演戏怎的?”
他早看出来了!
解平芜把曦太子按到身后,眼梢眯起,音色苍冷凉薄:“犯我赵国之主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