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身体有点受不了,脑仁一跳一跳的疼,还有点犯晕。
解平芜扶住了他,眉心微蹙:“走不动了?”
曦太子拍开他的手:“别碰我!”
袖子相缠间,解平芜不小心摸到了一片小臂肌肤。是和他的身体完全不一样的触感,光滑莹润,令人爱不释手。明明是不小心碰到,他就觉得这个触感很熟悉,甚至很想再……
他觉得有些渴,松了松襟口。
曦太子撑着膝盖,缓了好久,才又直起身,不怎么高兴的瞪他:“接下来往哪去?”到底还要走多久啊混蛋!你不是留下了记号会有人来接吗!孤这老腰真的撑不住了啊!
解平芜看着太子的腿,很直,露出的脚踝雪白小巧,感觉和所有人都不一样,让人特别想握一下……
他感觉更渴了,别开眼睛:“往南,快到了。”
曦太子瞪了他一眼,蹬蹬往前走。未料到到前面有一处小缓坡,缓坡地形特殊,小石子特别多,他这一不小心踩上去,脚底立刻打滑——
解平芜连动都没有动,长臂一伸,就接住了他。
曦太子欲哭无泪,心说早晚他得死在这小石头上!到底怎么回事嘛,脚啊,你可是孤的脚,不是别人派来的奸细,能不能争点气,能不能!
“来了,出现了,王爷和太子在那里!”
二人抱成一团,衣袖纠缠之际,禁卫军来了,由莫白带领,哗啦啦跪了一排:“属下参见太子,参见王爷!”
曦太子僵住,用力朝解平芜挤眼睛,嘴唇无声翕动——放、开、孤!
解平芜很听话,立刻就收回了手。
谁料曦太子腿一软,没站住,下意识抱住解平芜胳膊,缠了个死死。
顶着众人目光,曦太子差点抽自己,作什么死!要什么脸!更丢人了吧!
偏巧在这时候,鲜于丰过来了,人未来声先至:“莫副将这是又耍什么花招,想要骗本将——太子殿下?您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解平芜将曦太子按在身后,对上鲜于丰:“堂弟去了不葬,国事繁忙不回,到是一路殷勤来迎本王,鲜于将军有心了。”
他说话慢条斯理,明明身上只是单衣,并未着华贵常服,气势却半分不减,眼神反而更甚,暗极,厉极,威慑湟湟,似乎真的被惹到了。
鲜于丰没看出来,不管心里怎么想,人前肯定是不肯吃亏落面子的:“摄政王客气了,倒是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好歹相伴一路,即将分别,不愿跟本将打个招呼?”
眼神放肆,声音阴阳怪气,衣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曦太子有点生气。他本不愿计较,每个国家政坛组成都很复杂,意见不可能百分百统一,总有那么小部分人想搞事情,比如这一路凶险,他很明白,西戎有人想他回去,有人不想让他回去,东辽也一样,连自己的赵国都是如此,大家花样百出,各种下手,混水摸鱼,被发现就立刻披层敌人的皮,反正局越深越好,水越浑越好,事实真相永远查不清楚。鲜于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所有行为都是立场和利益决定,可总算送了他一路,他愿意留点面子,但对方接二连三蹬鼻子上脸,他就不想不客气了!
“将军这么执着的想打招呼,是怕下回没命见孤?”知道自己办事不力,回去要领死,便提前留遗言?
鲜于丰眯眼:“本将是担心太子命薄,这天高地远的,可怎么保重——”
他看了眼解平芜。
挑拨离间,心脏啊!
曦太子想骂人,骂死他,骂到他愧疚万分,痛哭流涕!可他刚撸起袖子,不知怎的,跳了半天的脑仁停止工作,眼前一黑,身体就往斜里倒。
解平芜大手一捞把人接住,眸底一片寒意:“看来西戎国主并不想给本王一城财宝,而是一个城。”
鲜于丰很懂解平芜实力,早先不是没有对峙战场,可没有一回西戎赢了,打一座城这种事,姓解的真的干得出来!
压力如此,不怂也得怂,只要解平芜活着,就没别人什么事,鲜于丰拱手:“实不相瞒,此次同莫副将前来,一来是迎一迎摄政王,二来也是,护送任务完成,本将该回了,特此当面辞行,山高水长,日后再会了!”
说完就走,不做片刻停留,好像身后有狗在追似的。
安公公立刻上前,行完礼:“请王爷把殿下交给老奴——”
“不必。”
解平芜微倾身环住太子膝盖,将人抱了起来:“速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