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太子被气到了, 心情很不好, 想要让人变成垃圾, 处在暗恋状态的摄政王十分心疼,依靠执政多年的经验,以及犀利的视线, 敏感的政治嗅觉,很快精准锁定了一个用清官包装自己, 实则贪污成性, 藏的很好的奸臣。
他再一次做局,搜罗各种证据, 办事效率出奇, 短短时间内就三司会审,牵连官员全部落马,主犯抄家凌迟。
曦太子:……
虽然这个孤一直有所怀疑却没有证据, 可你下手是不是太快了点!
上一回, 平郡王赵扬还在笑话赵京,结果这一次笑不出来了。不仅笑不出来, 他还大病了一场, 虚汗连连, 卧床不起。
这可是他派系里藏的最深,最重要的底牌!他能走到今天, 所有结识拢络的人脉关系网,基本基于此人!这个人就这么倒了,抄家凌迟, 他怎么办?
这人惯会装模作样,清官形象稳稳,实则心思精明,城府极深,早在合作开始,就表达出了自身意愿,他办了事,递出了投名状,他这个郡王也得给点东西让他安心,所以现在不只是派系落难问题,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人手里抓着他的小辫子啊!
解平芜顺藤摸瓜查到他怎么办!
之前曦太子回宫,因曹皇后建议,他手里的差事已经全部交接出去,给了解平芜,现在就是个闲散王爷,只能暗搓搓起小心思搞事,结果现在倒好,自己的差事没办法要回来,最大的底牌也倒了,还要战战兢兢提心吊胆小辫子会不会丢,会不会被摄政王攥住……他还搞毛啊!
赵扬心内赘赘不安,惶惶不可终日,可以说要多难受有多难受,连妻子都没时间关心了,曹皇后那边也没心思问候。
接连完成两件大事,解平芜很满意,已经满足了小东西两个愿望,一亲芳泽不至于,总可以有见面机会,增进感情了吧!
为此,摄政王还特地沐浴更衣,基本上是人生第一次,认真打扮了下,穿上新做的摄政王常服,扣上玉带,簪上金冠,更显五官俊美,气质华贵,再加上常年练武的身材,宽肩蜂腰大长腿,走起路来气场没别的,就是帅!但凡他走过的地方,大姑娘小媳妇不敢尖叫扔帕子,连雪花都飘得小心翼翼,不敢落在他身上。
摄政王一路自信,昂藏落拓的走到东宫……又被关了闭门羹。
曦太子真的吓得不行,咬着手指甲发愁,怎,怎么办啊,他是不是把解平芜给惹急了?宫人传话说摄政王气势更胜以往,连衣服都是新的,是不是想纪念这一天,杀太子就在今日!
好吓人的……
他非常没底气的问安公公:“怎,怎么办啊?”
一路看到现在,安公公十分从容,他算是看出来了,摄政王并非无情,相反,他对太子十分照顾,一路纵着,宠着,是绝不肯让太子殿下委屈半分,难受一星半点的。虽王爷还不知道太子殿下肚子的存在,早晚是个问题,可在他看来,结果并不会像太子殿下想的那样可怕。
他温声开解自家殿下:“殿下乃赵国之主,无需害怕,随意就好,摄政王只是您的臣子,君要臣死臣还不得不死呢,殿下又没有昏聩要随便杀人,只是一时心情不好,不想见而已,摄政王不会有怨言的。”
曦太子:……
你说的倒是轻巧,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是?
他想了半天,吩咐安公公:“送,送壶酒过去吧。”
他想表达的很明显,就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看,你不喜欢喝酒,忌讳酒,别人送你酒你很不高兴是不是?孤也一样啊,将心比心,你最近太厉害了,孤有点害怕,孤不想你这么可怕,你暂时别动了……行不行?能不能给孤一点空间?
可这一次是真倒霉。因曦太子下了指令就吐了,安公公十分担心,根本走不开,就把差事交给了下面的小太监,仔仔细细认认真真交代了,让好生送到摄政王府。
小太监也是认真办事的,在东宫伺候了很久,算是老人,不会不忠心,也不会偷奸耍滑,奈何这几日天寒,中午饭又没吃好,小太监突然想上茅房。宫里规矩严,小太监们都不敢生病,自己清楚自己身体情况,觉得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稍稍解决一下就能好,想着时间也不太紧,能来的及,小太监就把酒放到一边,去解决肚子问题了。
宫里伺候的人都聪明,知道宫里哪条道热闹,哪条道偏僻不容易被瞧见,小太监挑的地方很安静,放酒的位置也很隐蔽,本来是很安全的,结果偏偏今日就有人路过。
两个小宫女,手里捧着给曹皇后的香料。小宫女是新来的,规矩不太好,可能走的姿势乱了,步子不对,被经过的嬷嬷逮到,训了一通,还开盒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才放她们离开。
香料是没问题,小姑娘也是正经奉的差事,不敢有失,但今日风特别大,嬷嬷开盒检查时,香料被吹走了一些粉末,好巧不巧,吹到墙根的酒壶边,顺着酒壶嘴就飘进去了。小太监不敢耽误,使足了劲,肚子问题解决的很快,回来时并没见到什么宫女嬷嬷,端着酒壶,速速奔向了摄政王府。
解平芜再一次吃了闭门羹,没有进到东宫,见到人,也磨出经验来了,知道小太子一定会送东西过来,情绪并没怎么失控,直接回了府,耐心等待。
不知是他着急还是什么,这一次似乎有点久。
终于等到莫白过来报告的时候,他没忍住:“怎样,有没有打听出来,太子笑了没有?”
虽然还是不见,一回两回投其所好,总能暖到心吧?
莫白却脸色很不对,似乎吓得不轻,说话都结巴了:“没,没有,太子赐了毒酒给您。”
解平芜:……
莫白小心翼翼,说话都快用上气音了:“做酒之人好深的心思,香料入酒,极为难查,要不是属下过来的时候正好遇到府里大夫,大夫闻到味觉得不对,根本就查不出来……”他看了看王爷脸色,继续,“大夫说那香料本无毒,酒也无毒,两者相撞,结合成毒,只是香料剂量似乎放的太少,毒性并不猛烈,大约毒不死人,只能致病,很难好的那种……王爷,这下毒之人,心思不可谓不毒!”
解平芜直接摇头:“不可能。”
莫白:“可酒是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