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戴黎的床上,肖歌还在想着之前谈话的内容,哽得他连浴室里的少校都没工夫想。
好气哦。光天化日,朗朗乾坤,23世纪了居然还有这种事。虫族这个体制不行,弊病太大。
肖歌是个书卷堆里长大的文明人,这辈子学会骂人话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八个字还是跟一个古早喜剧学的。
文明人的骂法是好听,但是不解气,肖歌躺在床上翻过来,又翻过去,心里的郁结不减反增,最后坐起身来,叹气。
可惜自己只是一个学生。
独立卫浴的门朝内打开,戴黎一身黑色睡袍,带着几缕水汽走出。
压边的前襟在胸**叉,露出一小截锁骨,又恰好将盘踞左侧的雌纹遮得严严实实。纯黑的布料反衬得肤色白净,浑身上下透露着禁欲的气质,反而勾得人心痒。
肖歌的目光不住往那里飘,瞟一眼,再瞟一眼,想多看看,又有些不好意思。
戴黎对此好像全无所觉,径自躺到床上,凌空挥手,感应器接收到信号,熄灭灯光,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中。
失去了视觉,其他感官便清晰起来。
两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又慢慢地统一起来,来自戴黎的体温从床的另一边传来。
这栋别墅的床是标准一米五,不算大,但躺两个人绰绰有余。凑在一起,但没有挨住,浅淡的信息素气味缭绕在周围。
四周的空气安静得有些沉闷,肖歌有些不自在,想要出声打破。
“少校。”他轻声喊。
“嗯。”戴黎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四平八稳。
肖歌在黑暗中摸索几下,轻轻翻到戴黎身体上方,用手支撑在他头两侧。
眼睛看不到东西,却能感觉到对方的鼻息喷吐在脸颊上,轻微的、温热的,不太稳定,似乎是有些紧张。
很遗憾不能看看少校的表情,不知道他的耳朵有没有红。
肖歌语气温柔:“少校,我想保护你。”
“雌虫保护雄虫才符合一贯认知。”
戴黎的声音还是很冷静,但肖歌能感觉到他身上的肌肉有些紧绷。
肖歌轻笑:“你会保护我,也不妨碍我想保护你。”
他试探着低头,凭着感觉在戴黎额头落下一吻,对方的呼吸明显停顿了几秒。
“我怎么说也评上过十大杰出青年的,不要太看不起我。”
戴黎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轻缓:“我没有。”
额头相抵,呼吸相闻。
“既然我以前能够保护那些地球上的弃儿,都市中的失业者,雨林里的青蛙,不说现在,以后,请相信以后,我也可以保护你。”
戴黎沉默一阵,低低回了一声:“嗯。”
过了一会,他又道:“弃儿和失业者也就算了,雨林里的青蛙是什么你以前是有多清闲”
肖歌:……
忍不住反驳:“青蛙也很重要的好么,人家为维持雨林生态环境也做出过很大贡献的。”
他感觉到少校的呼吸有些错乱,好像在笑,低下头,亲吻到了对方的嘴角。
是上弯的。
虫族的身躯强健,但嘴唇依旧是温暖柔软的。年轻人的亲吻没有章法,唯独胜在温柔深情。
两人都没什么经验,磕碰着摸索试探也别有一番情趣。
呼吸变得急促艰难,身体也开始泛起灼热,肖歌抬起头换了口气,手摸下去想勾那人的腰带。
不料被捉住手,接下来的动作被一句话封死。
“睡觉吧。”
肖歌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特别难受,他不甘心地俯下身,贴着戴黎的耳廓道:“少校,难道你不想吗?”
原本清亮的嗓音有些沙哑,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哪里经得起撩拨。
戴黎也不答,只是撇开头。
肖歌追着问:“昨天……感觉怎么样?不好吗?”
这句倒是答了:“不怎么样。”
还不如不答!
肖歌宛如当胸中了一箭,血槽空了一半:“你这话说得也太伤人了……”
戴黎语气间满是安抚:“不过我不讨厌。”
血条回上来一点。
下一句:“明天还要早起,先睡吧。”
遭遇暴击,血槽清零。
肖歌把头埋在戴黎颈窝:“少校,我难受。”
戴黎摸摸他的头:“你会起不来的。”
肖歌:“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戴黎:“没有。是我累了。”
很照顾他的自尊心了。
但是肖歌不干。
“我现在这样也睡不着。”
戴黎想了一会儿,松开手:“那快点。”
这话说的……
他大小也是个攻,不要面子的啊!
火气甚大地扯开衣带,撩开前襟,修长的手指抚上雌虫的锁骨。
可惜光线太暗,看不清他的雌纹。
肖歌不无遗憾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