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
大厅所有人站起身, 抬起手中酒杯,来了个隔空碰杯, 然后仰头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楚虔泽原本还想着跟大家对喝几把, 但看着和坛跟人直接互相灌了几瓶,卷冒也来凑热闹, 其他人互相灌酒, 份量一个比一个多。
他看了眼跃跃欲试,想要找自己喝酒的众人,放下手中的酒杯。
“我先出去一趟, 你们继续。”
面色是十足的谈定从容。
他冲众人点头示意, 然后走出了大厅。在出来的那一瞬间,立刻将门关上。
太猛了这群人, 一个个喝酒跟喝水一样, 惹不起惹不起。
楚虔泽先去了趟卫生间,出来时正好碰到刘管家。
“刘叔,你这是去哪?”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没有看到人。
刘管家:“在整理接下来聚会需要的东西。”
“先生在房间里,刚刚让我给他送壶茶上去, 可现在实在有些忙,不太能抽的开身。小楚, 你能帮我送一下茶吗?”刘管家说着,有些苦恼。
楚虔泽:“这事交给我吧。”
“行, 那就辛苦你了。”刘管家松了口气,笑着说。
刘管家将手中毛巾放下来,叹口气:“先生脱离了亲和派, 现在可能情绪不太高,我实在是有些担心。”
刚刚把顽固派击败,获得了场胜利,就退出亲和派?
这是什么操作。
楚虔泽没有将心中疑惑说出来,只是应着。
“我待会去看看。”
“哎,那就麻烦你了。”刘管家道。
“小事。”楚虔泽说着,便往厨房走去,把茶具、需要的东西一起放在盘子里,拿了起来。
来到薄佒房间,抬手敲三下。
门从里面打开,薄佒看到来人后,明显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刘管家有些忙,让我帮忙把茶送上来。”楚虔泽说着,见薄佒还站在原地:“不让我进去坐坐吗。”
薄佒视线在楚虔泽手中茶具上略过,随后将门拉开。“进来吧。”
楚虔泽走进房间,将茶具摆好。
“刚刚在底下没有看到你,你怎么上来了。难得的庆功宴。”
“有点吵,”薄佒坐在沙发处,看着楚虔泽沏茶。“你呢?”
“他们喝酒太猛,自我感觉hold不住,就直接溜了。”楚虔泽将沏好的茶倒到杯中,递给薄佒。“尝尝看味道怎么样,有些时间没有泡,但应该没有退步。”
薄佒接过茶喝了一口,细细品味了一会,才说:“很好喝。”
语气很真诚。
“那就好,我还担心技术退步了,现在松了口气。”楚虔泽说着,面上怎么也看不出来紧张样。
薄佒身子稍稍前倾,垂眼注视手中的茶。“刘管家跟你说了,关于我的事情?”
楚虔泽嗯了声,几步走到薄佒旁边:“让我在这里坐一个呗。”
薄佒让了下,楚虔泽直接靠坐在沙发上。“刘叔挺担心你的。”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将那个据点攻下来,是我退出亲和派的条件。”薄佒说着,抿了口茶,润了润喉咙。
“我就说,那据点那么危险,怎么还只让你一个人去,敢情是想难住你,让你不要离开。我估计他们也没想到,你会选择答应。”楚虔泽道。
薄佒:“一直任务都是清理门户,全世界到处跑。打打杀杀的日子过久了,也想试试看平常生活是什么样。”
“这样也挺好的,累了就休息呗。”楚虔泽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气喝个干净。
把杯子放下来,察觉到旁边人视线,他斜眼看了眼。“这么看我做什么?”
“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其他人听到决定后,都觉得我,”薄佒语气稍微拉长了些,整理了下措辞:“浮躁,奇怪。”
“为什么?”
“因为继续待下去,迟早能坐上首领的位子。”薄佒重复了一遍听来的话。
“你想当首领啊?”
“没兴趣。”
“那不就得了,”楚虔泽活动了下肩膀,往沙发背上面一靠,头向上仰着,眼皮半耷拉着,觉得有点儿困了。“既然没兴趣,就直接退出来,浪费时间在不喜欢的事情上面干嘛。”
“沈姨是什么情况,”楚虔泽突然想起,被放走的那个沈姨。他想了想,继续说:“算了,反正是你的事,你自己操心吧,我也懒得管。”
“沈姨......她跟着我是为了赚钱。除了庄园给她的工资以外,在我的授意下倒卖情报,再获取暗处情报给我,都是她的工作。”
“赚三份的钱?”
“四份......她还同时做亲和派的生意。”薄佒纠正。
楚虔泽乐了:“财迷啊这是,平常也没见她有什么开销,钱花得完吗。”
薄佒回忆了下沉姨说过的话,模仿着她的语气道:“她说,我就是爱钱,花它们作什么,看着那些钱心里就美滋滋的。”
“也不怕搭在手里贬值。”楚虔泽冒出一句。
“应该不会,她全用来买黄金了。”
“厉害。”楚虔泽翻了个身,眼睛微眯,整个人懒洋洋的。
“你困了?”薄佒问。
“有点。”白天先是统筹整个狼族的战况,然后又找薄佒,还放血促进血液循环一番,精神总是有点萎靡。
“可以在这里休息会。”薄佒语气很平淡,握着茶杯的手却轻轻动了下。
“不用了,我回去睡。”楚虔泽站起身,揉了下额头:“你也早点休息。”
他刚刚准备离开,却被拉住了手腕,侧过身子,带着些疑惑。
“现在外面还在下雨,”薄佒抬眼望向楚虔泽,浅绿色眸子闪烁片刻。“你能不能留下来。”
对了,这货害怕下雨天。不过这只是下雨,又没有打雷闪电。
楚虔泽正想着,外面发出轰隆隆的雷声,闪电亮起夜空。白色闪电将薄佒脸照得格外苍白。
“......”
楚虔泽走到窗口那,把窗户关上,转身就对上薄佒的视线,他竟然从中看出了可怜巴巴的感觉。
“离血契对象近一些,也有利于伤口恢复。”薄佒补充。
“就今天一晚上。”楚虔泽也是困到炸,懒得折腾了:“我先去洗漱。”
说着,他就准备往外面走去。
“房间有淋浴房,这里也有衣服。”薄佒喊住了他,从衣柜里面拿起件睡衣递过去,是楚虔泽喜欢的宽松款。
楚虔泽看着这一幕,总觉得有点儿......不好说的感觉。他望向薄佒,这个人如往常一般,没有什么变化。
错觉吧。
正好觉得出去麻烦,要是碰到那几个族人,保不准又要拉着自己喝酒。
“谢了。”
他接过衣服,只见就旁边浴室走去。
薄佒坐在沙发上,看着楚虔泽走进浴室,关上门,淋浴头放水的声音还能感知。他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静静品尝着,坐姿十分符合礼仪。
楚虔泽走出浴室,拿着毛巾擦头发。抬眼就发现,薄佒还在沙发上面坐着。
“不睡吗?”他来到床上倒着,拍了拍旁边空中的位置。
“想起之前的时候,你说给我当暖宝宝。”薄佒说着站起身,来到旁边躺下。
“神特马暖宝宝。”楚虔泽也想起来了,当时这人装作失控试探自己来着,没好气道。“你要是半夜暴起咬我,我就把你头给拧掉。”
薄佒笑了下,抬手揽住这人的腰。“不会的。”
“我也觉得,你这白天才喝饱,怎么也不至于又饿了。”楚虔泽翻个身,把人揽到怀里,闭上眼睛,声音因为困倦显得有些闷。“晚安。”
“晚安。”薄佒回了句,也跟着闭上眼睛。
他是觉得,这人不会那么对自己怎么样。
不过楚虔泽说的也没错,自己不会咬他,在没有经过人同意之前。
第二天早上醒来,楚虔泽坐起身子,拿起衣服准备离开。
此时雨已经停了,天气很好,太阳也出来了
“你准备回去了?”薄佒此时也睁开眼睛。
“嗯。”楚虔泽应了一声。
昨晚是看这人怕打雷,加上白天才受了重伤,这才陪人一晚。
今天已经第二天了,当然要回自己房间去。
一个人的大床不香吗,横着竖着斜着都可以。
薄佒没说话,只是目送他离开。
到了晚上,外面竟然又开始下雨。狂风呼呼作响,电闪雷鸣,这架势比昨晚还凶。
楚虔泽看着站在自己门前的薄佒,叹口气,让了让。
“就今天。”
薄佒没有说话,默默走进楚虔泽房间。
两人相拥而眠。
第三天,天公依然不作美。
“等天晴了,你就回自己房间去。”楚虔泽说着,又给开了门。
薄佒走进去,顺带关上了门。
第四天,狼族准备离开了。
一大早,族长就敲响了楚虔泽房间的门,结果走进来的时候,却看见薄佒也在。
族长这才想起来,之前是有听卷冒说,苍狼大人和这位纯血先生是一对。
自己年岁已经很高,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这点小事无需诧异。
族长在心里说着,面色如常:“大人,这次出来也挺久了,我们准备今天回去,您看?”
“这么突然?”楚虔泽没想到会突然得知这个消息,因为之前他们玩得挺开心的,每天早出晚归的,都不在庄园里面呆着,还以为会玩很久呢。
“确实有些突然,我们是临时决定的,就来跟您说一声。”
他说到这里,突然觉得身上一冷。
危!
族长循着来源看过去,就见薄佒正在看报纸,自成一个世界,似乎其他都无法打扰到他。
是错觉吗。
难道上了年纪,产生了错觉?
族长有些迟疑。
“大人,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去?如今这个季节,正好到了朗牵果成熟的时候,它是族内一特有的糕点的原料。现在回去,大约就可以做着了,那味道也是一绝。”族长说。
那肯定要尝尝。
楚虔泽:“行,那......”
薄佒将头发梳到脑后,似是无意地说:“今天有一个甜品展,就在本市,你要不要去逛逛?”
楚虔泽听到这话,有些意动。“甜品展?”
“对,会有很多大师级甜品师的作品,还可以随意品尝,你要是想去的话,我这里正好有两张票。”薄佒说完,又报了几种甜品的名字,都是楚虔泽之前想过要品尝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