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36)(1 / 2)

会有矛盾,福隆安与容璃尚未见过面,却不知这两个孩子能否处得来。

胡思乱想间,一道熟悉清灵的声音骤然自身后响起,“东珊,有好消息哎!傅恒已经回京了!”

东珊闻言,有一瞬的恍神,还以为是她的错觉,忙回身望去,然而附近除了锦悦之外,并无旁人。搁下,东珊忙近前问她,

“是吗?他人呢?傅恒他现在何处?”

锦悦笑应道:“我也没见着,是听傅新说的,说傅恒今日已凯旋回京,此刻入宫觐见皇上去了,估摸着很快就会回来。”

夫妻甜蜜小日子

傅恒还要再说,东珊嗔他一眼,“莫乱说,儿子还小,可不能把他教坏。”

“谁让他跟我抢人?”傅恒傲然负,傲然瞄了眼前神情倔强的小萝卜头一眼,意在向他宣示主权:

这是爷的女人,谁也不能抢,儿子也不行!

福隆安看了看他父亲,顿感委屈,再望向母亲时,他那明亮的眼睛已然噙着泪,都快急哭了,

“额娘喜欢阿玛,不喜欢孩儿了。”

这孩子一向坚强,怎的说哭就哭了呢?东珊赶忙俯身蹲下,将他搂在怀好言哄劝着,“娘亲最喜欢的当然还是你。”

“是吗?”眨着挂着泪珠的乌黑长睫,福隆安啜泣道:“阿玛他欺负我,您要帮孩儿做主。”

这样的话竟是从一个孩子口说出,傅恒颇觉惊诧,正色指责,“嘿!你这小子,居然学会告状?这么小就争风吃醋,长大还得了?”

东珊却觉得儿子只是跟父亲不熟,担心被冷落而已,并无坏心,“童言无忌,他懂什么?瞎说罢了!”

“岁看老,现在就得管,尤其是男孩子,不能惯着。”说着傅恒将福隆安拉了过来,不许他倚在东珊怀,板着脸郑重警示,

“你要记住,你是威武男子汉,不是柔弱小姑娘,遇到困难和问题得自己解决,不能哭,不能向旁人求助,不能依赖自己的母亲。她首先是我的夫人,其次才是你的母亲,也是你大哥的母亲,不是你一个人的,她是我们所有人的家人,你不能独占,知道吗?”

福隆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年纪尚小的他还不懂这些道理,只是觉得阿玛很凶,得听他的话,不然就得挨训。

东珊见状,忽然觉得自己对小儿子似乎格外偏疼,有些太惯着他,父母教养孩子的方式不同,孩子在母亲面前总会下意识的表现出柔弱的一面,而在严厉的父亲面前就会相对坚强一些,有傅恒教导他,东珊也就不必担心这孩子会养歪。

教育过孩子,傅恒这才带着他们母子一道回屋。东珊只炖了鸡汤,还没来得及准备其他的菜,她打算亲自下厨炒几个菜,却被傅恒给拦住,

“才回来,想与你多说说话,饭菜让后厨准备即可,你待在我身边,哪儿也别去。”

母亲只顾与父亲说话,没空理他,福隆安感觉自个儿被冷落了,可又不敢说什么,免得父亲又要教训他,只得闷闷的坐在一旁,耷拉着脑袋,掰着自个儿的小指。

看透他的心思,傅恒随即命图海去把左边第个箱子打开,将一杆铜枪拿过来。

图海依命照做,拿出铜枪后不觉好奇,“爷,这是什么?打仗用的吗?”

傅恒却道这是送给福隆安的。福隆安瞄了一眼,看着像铁疙瘩,并不感兴,但父亲要拉他出去,他哪敢反抗?

待出去后,傅恒行至院的水缸处,持管状铜枪往后一拉,缸水立马被吸入管。

东珊见状,眸绽奇光,“这……该不会是水枪吧?”

他还打算卖个关子呢!东珊竟然猜了出来,这回轮到傅恒惊讶了,“你怎么知道?这是我从金川得来的玩意儿,你见过?”

“呃……”似乎京城还没有这种东西,察觉到失言,东珊立时改口,又拿那本奇书说事儿,说是在书看过类似的图案。

好吧!媳妇儿认得,儿子不识得,于是傅恒给儿子演示了一遍,朝着一旁的大树根部就这么一压,枪口立时喷出水柱,离得老远,却尽数浇在树根处!

本无兴致的福隆安被这一幕给惊呆了,瞪大了双眼,不自觉的拍惊呼,忙问他阿玛,“哇!这是什么?好厉害啊!”

“这叫水枪,可以喷水玩儿。”这把枪有点儿小,傅恒将其带回来,不仅仅是为了给儿子玩儿,还有其他目的,

“有了这种枪,若是走水,不必到跟前,离很远便可灭火,就是有点儿小,完全可以将其改进,再做得大一些,投放到宫,交给火师们使用。”

那倒是,现下灭火基本都用水桶,提水累且慢,还得离火源很近才有成效,但离得太近容易被浓烟呛到,若有水枪,将会事半功倍。

东珊暗赞傅恒不论走到哪里,看到什么都会想着利国利民之事,难怪乾隆要选他为首辅,那是相当敬业啊!

小孩子们大都喜欢玩水,得了好玩意儿,福隆安的面上总算有了笑颜,认认真真的研究这个水枪。嬷嬷极有眼色,心知九爷与夫人有话要说,便将小少爷带走了。

分离许久,今日终于坐在一起用膳,尝着傅恒为她夹的墨鱼丝,东珊时不时的看他一眼,只觉吃什么都香甜。

被媳妇儿依赖的感觉真好,傅恒不断的给她夹着菜,“不是说我不在家你便吃不下饭吗?现下我已归来,你可得多吃点儿。”

乖巧的点着头,东珊端起小碗给他盛鸡汤,“你也多吃点儿,补补身子。”

道罢她便后悔了,生怕傅恒又想歪,打岔说起了旁的,好奇询问他在金川的状况。

岂料这话匣子一打开,竟是收也收不住,他只顾着讲述自个儿的经历,浑忘了吃饭,东珊既想听他的见闻,又不愿耽误他用饭,犹豫再,终是提醒道:

“要不先吃饭,等咱们午歇时你再讲?不然菜该凉了呢!”

然而他竟说午歇时还有正事要办,不得空讲故事。

东珊一听这话既惊诧又心疼,“啊?还有什么公务要办?你才回来,皇上不准你歇两日吗?”

但见傅恒唇角微勾,眸间的那抹笑意味深长,“办你……”

虽说她也很期待,但青天白日的,终归不太好吧?紧抿红唇,东珊低眉羞笑,小声嘀咕着,“不应该等晚上吗?”

“晚间那是消夜,晌午才是正餐。”

在这种事上,傅恒惯会胡搅蛮缠,东珊自认脸皮没他厚,说不过他,唯有默许。

用罢午膳后,两人品茶闲聊,傅恒继续与她讲述着这一路的见闻,待热水备好后,他去沐浴更衣,让东珊先去午歇,临走前还不忘提醒她,

“等我。”

东珊打起了哈哈,“兴许我躺下就睡着了呢?”

“睡着了也把你弄醒!”吃了四个月的斋,天知道他有多难熬,今儿个终于团聚,他怎么可能不尝尝小鱼干儿的滋味?

待他出去后,东珊先行入帐,她在家惬意惯了,每日晌午都得午歇,躺下没多会子就能睡着,今儿个却像是有把火在心窝子烧,烧得她难耐,翻来覆去睡不着,不停的往门口张望,期盼着他的身影。

然而直等了刻钟也不见人影,东珊心道沐浴不必这么久吧?遂唤来丫鬟,让人去问问,一问才知,傅恒已然沐浴完毕,但老二和老五过来找他,他正在前厅与兄长们说话。

心底那一团火等着他来浇,他却被人给绊住,东珊越发焦躁,可又不能派人去催,毕竟那也是他的家人,他们兄弟几月没见,肯定有很多话要说,看来今日傅恒没会陪她午歇,东珊唯有强压下心火,翻身先睡。

恍惚间,她梦见自个儿被一根藤蔓紧紧的缠住,惊醒的她惶恐翻身,迷糊睁眸,便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迎上他那柔情缱绻的眸子,东珊欣笑着圈住了他,嘤声道:“你不是在陪二哥和五哥吗?怎的回来了?”

“喝了两杯茶,我看这话一时半会儿讲不完,便跟他们说我昨晚半夜开始赶路,现下困得厉害想歇会儿,又说晚上请他们用宴,他们便先走了。”

“半夜启程啊!那可真是辛苦了,你赶紧睡会觉,养养精神。”

东珊心疼不已,催他休息,他却点了点她的鼻尖,宠溺一笑,“不想睡觉,只想睡你。”

“你这不是回来了嘛!晚上再亲热也可以,你那么疲惫,我怎忍心折腾你?”

“怎的?担心我满足不了你?行不行一试便知。”他肖想已久的小鱼干近在嘴边,非吃不可,哪有犹豫的道理?

不等她拒绝,傅恒已然凑近她颈间,高挺的鼻梁轻蹭着,东珊那好不容易才熄灭的火焰轻易就被他点燃。

什么矜持婉拒的话她都不想再说,只因她清楚傅恒的性子,一旦他想要,不吃饱绝不罢休。

分离之际,傅恒只能凭借回忆去描摹她的轮廓,今日终于能切实的感受到她的存在,每一寸柔滑都能激起他心底的波涛,傅恒将所有的相思之苦尽付诸于行动,闭眸细细黏吻着,呢喃着她的名,

“珊珊……我终于拥住了你,这不是梦,对不对?”

她最喜欢的便是他唤她珊珊,于她而言,这是世上最悦耳的声音,东珊好奇顿生,忍不住问他,

“你时常梦见我吗?都梦了些什么?”

轻咬她的小耳朵,傅恒的坏笑声传至她耳廓,“梦的自然是不可说,只能做的事……”

气息流过,惹她微颤,她的柔眸似一抔雪,瞬间被他的炽热融化,此刻的她什么也不想说,只想被他占有,被他疼爱……

交罢功课的傅恒浑身舒畅,东珊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仔仔细细的瞄前瞄后,傅恒干脆躺平任她看,笑问她,“可是没吃饱?还想要?”

“我是想看看你是否受伤,”晌午用膳那会子她已问过,傅恒说没受伤,她担心他有所隐瞒,这会子才要查验一番。

好在他的前匈后背都没有伤痕,东珊的目光缓缓下移,傅恒面色稍变,勉笑道:“该不是要褪裤吧?你尽管来,只要你敢动,我立即将你就地正法!”

按照他以往的经验,此言一出,东珊必定胆怯,借口说困乏不敢应承,然而这一回,她却没有退缩,但也没有从上至下去褪他衣物,反倒是从脚踝处将他的裤管往上捋。

突如其来的举动,傅恒没个防备,尚未来得及阻止,她已掀开裤脚!

脚踝处一道长长的伤口赫然映入她眼帘!东珊见状,瞪他一眼,又气又心疼,“又骗我?不是说没受伤吗?”

“的确没受重伤啊!此等小伤,不足挂齿。”

分明就是狡辩,“半尺长的口子,这叫小伤?”

再追问之下,他才老实交代,说是腊月底受的伤,一不小心踩到敌人的埋伏,才会伤到脚。当时疼痛钻心,这会子他倒是云淡风轻,浑然忘了那段日子每走一步都得咬牙坚持的酸楚。

无谓笑笑,傅恒安抚她勿忧,“伤口已然痊愈,反正在脚上,没人瞧得见,不影响。”

他说得轻巧,东珊可以想象,腊月受伤,天寒地冻,伤口比之平时更难愈合,那个时候战况激烈,每回作战他都亲自上阵,带着这样的脚伤还要四处奔走,该是怎样的煎熬?

然而这些他都没与她提,只说自己打了胜仗,所有的苦楚他独自吞咽。

旁人都认为他短短几个月,轻轻松松就得了公爵,可又有谁晓得他在背后付出了怎样的艰辛?倘若不是他带伤指挥作战,鼓舞军心,观察地势,及时更改作战策略,清军又怎会在短时间内接连攻克数座碉堡?

一想到他受伤之时她没在他身边,东珊便觉愧疚,“我总是分享着你的成功,却没能与你一起承担艰辛,我在家里享受着安逸的生活,你却在外面拼杀,实在对不住你。”

“说什么傻话呢!”抚了抚她的长发,傅恒宽慰道:“你在家里带孩子,帮我打理家业同样不容易。再者说,我是你的夫君,咱们家的支柱,理该苦痛自己尝,笑容与你分享。”

“那不成,你的苦与乐我都要参与,你不能只报喜不报忧,那样的话,我会觉着自己像个外人。”

他也不愿与她撒谎,隐瞒实属情非得已,“你心细,我这不是怕你知道后担忧嘛!”

然而她竟道:“我宁愿担忧,也不要被蒙在鼓里,夫妻本就该悲喜与共,你是我的男人,你的一切我都要知道!”

媳妇儿这是在宣誓主权?那副毋庸置疑的模样看得傅恒心情大好,再不与她争辩,生怕惹她生气,乖乖应道:

“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都听你的,往后我事无巨细,统统告诉你,说到你烦我为止。”

抬紧搂着他,东珊窝在他怀里,嗅着他特有的气息,心满意足的闭眼哼咛着,“不会烦,永远都不会,你说什么我都喜欢听。”

两人又腻歪了一阵儿,傅恒困意来袭,顾不得再与她讲故事,搂着她进入梦乡。

家的帐子果然比军营舒坦啊!傅恒沉沉睡去,一觉醒来已是傍晚,几位兄长们如约而至,要请他去酒楼,为他接风,傅恒推辞不过,便随他们去了。

男子们到一起,只要一谈起战事,便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席间,傅恒向各位兄长敬酒,轮到傅谦时,傅谦推说最近身子不太好,大夫特地嘱咐不能饮酒,他已经戒了。

傅玉接口道:“这事儿我能作证,老八真的不能喝,年前还咳过血,实该注意些。”

傅谦自小体弱,儿时时常生病,后来长大些开始习武,强健了许多,但大夫说过他的肺不太好,咳血不是小毛病,理当重视。

自傅病逝之后,众兄弟们对饮酒有了阴影,皆不敢强求,尽兴随意即可,傅恒表示理解,傅谦便以茶代酒,与之共饮。

月初十,乾隆御临太和殿论功行赏,傅恒率凯旋诸臣入殿谢恩。

傅恒已封为忠勇公,自不必赘述。

此次大捷,老将岳钟琪身先士卒,勇入虎穴,招降莎罗奔,乾隆对其大加赞赏,准其在紫禁城骑马,加太子少保衔,命他继续担任四川提督。

当年岳钟琪军功加身,被封为等公,后来功高遭忌,被雍正爷夺去爵位,如今乾隆感念岳钟琪的功德,决定恢复他的公爵,赐号威信,于是六十岁的岳钟琪得封等威信公!

除此之外,乾隆还命岳钟琪的两个儿子入宫做侍卫。宫侍卫大都是由满洲八旗子弟担任,汉人若想进宫做侍卫,须参加武举,考进士才有资格入宫,皇上破例提拔他的子嗣,岳钟琪感恩戴德,叩谢皇恩,而后便离京回四川任职。

哈攀龙功加等,升任甘肃固原提督,兆惠在押运粮草时表现出优异的理财之能,是以乾隆将其从吏部调至户部,升任二品侍郎。

至此,傅恒又回到军处,因着军功在身,乾隆正式将傅恒在军处的行走班次调在第一,排于张廷玉之前。

时年十六岁的张廷玉深知自己在朝已无用武之地,向皇帝请求告老还乡,乾隆却不应允,说他可是朝元老,先帝特准他百年之后入太庙,怎能归田终老?

为彰显君心宽厚,乾隆特准他每隔十日到都堂议事,每五日到内廷顾问。

皇帝不肯体恤,张廷玉又能如何?为了能入太庙,他只能咬牙强忍着,继续最后的仕途。

四月初五,离孝贤皇后崩逝已有一年之久,原本太后属意娴贵妃做皇后,但乾隆却以孝贤皇后才过世一年为由,不愿着急立后。

在太后的施压下,乾隆决定封赏后宫,正式册立娴贵妃为摄六宫事的皇贵妃,晋封嘉妃为嘉贵妃,册令嫔为令妃,舒嫔为舒妃。

芸珠入宫八年,却一直未有子嗣,起先她也着急,后来也就释然了,好歹在宫熬了些资历,加之皇上念旧情,封她为妃,她便心满意足,不再奢望其他。

东珊与四妹芸珠已有许久不曾见过,每每想起妹芸茹,东珊便觉可惜,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时常将念儿接过来小住,代替芸茹照看念儿。

五月初夏荷香飘,乾隆赏赐傅恒的忠勇公府正式落成,因着有专人修建布置,是以东珊从未去过,她还以为皇上只是随便赏了座宅子,直至傅恒带着她去参观新家时,目睹公府的规模,东珊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只因这忠勇公府共有房屋百十八间,游廊二百五十八间,这规制哪里像是公爵府?分明就是王府的排场啊!

乾隆十四年,还没有恭王府的存在,但现代的东珊曾参观过恭王府,导游说恭王府占地九十多亩,而这忠勇公府居然占地一百四十亩,可谓京城第宅之冠!

很多时候,东珊都会暗自思量,乾隆对孝贤皇后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情?他对皇后的思念是发自内心还是佯装深情?

这个问题,大约只有乾隆自己知晓,世人永远不会知道乾隆最爱的女人究竟是谁,但这一刻,东珊的内心无比肯定,乾隆最宠信的臣子,绝对是傅恒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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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限将至

乾隆不仅赏了公爵府,还赏赐诸多古玩珍宝,且他还细心的嘱咐内务府,将每样珍宝都配上紫檀底座,御赐之物有架紫檀锦边围屏,共计十二架,奢华且不张扬,东珊很是喜欢,不由暗叹老乾真够意思,不仅给傅恒赏宅子,还管装修,果然是亲姐夫!

只是这府邸那么大,抵个承恩公府,原先承恩公府养着那么多的主子和下人们,开销甚大,如今忠勇公府这么多房屋,得请多少下人啊?

看她默默掰着指算账的模样,傅恒朗笑道:“那就多请些人呗!皇上给了那么多赏银,还把广得当赏给了我,你随便花,咱家不差钱儿。”

所谓当铺,大都是皇子皇女们成婚时,由皇上赏赐给他们,补贴家用,而今皇上居然把一座当铺赏给了傅恒!

面对如此隆恩,东珊为傅恒感到高兴的同时又隐隐生忧,毕竟君心难测,皇上现在如此信任傅恒,有朝一日会不会因为某件事而厌弃他呢?

这荣宠,是转瞬即逝,还是长盛不衰?

如此喜庆的日子,这样的念头,东珊只是想想,并未说出来,以免扫兴。参观过几间屋子,将孩子们的住所定下来之后,东珊便不想再看了,都怪这屋子太多,实在看不过来啊!反正来日方长,等搬进来之后再慢慢游赏吧!

五月二十六,一切收拾妥当,傅恒带着家人正式搬入新宅。因着是乔迁之喜,傅恒并未请外人,只请了自家亲戚过来用宴。

西林觉罗氏磨不开面子,前来赴宴,看着如此奢豪的忠勇公府,她的心里终究不是滋味,这一辈儿里,傅永远都比不过傅恒,那就只能看子嗣们,看看谁家的孩子将来更有出息。

难得一大家子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用着宴席,饭毕众人或闲聊,或推着牌九,孩子们则两两的围在一起玩游戏,品着茶的东珊看着这一幕,甚觉温馨,这场景不由令她回想起她初入富察府的那段岁月。

如今婆婆驾鹤仙游,琇琇嫁了人,明仁娶了履亲王的女儿妻,明瑞也长大了,而东珊的两个儿子都早早的定了亲,这些孩子们的变化令东珊清晰的感知到岁月的流逝,此时的她才真正意识到,年年有今日,这祈愿是多么的平淡且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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