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林看着宴霁林的笑容,眼神复杂。
宴霁林躺在床上, 如瀑布般的头发披散而下, 落在铺了稻草的地上,就像是沾了灰尘的宝石。
宴霁林的脸已经被缘林擦干净了, 白白净净的, 看起来真的是好看极了。
缘林看着宴霁林的身体犯难了,他支支吾吾道:“那个……我得给你身上的伤口上药……”
宴霁林本来放下了些芥蒂的心, 忽然又提起来了。
他面色不快道:“滚!你今日若是敢动我,他日我伤好了的话, 我便让你碎尸万段!”
缘林舔了舔唇, 皱眉道:“可是你身上的伤……”
宴霁林没有搭理他,转过头, 面对一旁的墙, 一副不合作的样子。
缘林看着宴霁林这番模样,眼中闪过担忧。
他解释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你也什么非分之想的!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宴霁林听到这话反而觉得心底越发不畅快了, 难不成他连让人起非分之想的念头都没有了?难不成他的脸伤了?
宴霁林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没发现伤口,心底越发不是滋味。
但是很快, 他便反应过来自己方才都干了些什么,面色一僵!
宴霁林觉得更生气了, 气的全身都冒火!
不过很快,他便发现了不对。
就连一筹莫展的缘林也发现了不对劲,因为宴霁林的脸如火烧云了般, 红通通的,一碰,烫的很。
“你发烧了?!”缘林伸出手探了探宴霁林的额头,之后着急地道,“一定是伤口发炎了!”
宴霁林脑子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这人说的话可真是奇奇怪怪的,什么叫“发炎”?
可很快他便没有心思再想这回事了,只觉得自己像是躺在云里雾里一样,轻飘飘的,落不到实处,这种感觉真的是太不寻常了。
“撕拉”。
宴霁林只觉得胸前一疼,闷哼了一句。
缘林手上动作一听停,面上有几分尴尬。
他没想到因为血干了,宴霁林的衣服竟然都沾在了伤口上了,这一扯,只接把那伤口都给扯了一下,伤口又裂了。
缘林手忙脚乱了起来。
他猛地站了起来,匆匆地留下一句话:“你等我,我去去就来!”
宴霁林连句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缘林便已经消失在这里了。
方才还热闹的石洞,这一瞬间立马冷清了下来。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下来,寒气森森入骨,让宴霁林的脸又白了些。
那缘林并没有离的太远,他走到一处偏僻的地方,从袖子里扔出了一个黑色的球,黑色的球一砸到地上,便成了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袭红衣,发髻松松散散,他只是慵懒地站着,却有着一股惑人的媚意。
不过当他看到面前站着的是何人的时候,他脸上的毫不在意立马一变,变成了欣喜与小心翼翼。
“哥哥!你终于找我了!”
他欣喜若狂地走到缘林面前,伸手就想抱住他,却被缘林给躲过了。
这男子眼中委屈一闪而过,但是很快就被他给掩饰了过去。
他看着缘林的脸,遗憾道:“哥哥怎么给自己捏了这样一张脸?一点都不配哥哥!”
缘林尴尬的笑笑,他总不能说自己就是往丑的地方捏的吧?
“宫玉岚,还有什么可以治伤的药的吗?”
没错,此人正是先前跟着宫玉岚离开了的柳星舒。
柳星舒因为走的太急,许多东西都没有拿,是以才会沦落到现在找别人要药的地步。
可他若是不找的话,石洞里的宴霁林怕是就会危在旦夕。
宫玉岚疑惑道:“哥哥要的话自然是有的,我之前不是给你一个储物袋了吗?那里头有。”
柳星舒自然是知道那个储物袋的作用,但是问题是宴霁林受的伤不是什么普通的伤,那些药……
“哥哥莫皱眉。”见柳星舒皱起眉头,宫玉岚手指点在了柳星舒的眉头上,吓的柳星舒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宫玉岚失落地收回了手,继续方才还未说完是话:“受伤的是他吗?”
柳星舒点了点头。
“带我去看看?”
“好。”
柳星舒虽然对宫玉岚并不是完全的放心,但是此时此刻他别无选择。
宫玉岚走到石洞,看到了虚弱的宴霁林,惊讶地挑了挑眉。
“他怎么伤的如此重?他那宗门当真是舍得的很。”宫玉岚嘲讽道,“果然正派的人道貌岸然,心思诡异的很!”
“哥哥莫紧张,你这师尊早就昏过去了,听不见我们的话。”
柳星舒神色一紧。
宫玉岚心里恼悔,自己方才那样说,不是更让哥哥心中心疼宴霁林那家伙吗?!
真是失策!
“他到底怎么样了?”柳星舒问道。
宫玉岚:“啧!幸亏哥哥走的快,不然看这宗门的这做法,哥哥怕是凶多吉少。”
“要知道宴霁林可是对他那宗门掏心掏肺,就是没想到那些人如此狼心狗肺,竟然捅了他这么多剑……”
“你说什么?”柳星舒不敢置信地看着地上的宴霁林,脸色苍白,嘴唇嗡动,“师尊……怎么可能……”
那么多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