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 姬昀起来,洗漱过后用了早饭。她看了看之前摆着礼物的桌子。空的。
“今天没送东西过来了?”姬昀问。
暗一一边收拾了姬昀的碗筷,一边道, “今日未曾。”
姬昀点了点头。
既然这礼也送完了, 想来,是快要到时候了。也幸好, 宋瑾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人, 倒是不必太过于担心。
只是姬昀掐掐手指算了算,还是有些苦恼。
京都处于北地,四季都要比南方来得迟些。宋瑾生辰在初夏,也就是京都的的五月中下旬。
如今, 距离宋瑾生辰也不过十几天的时间了。
只是,其一,她与宋瑾还未曾和好。其二, 看势头,几个皇子之间,也该闹起来了。这场风雨一起, 没有个十天半个月的总归是难以平息, 平白扰了人的兴致。
可是即便是祭司,也没有办法将一切都握在手里。姬昀对着手里的茶杯,恶狠狠地哼了口气。
遇到宋瑾的事情,姬昀偶尔总会出人意料的幼稚。暗一见到这场面,嘴角抽了抽,很淡定地退了下去。
五月初六。
这是整个京都, 甚至是整个大楚的百姓都不会忘记的一天。
即便是姬昀,也没有想到,赵家两个兄弟动手竟然这样的迅速。
一更三点,暮鼓敲响。
全城进入宵禁,各家百姓纷纷熄灭了灯火,不出片刻,整条街上没有一个人影。
赵澜钧买通了守门的士兵。
夜深人静中,没有人发现,紧闭的城门悄悄打开一条小小的缝隙。
一队士兵悄无声息地从城门溜了进去。
赵澜铭手下的人没有很多。
京都附近不必边远山郊,即便是在白云寺藏下这两千三百余人也是费尽了气力。
他屯兵之所自然不止一处,只是狡兔三窟,他必须给自己留条退路,不能同赵澜钧完全地摊牌。
而且,这些天来,赵澜钧手下的人马已经被赵澜钰调查整顿得差不多,所以,那位大权在握的三皇子开始向自己这边下手了。
赵澜铭不能再等。若是再等下去,恐怕他的屯兵之处,都要被人查出来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急着动手的原因。
皇城羽林卫有三千人,乃是陛下亲随。若非帝王直命,没有羽林符,任何人都难以调动。
嘉钰帝的病来得凶猛,虽然将朝政暂时交托给了赵澜钰,可是指挥羽林卫的羽林符,却是没有人知道放在了哪里。
所以,赵澜钰虽然掌控了大局,却并没有掌握京中的兵力。如今他得意忘形,正是别人的好机会。
虽说赵澜铭手下的人稍微少些,可面对调度不及时的羽林卫,还是有很大的胜算。趁火打劫,突入宫中,若是能迅速控制赵澜钰,挟持嘉钰帝,那么即便是京都的守备军赶过来也是无济于事了。
守备军不同于死忠于皇帝的羽林卫。守备军里人多,却也很复杂。里面也有不少他们的人。若是成功之后,挟天子以令诸侯,再加上人稍微吹吹风,策反守备军不算什么难事。
赵澜铭指挥着手下的士兵顺着小路,悄悄地摸进皇城。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路上只遇到一个打更的更夫,在还未曾叫喊之前,就哆哆嗦嗦地丢掉了性命。
掌控一切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与之相对应的,被人拿捏的感觉就非常难过。
放手一搏,还是非常值得的。赵澜铭想。
他们还是有很大的胜率。
群龙无首的时候,是最容易浑水摸鱼的。
羽林卫守在宫内,宫外巡逻的,又是另外一批侍卫。
赵澜钧有钱,许多时候,就多了很多便利。
他们买通了巡逻的守卫,而宫门内的羽林卫没有收到警示,在被攻入之时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没能及时发出警示的信号。
而赵澜铭手下的士兵却很清楚,这是背水一战。不成功,便成仁。若是成功,他们便是有从龙之功,若是不成,那么每个人都免不了落下一个叛党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