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齐放爆了一句粗口。
他和凌尤都看到了渐渐显出身形来的钱玲玲，凌尤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脸色刷的白了，恨不得往齐放身后躲。
齐放是吓到了，他没想到凌尤这小子不是疑神疑鬼，居然是真的能感觉到这些。
也更没想到居然有个鬼跟着白若栩出来了。
听白若栩喊的名字他就知道这是谁，这不就是白若栩说的那个跳楼的女孩子吗？
钱玲玲看白若栩眼中带着点不同意，她略微心虚，却又振振有词：“我这不是想试试他是不是真的能感觉到我嘛。”
齐放忽然想起了白若栩之前说的，他忽然说：“今天我和凌尤到处逛逛吧，如果哪里不对，凌尤应该能感觉到吧？”
白若栩看向凌尤：“你觉得呢？”
凌尤：“……”
他虽然怕，但是也知道线索更重要，现在不找线索，后面的危险从哪里来都不知道，他含泪点头：“我……我可以。”
齐放大咧咧的拍了拍凌尤的肩膀，“别怕，有我在呢，肯定不会让你出事。”
凌尤露出来一个有点难看的笑容。
白若栩和凌尤是班主任，他们两人时不时的就要去班上看看，至于齐放，先去看了看二班他随手捞的那个弟弟，给了点钱，然后才离开。
白若栩此时已经到了办公室，钱玲玲好像不能进办公室，她一个人无聊的在外面飘，叼着一个棒棒糖，在外面飘来飘去。
白若栩如果去巡视班级，钱玲玲就会跟在白若栩身后说说话，白若栩回去批改试卷，她就在外面自己玩。
好不容易白若栩将试卷批改完，出去的时候就听到钱玲玲吐槽：“你改试卷好慢啊，你这么慢，怎么教书？”
“你看我像专门来教书的吗？”白若栩只笑了一下，在钱玲玲狐疑的眼神之下进了班级，守今天最后的一节自习课。
红日高中放学很早，七点半放学，八点关校门，九点半寝室熄灯。
白若栩守的就是六点四十五到七点半的这一节，底下的学生在复习，她将试卷给发了下去，顺带将答案也发了一份下去，让他们自己对照着改改。
至于教学？
嗯，虽然可以教，但是没必要，她题目会做，但是不代表知道怎么教书更好，让他们背书做题就成，反正她也不会留太久，也就不祸害人高三生了。
白若栩坐在讲台上，钱玲玲在她耳边叽叽喳喳，白若栩则是在画巫术图案。
钱玲玲也不用白若栩回答，毕竟她也知道白若栩如果现在回答她，指不定会吓到学生，她好奇的看着白若栩画的那图案，伸手要去摸：“你这是什么？”
“……”白若栩拦了一下她的手，但是她锲而不舍的伸手过去，然后……被烫了一下。
钱玲玲瞪大眼：“有点疼，你会画符？”
白若栩抽出一张白纸写字：“不会，有什么之后说。”
钱玲玲果然闭嘴，但是她眼神就往白若栩笔上飘，还凑过去看，虽然不碰了，但是一脸好奇更重。
等放学铃想，白若栩只微微抬头：“下课，你们回去的早点回家，别在外面玩。”
“是，老师。”学生们零零散散的应了一声。
钱玲玲吐槽：“你别看他们应得好，其实胖子和黄毛他们那群人肯定要出去玩，还是泡网吧的那种。”
白若栩眼都没抬，继续画女巫版护身符。
好不容易等人都走了，钱玲玲才扒着白若栩：“你这是做的什么？现在没人了，你可以和我说了吧？”
白若栩将护身符都叠起来，嗯了一声：“作用上算是护身符，多少有点用吧。”
“你不是说不是符吗？”钱玲玲一脸‘你居然骗我’的表情。
“这确实不是符，我不会画符，你听说过女巫吗？”白若栩问。
“女巫？那不是国外的吗？”钱玲玲更懵：“你是外国人？”
白若栩：“……”
她是真的不知道钱玲玲是怎么想的，她含糊一句：“曾经意外学了点，你吃的那些就是用的巫术。”
“这样啊……”钱玲玲也只是好奇，知道白若栩这是怎么做到的就不在意了，她催着白若栩：“你不是要给我买好吃的？八点就关门了，你还不快点去？”
“不着急。”白若栩轻笑，她起身，脚步不快不慢的往外走，钱玲玲都着急了，她不乐意：“你是不是后悔了？不想给我买了？”
“有人会送来，别太心急。”白若栩含笑。
钱玲玲想到白若栩的几个朋友，她勉强安静下来。
快到校门口的时候，白若栩手机响了起来：“嗯？到了？好，我就来了。”
等钱玲玲跟着白若栩到门口，就看到了……外卖小哥。
钱玲玲目瞪口呆：“你说的有人送，是外卖小哥？”
“定外卖不比我出去买更方便？我选的评价好的店买的，还有一份没送来，等一会儿再给你弄着吃。”白若栩低声说。
门卫室的门卫很热情的招呼白若栩：“白老师，你点了外卖？你和我说一声就是了，等到了我可以给你送过去，反正晚上也没事做。”
“不用麻烦了，晚上我也没什么要做的。”白若栩婉拒。
第二份也没有让她等太久，她接了外卖，一回头就看到钱玲玲盯着门卫看，她不动声色的拉住钱玲玲往学校里面走，她问：“你怎么了？”
“就是觉得……好像以前的门卫不是这个人来着，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记错了。”钱玲玲挠挠头。
白若栩微微挑眉，她可没错过刚才钱玲玲奇怪的脸色，她嗯了一声，给烧烤加了点料，递给了钱玲玲：“吃吧，明天想吃什么就提前和我说，我给你点。”
“好。”钱玲玲瞬间忘记了其他，拿起一个烤串吃，瞬间就被那又香又辣的味道征服。
钱玲玲忍不住感慨：“白老师，有你在真好，你如果能早点来就好了。”
天知道她身为鬼，最大的可惜就是没能吃的了好吃的。
白若栩没急着回去，她在学校里面到处转了转。
虽然八点学校就会关门，但是学校里面寄宿的人可不少，七点半到九点半的这段时间，是他们洗漱以及休息做其他事情的时间。
嗯，白若栩还看到了两对小情侣，他们没发现白若栩从旁边经过，白若栩看他们早恋的方式居然是互相背书，也就没有去管了。
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学校转着，白若栩忽然脸色一凝。
虽然没有脚步声，但是她就是知道自己被盯上了，她还能感觉到身边钱玲玲一瞬间狂躁。
一手握住钱玲玲的手腕，白若栩温声说：“烧烤凉了就不好吃了，先吃完吧。”
钱玲玲带着红的眼睛盯着白若栩，面无表情的样子看上去有点可怕，可她看到白若栩对着她眨眨眼，另一只手还拿着一张纸，她骤然反应过来，眼中红色慢慢褪去，继续吃烧烤。
更近了。
白若栩仿佛能闻到那种油腻的，让人恶心的气味，她反手丢了一道巫术过去，压根就没有用纸条。
她那是给两个队友准备的，至于她？现成的巫术不好用吗？
虽然鬼说起来是东方生物，巫术说起来是西方系统，但是这两种还是有相通的，比如说用巫术可以打鬼。
白若栩这一下快很准，直接丢到那鬼的身上，而同时转身的白若栩也看到了那鬼的模样。
长了一张忠厚老实的脸，但是脸上的猥琐让她反胃。
比白若栩反应更大的是钱玲玲，钱玲玲在看到那男人的一瞬间，就丢了烧烤扑了上去。
鬼的模样其实会是它们死去时候的样子，虽然钱玲玲看起来挺正常的，除了脸色不太对，看起来就像是个活人，可那只是钱玲玲维持了生前的模样。
现在这种身体扭曲，脸上满是血的样子才是钱玲玲真正的模样。
而那男鬼，在见到钱玲玲的一瞬间就惊叫一声，他眼中也迸发出来恨意，这一次不是不是猥琐，而是凶残。
钱玲玲和男鬼打了起来，那模样看起来像是要不死不休，白若栩也没急着上，她就在旁边帮钱玲玲掠阵，看到钱玲玲直接扯了男鬼一个胳膊塞嘴巴里面吃了，她也只是手顿了顿。
原本男鬼虽然打不赢钱玲玲，却不会这么狼狈，但是耐不住现在有白若栩帮忙，男鬼就被压着打了。
等损失了第二条胳膊，男鬼终于怕了，他眼中凶残退去，眼神阴森森的看了白若栩一眼，骤然转身消失。
白若栩拉住还要追上去的钱玲玲，轻声说：“别去，他身上有点不对。”
白若栩可以确定，她刚才一直都盯着男鬼，还在男鬼身上做了记号，可是男鬼消失瞬间，她的记号就没了。
虽然钱玲玲是个鬼，可钱玲玲毕竟还有理智，而且也挺可爱的，白若栩当然不希望钱玲玲这么去冒险。
钱玲玲压下心中的暴躁，她盯着白若栩：“我要杀他。”
“下次我帮你。”白若栩声音温和，她看着钱玲玲笑了笑：“他就是你不愿意离开的原因吗？”
钱玲玲眼睛染上薄红，却还在可控范围之内。
“走吧，继续逛逛。”白若栩说着，递了一颗糖过去：“吃颗糖吧。”
钱玲玲默不作声，却接过了糖吃下，感受到嘴巴里面的甜，钱玲玲眼神也渐渐柔和了起来，她看了一眼白若栩，默默跟在她身后走着。
“前面有问题。”差不多逛完一圈了，钱玲玲忽然出声。
“前面？”白若栩是觉得有点问题，但是她一直都找不到地方，总觉得像是被什么给挡住了一样。
这是钱玲玲第一次主动伸手牵住白若栩，她拉着白若栩往一棵大树那边走过去，白若栩有些诧异，不过却没挣扎。
她任由钱玲玲带着她往大树上撞，也跟着钱玲玲一起穿过一道透明的东西，看到了一个……裂缝。
钱玲玲低声说：“裂缝变大了。”
“你早就知道了？”白若栩诧异。
“我说了，学校里的事情我大部分都知道。”钱玲玲不置可否，她说：“别松开我的手，你一个活人在这里面容易迷路。”
要说遇到危险，白若栩肯定不怕，但是钱玲玲说的是迷路。
于是，白若栩默默握紧了钱玲玲的手，配合程度之高让钱玲玲都有些诧异。
“你这么相信我？”
“嗯，我相信你。”
作者有话要说： 玲玲：你这么相信我，我好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