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漱玉嫣然一笑:“我知道的。”
两人对望一眼, 皆会心一笑,默契而和谐。
岳剑南轻咳了一声,打破了他们之间流淌的温馨与甜蜜。他手里握着茶杯,但并没有喝, 而是塞进了赵臻手里:“给,你喝着,我跟我们阿玉说句话。”
“啊?轮到我了?”姜漱玉诧异, 胳膊已被师兄拎住。他纵跃间两人已经到了数丈开外。
赵臻心知他们身手不凡,但此刻见了仍是不免微惊。
而那厢, 岳剑南开口就道:“我一开始还觉得你是不是说笑, 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师兄说什么?”
岳剑南盯着她瞧了一会儿才道:“你跟皇帝啊。说实话, 我以前以为你看不上他。不过也不对, 毕竟你很护着他。那时候苏姑娘的事情,你直接就从彤云山赶到京城了……”
姜漱玉“嗯”了一声。
“对了,你的蛊。”岳剑南忽然想起这件事来,“你要嫁给他,是自愿的吧?是吧?他没拿蛊逼你吧?你嫁给他,他给你解蛊吗?”
听他说起解蛊,姜漱玉脸颊微红, 含糊道:“成了亲自然就能解蛊了。好了, 师兄, 咱们不说这个了。我又不是傻子, 难道还会拿我终身大事开玩笑吗?你放心, 我们真心相爱, 自愿结婚。”
不等师兄插话,她就又道:“师父他没说什么反对的话吧?我看他信里也没说不答应。”
“这你可以亲自跟他谈。他过几天会来京城。”
“啊?”姜漱玉讶然。
“这么吃惊干什么?”岳剑南斜了她一眼,“师父就不能来京城转转?师父说,他得看一看阿玉想托付终身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
姜漱玉微微一笑:“互相托付终身啦。”
轻叹一声,岳剑南又道:“苏姑娘那边,你不必担心。她没有趁手的兵器,暂时报不了仇。还有,我带她回彤云山的时候,有意让她看了看普通百姓的生活,老百姓安居乐业,如你所说,皇帝是个好皇帝。她是个聪明姑娘,但愿她能想明白。”
姜漱玉沉默了一会儿:“那就好。”
人心都是偏的,苏姑娘和皇帝之间,她毫无疑问是支持皇帝的。她不想跟苏雪凝为敌,但如果真有那个时候,她肯定会有所取舍。
师兄妹两人数月未见,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后,姜漱玉想起皇帝,“啊呀”一声:“他还在等着呢。我们等会儿再说吧。”
岳剑南一怔,继而摇头,啧啧叹道:“果真是……”
两人回到原地时,皇帝正握着茶杯出神,见他们回来,才松了一口气。
姜漱玉几步奔到皇帝跟前,小声问:“等急了吧?”
“没事。”赵臻轻摇头,“没等多久。”他很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然后问岳剑南:“岳师兄下榻何处?就一直住在客栈么?”
岳剑南因为“岳师兄”这个称呼挑了挑眉,心说,皇帝也不见外。不过对于皇帝的问题,他还是如实回答:“是啊,住客栈。”
“不方便的话……”
岳剑南忙道:“方便,客栈方便。管吃管住,伺候周到,你不用替我担心。”
他还真怕皇帝会来一句“不然住宫里”。
赵臻眼底滑过一丝笑意,没再说话。
他们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看了看天色,赵臻提出了告辞。
姜漱玉舍不得久别重逢的师兄,不过想到自己出来连换洗衣服都没带,只得道:“师兄,我明天还来看你。”
岳剑南瞧了一眼皇帝的神色,含笑点头:“很好很好。”
他们走了以后,岳剑南并未歇息,而是离开客栈,前往郑家。
他此次下山,除了帮师父带信给师妹,还有一事,就是替师父给郑太傅送一张拜贴。
当初因为苏姑娘的缘故,他和阿玉一起下山,并不知道他们下山没多久,皇帝的人和郑太傅的人都先后去了彤云山拜见师父。
师父把阿玉养大,对阿玉有养育之恩,但是对于郑太傅就有欺骗之嫌了。
阿玉在信里说明了她与皇帝的事情,言辞恳切,态度坚决。师父想见见皇帝,也想见一见郑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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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漱玉和皇帝坐马车回皇宫,感情正浓的两人相依相偎,姿势亲近。
赵臻忍不住道:“你和你师兄,感情倒挺好。”
“嗯?”姜漱玉眼珠子转了转,“你和皇姐感情也很好……”她轻笑一声,晃了晃皇帝的胳膊:“我们俩比亲兄妹还要亲呢,你吃谁的醋都吃不到他头上去。”
赵臻一本正经反驳:“朕没吃醋。”
“哦,那是我想多了。”姜漱玉嘻嘻一笑,倒也不恼。
她头枕在皇帝膝头,说起自己幼时在彤云山的旧事。
她少时习武,印象极深,此时再讲出来,妙趣横生,让人心驰神往。
赵臻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道:“阿玉,朕发觉朕还是很羡慕他的,羡慕他可以早十年认识你。”
姜漱玉听得心中微动,仰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笑道:“晚认识有晚认识的好。要是我十一年前就认识你,我可不一定会爱上你。”
这话赵臻不爱听了,他额头抵在她头上:“谁说不一定?朕偏说一定。不爱也得爱。”
姜漱玉给他逗得咯咯直笑,心里忍不住想,他们两人能相遇,也真算是颇不容易了。不过能遇上皇帝,还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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