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己队里又死了一个人,张达皱了皱眉,?立刻往赵期住的房间走去,?但在路过南玄泽的时候,?他突然顿了顿,迟疑得看了南玄泽一眼。
南玄泽站在门口,?一手虚抱着归祈,一手把玩着一张纸条,?男人身形挺拔,?黑色风衣衬着那冷冽的眸,?更显淡漠无情。
纸条在男人修长分明的手指间舞动,?速度很快,发出了破空声。
对上南玄泽冷漠锋利的目光,张达不由得皱眉。男人却不动声色,?一双黑漆漆的眸子里无风无雨,却莫名得让人觉得后颈发凉。
南玄泽扫了张达一眼,垂眸不言语。
张达心有余悸得摸了摸脖子,?什么都没有。他深深得看了南玄泽一眼,?转身走开。
武宽与田双两人立刻跟上张达,在路过归祈身侧时,也都觉得后颈发凉。他们都停顿一下,?瞥上归祈与南玄泽一眼。
武宽无田双两人的目光不友好。
归祈动动手腕,?不在意。
南玄泽也没理会几人。
左哲、舒弥两人却凶巴巴地瞥回去,还冷呵呵地哼了对方一脸:“哼,呵呵。”
武宽田双:“……”
真是无知使人快乐。
等张达几人走开,?归祈这才踮脚,靠近南玄泽的耳朵,低声问:“你对他们做了什么手脚?”
因为距离不是很远,归祈担心被张达听到,就凑得很近,声音也压得很低。
明明是温热的呼气,喷在耳廓上南玄泽却觉得烫,烫得他耳朵发热,喉结滚动,心跳也有些失控。
南玄泽轻咳一声,微微侧了侧头,却又不舍得侧太远。最后,他轻笑一声,低头凑近归祈的耳朵,声音低沉沙哑得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昨天晚上纸条出现时的动静,明显是人为,可惜当时归祈情况危机,他没来得及出去查看。
张达那一队里的人对他与归祈有着莫名的敌意,每个人都有嫌疑。
他不是慈悲为怀的圣人,做不来以德报怨的事,更不想留着祸端。如果不是试炼里不允许试炼者之间直接动手,他其实想用更干脆些的手段。
在者,他怀疑纲线就在这几人当中。
见南玄泽的耳尖泛红,归祈先是一愣,在听到爱人压抑的沙哑声音后,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忍不住弯了弯唇角,退开一些,免得自家爱人把耳朵烧糊了:“你也给他们塞纸条?”
“嗯。”
南玄泽没有否认。
只是他手里没几张纸条,只发了两张给嫌疑最大的两个人。至于效果如何,听天由命。
归祈没说话。
南玄泽沉默了片刻,说:“他们都是一丝魂力,闯关失败,现实里只是感觉到体乏,严重了不过病个两三天。但你跟我不一样,左哲也不同。”
原着小说、以及之后的轮回里,南玄泽都不是一个慈善家。他善于诡计,亦正亦邪,睚眦必报,不觉得以牙还牙有什么不对。
但归祈不一定。
不管在原着,还是在之后的轮回里,归祈作为正能量满满的主角,都怀着一颗正义的心,有着原则底线。
归祈顿了一下,抬头看南玄泽:“左哲在这里死亡,现实里也会死亡?”
南玄泽垂眸,直视归祈的眼睛,喉结动了两下,点头:“嗯。以他在现实里的情况,就算我不带他进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让他跟着我们通关,增强灵魂力量,或许有一线活着的希望。”
归祈侧头看向左哲:“如果我们失败了呢?他会怎样?”
少年漆黑的眼眸清澈淡然,像一汪无风无浪的春池,又像夏日里没有星辰的夜空。
南玄泽忍不住伸手,指尖轻轻地点在归祈的眼角:“只要不是死在试炼规则里,系统就拿他没办法。他会回归到原来世界,继续等待死亡。”
左哲与舒弥已经小跑着去看情况了。那两人速度很快,一旁的路仁跟司仲焚居然都没来得及跟上。
归祈握住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轻轻捏了捏,说:“你放手做。”
南玄泽勾了勾唇角:“好。”
一群人呼啦啦涌向隔壁房间。
“去看看。”
归祈也想快步过去看看,但刚走一步,胳膊就被人扶住了。
南玄泽左手拖着归祈的胳膊,右手护着他的后心,牢牢得控制着归祈的所有行动,目光沉沉,到底有没有身为伤员的自觉?
归祈无奈:“我没事……”
一句话没说完,归祈就没了声音。
他发现他身侧的男人眉心微蹙,薄唇微抿,一双黑眸暗沉沉的,盯着他一言不发,目光坚定执拗,眼底压着风暴。
南玄泽似乎在生气。
归祈:“……”
刚才还心跳加速红耳朵,小心翼翼求赞同,怎么这一扭头的功夫就生起气来了?
南玄泽的确有些生气,气归祈总是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更气昨晚的他警惕性不够,让人钻了空子,让爱人受了那么重的伤。
归祈放慢脚步:“我好多了。”
他身体的自愈能力很强,南玄泽给的药也都是顶级伤药,这么一晚上过去,他胳膊上的伤口就是看着狰狞,其实已经好了很多,只要不剧烈运动,快走几步还是没问题的。
但在看到南玄泽不容置疑的眼神,他还是选择缓步慢行。
南玄泽嗯了一声,依旧不放手。
归祈只好再慢一些。
看见归祈的动作,男人的眉心这才舒展开些许,心底翻涌的躁怒也略微平和了一些。
见此,归祈又慢了些。
慢走几步就能让自家心上人安心,为什么不慢?再者,系统的忠犬纲线很可能就藏在这些试炼者里,危机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降临,他小心养着也好。
这么想着,归祈彻底放慢了脚步,积极地配合着南玄泽的步伐:“再慢就原地踏步了。”
“可。”
见归祈这么配合自己,南玄泽的眼神缓和下来,周身弥漫的暴戾之气彻底褪去。
心上人舒坦了,归祈心情也好了些,他一边观察走廊,一边跟南玄泽聊天:“走廊里的血腥味都浓烈到这个程度,赵期身上的血应该流干了。”
“嗯。”
南玄泽扶着归祈,眼睛看着隔壁房间门口的人群,目光晦涩难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嚯!”
前方,左哲突然低呼后退。
左哲与舒弥两人跑得很快,又靠着身形优势挤在前排。但在看到屋里的情形后,两人猛地后退半步。
这时,归祈也走到了门口,在看到左哲的反应后,他踮踮脚,看到了屋子里的情况。
赵期横尸在沙发,脸色苍白,表情狰狞又痛苦,嘴巴张的很大,看嘴型像是在呼救。
赵期的脸上没有伤口,脖子以下却满是利爪的抓痕,衣服被利爪挠得破破烂烂,露出血肉模糊的皮肤,伤口泛着诡异的黑。
血从狰狞恐怖的伤口里流淌出来,浸透了沙发,又滴在地上,触目惊心。
屋子里的血气浓郁到刺鼻。
左哲又退半步,伸手在鼻子前方猛扇,小声嘀咕:“这也太惨了。”
舒弥点头赞同,她压低声音跟左哲说话:“话说,左哲你觉不觉得这伤口,像是人的指甲抓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