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应带夏槐去的甜品店在离电视台不远的巷子里，灯光昏黄，店面狭□□仄，里头就摆着几张桌子，蓝白方格的桌布洗得发白。也许是因为甜品并非很多人的宵夜首选，这个时间店内的客人也不多，除了他们，就还有一桌女生。

坐下后两人摘了口罩，老板娘似乎认得钟应，操着一口广普和钟应打招呼，管他叫靓仔。夏槐听着觉得这个称呼安在钟应身上好违和，忍不住低下头偷笑。

钟应无视了他笑得一抖一抖的肩膀，把菜单推给他：“吃什么？”

“甜的都行。”夏槐笑完了，深呼吸一口，把手搭在膝盖上，坐得端端正正。他有些选择困难，看到什么都想吃，干脆把决定权抛给钟应。

钟应点了两份双皮奶。这店里的很多东西都是事先做好的，很快老板娘就把双皮奶端上来。夏槐挖了一勺放到嘴里，之后又问钟应：“很多人都觉得双皮奶太甜了……你不觉得吗？”

钟应回他：“不喜欢的话我就不会点了。”

“也是。”

钟应撩起眼皮看向夏槐，又问：“你不喜欢？”

“没有不喜欢，”夏槐摇摇头，“我是喜欢吃甜的，大家都说双皮奶很齁，我感觉也还好……只是没想到你也喜欢。”

看起来酷酷的boy私底下竟然喜欢吃甜食什么的……

两个人安静地吃双皮奶，世界一时无声，外头倒是热闹，只是这家小小的甜品店仿佛是闹市中一方小结界，外面的喧闹丝毫影响不到这里。

夏槐觉得这么下去他和钟应就像拼桌的一样，为了打破尴尬，他先起了话题：“你怎么发现的这家店啊？好好吃哦，跟我以前去HK吃到的味道一样，还这么便宜。”

钟应似乎是在回想，隔了一会儿他才道：“以前经常来电视台当伴舞，对附近比较熟。”

那时候他经常接这种活，给人当完伴舞之后有时候要赶回去上课，或者赶去下一个打工的地点，到这里吃甜品一是省时间，二是省钱。

夏槐听他说当伴舞的事也没有多想，很多艺人在练习生时期都会到处当伴舞，很正常。他本来以为钟应也许会顺势说一下自己当伴舞的经历，没想到他又低下头专心吃东西了。

一个话题聊了两句又戛然结束，夏槐绞尽脑汁，又说了句：“刚才录节目的时候谢谢。”

钟应有些不明所以：“谢什么？”

“就一开始他们要杀我们的时候啊，你让我留下来了，”夏槐想起刚刚自己的表现，不无遗憾道，“真的应该你留下来的，我真的很不会玩这类游戏啊，你把机会给我了我战绩还是那么难看……”

钟应打断他：“你讨人喜欢。”

夏槐还想继续说什么的，那些话全都咽回去了，他被钟应突如其来的这一句弄得有些愣，那种不自在的感觉又开始让他浑身不舒服了：“……哈？”

“你讨人喜欢，”钟应又重复了一遍，“镜头给你的话容易吸粉，如果留我在那里，我只会闷头找线索，观众不爱看。”

夏槐松了口气，但语气里还带了一丝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失落：“原来是这样。”

还以为队长夸他讨人喜欢呢，想着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结果对方只是在客观分析利弊而已。

钟应夸人的话，一句“还不错”应该就是极限了吧？夏槐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