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钟应醒了一次, 醒来时他头有点痛, 但意识是清醒的,他睁开眼就看见边上坐着玩手机的夏槐。钟应动了一下,夏槐就转过去看他。
钟应一副茫然:“夏槐?怎么在我房间里。”
夏槐本来还笑盈盈的,听到钟应的问话心往下坠了坠,他的不满如实体现在了他的话中:“刚才叫我宝宝, 现在连名带姓的叫……”
钟应问:“什么?”
夏槐非常不高兴:“你不记得你刚才做什么了吗?”
钟应揉着脑袋坐起来, 摇了摇头。
夏槐:“……”
夏槐正发着愁, 突然听到钟应的轻笑声,夏槐脸色不太好看, 没好气地问:“笑什么哦。”
钟应说:“骗你的……我记得的。”夏槐乖乖地让他亲的样子他怎么可能不记得?夏槐泛着水光的眼他怎么可能不记得?虽然他好像说了些丢人的话,不过那些是可以选择性失忆的。
夏槐:“!!!”这个队长平时看起来那么正经, 居然还会这样骗人吗!
钟应对着夏槐张开了双臂,轻声道:“宝宝过来。”
靠。夏槐听到“宝宝”两个字就像中了邪, 思考能力不复存在, 浑身也都变得软绵绵的。他哼唧着蹭到钟应怀里,半个身子压在他身上。
钟应吻了夏槐的发顶:“你也喜欢我对吗?”既然他的心思早就借着酒意都说出来了, 而且夏槐看样子也不像是不喜欢他,他也没有必要再故作冷漠了。
夏槐又不行了, 钟应用了个“也”字, 双箭头无误了。钟应怎么这么会啊,平时看上去不像这么会的人啊。他晕晕乎乎地“嗯”了一声。
钟应说:“我好高兴,我没有想到……我以为你喜欢的是其他什么人。”
“我也没有想到。”夏槐也这么说,他其实挺多话想说的, 但是这时候又都不好意思开口,最后干脆转移话题,“你快点去洗澡啊,身上一股酒味……”
说完夏槐就坐起身来,钟应也起来,拿了衣服进浴室。夏槐揉着自己的脸,企图用这种机械重复动作缓解自己的坐立难安。
钟应很快就带着水汽出来了。看见把自己的脸都快揉红了的夏槐,觉得很好笑,问他:“你在干什么?”
夏槐把手放下:“没有。”倏然间换了相处模式,高兴是高兴,但不习惯也是真的不习惯,夏槐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别扭的。
钟应吹完头发又坐回床边,说:“还是有点晕,想继续睡。”
“谁叫你喝那么多啊,”夏槐站起来往外走,“我去给你倒点热水吧,喝完再睡。”
他走到门口,听到钟应说:“以为你要跟别人跑了,有点难受,只好喝酒了。”
现在的钟应说话坦诚得和之前那个总是让夏槐摸不清到底在想什么的钟应简直不像一个人,夏槐又被钟应直白的话烫到了,脸热热的。他去装了杯热水回来递给钟应,又说:“那你休息吧,我也回去睡。”
钟应说:“过来。”
夏槐略疑惑地看钟应,刚坐到床沿就被钟应抱住,整个人接近坐在钟应腿上——虽然隔了一层被子。钟应隔着夏槐不算厚的睡衣亲吻了他的背,夏槐颤抖了一下,就听见钟应深吸了一口气,道:“愿意做我一个人的小夏吗?”
天啊。夏槐低下头捂住脸,半晌闷闷的声音透过指缝传出来:“小夏说他愿意……啊!”
刚说完,夏槐就觉得自己被拉着翻了个身,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压到钟应身下了,钟应右手和夏槐的十指紧扣,做了这么霸道的动作后看起来仍然有点紧张,咽了一口口水,喉结上下滚动:“可以亲?”
夏槐闭上了眼,随后就感觉到唇上一阵柔软的触感。醒着的钟应比醉时更克制些,只知道蹭他的唇,夏槐给自己做了下心理建设,主动张开嘴伸出舌头舔了舔钟应的下嘴唇。
……然后就再次被亲得喘不过气。
钟应毕竟是真的还没从酒劲中缓过来,他很累了,之后就抱着夏槐又睡过去。倒是夏槐一开始挺清醒,灯都关了,他还在黑暗中瞪着眼,身上传来钟应的体温,他觉得有点莫名其妙的不真实感。
他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了很多东西,不知道过了多久,夏槐天马行空的想象逐渐成了梦境,他也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他们是被经纪人的夺命连环call吵醒的,夏槐听到手机响个不停,先爬了起来接起电话:“喂?”他的声音里还带着刚起床时的鼻音。
林禾道:“昨天怎么没和何令儒出去?找的娱记说蹲了半天没看到人。”
夏槐看了看也已经睁开眼醒过来的钟应,还是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对电话那端的林禾道:“昨天身体不太舒服,忘了跟你说了。”
“下次有状况记得跟我说一声,不过何令儒那边没说什么就无所谓了,”林禾又说,“但你们还是要赶紧再出去一趟,过两天你们得去N市了。”
之前夏槐觉得和别人营业一下也没什么的,反正也不是真的,这种事情他是轻车熟路,但想到昨天钟应喝醉的时候说的那些话,他又觉得钟应表面上不动声色的,说不定内心很憋屈。想了想,夏槐小心翼翼地斟酌着措辞对林禾道:“其实能不能不和他炒CP呢,当初我签的合同后来你有拿去看吗?片方有要求我配合宣传,但也没明确在里面说必须用这种宣传方式,按理说我想拒绝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