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兴趣?”男人侧了侧头看向重瞳少年,随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略微嗜血的笑容,“要去看看吗?”
重瞳少年摇了摇头,“只是几片泥墙而已,建得再规整防御能力也有限,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吧,那人狡猾得很,我们要是晚了就只能一直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跑了。”
男人拉了拉骑兽身上的绳子,骑兽转了个弯,开始往山下走去,“他的部落就在这附近,只要逮到一个黑豹兽人,难道还不能找到他吗?”
“这么一片蛮荒之地,什么东西都没有,也不知道那位大人为什么会选择回来的?”另一名战士嘀咕了两句。
“不是说大人的孩子还留在原来的部落里吗?如果我们能够提前找到大人的孩子,那大人不就会乖乖回来了?”另一名战士插话道。
重瞳少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两名战士连忙禁声,倒是男人哈哈地大笑了起来,笑声甚至惊落了路过一棵枯树上的积雪。
“我们这次出来的目的是为了将大人‘请’回去的。”重瞳少年加重了‘请’这个音节。“别让大人知道你们打他儿子的主意,要不然就算是大巫都救不了你们。”
想起那位大人的战士等级,两名战士都忍不住一阵后怕,连忙诺诺地应了一声,不敢再多议论,恭恭敬敬地跟在重瞳少年身后离开了这片山头,雪地上只留下了几条整齐的脚印,淅淅沥沥的雪花很快就掩盖了这些痕迹。
入冬后,雪就几乎没停过几天,城墙几乎被积雪遮掩了大半的高度,底下的石头座基是完全看不见了,只有最上面那经历过夏季的狂风暴雨袭击的泥砖墙体还稳稳屹立着,只是终归有几分破损,但之前忙着建设房子的日曜族人们也没有时间进行修补,不过也就一些晒得不太牢固的泥砖出现了一些边边角角的脱落而已,对城墙本身的防御能力倒是影响不大,最多也就在外面看起来有点磕碜。
山祁从兽型转化为人形,经过一场战斗,他的额头上满是汗水,他粗喘了几口气,来不及将外套披上,回身向着某个山头看去,但层层峦峦的山头一个套一个,山甲族的战士们视力本来就不是很好,除了白茫茫的一座座雪山之外,根本看不到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山祁皱了皱眉头,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吗?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被人盯着?
“祁哥,还要继续吗?”山言气喘吁吁地走了过来,山祁自从清醒过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只能在屋里活动,后来慢慢地倒是恢复了一些力量,而且能够兽化了,但和以前山甲族第一战士的实力相比,却是差了许多,甚至连山言这么一个还未成年的小兽人都比不上。
大家一开始还担心山祁接受不了这样的落差,不过山祁面上一直没有出现什么自怨自艾的消沉情绪,甚至看其他族人都在忙碌,便主动找了相对比较空闲的山言来和自己训练,现在他的实力虽然连巅峰时期的一半都还没有恢复过来,但至少也比刚刚清醒的时候好了太多。
山祁虽然一直都陷入昏迷,但他能活到清醒过来,还是多亏了这些族人的不离不弃,为了保护族人们,以及这个新部落,山祁都想尽快能够恢复自己的实力。
“来吧,继续。”山祁将心里的那点疑惑甩掉,用手背抹了一把额头上快要滴落下来的汗滴,略显消瘦的背部微微弯曲,很快就被坚硬的鳞片给覆盖上。
山言也迅速兽化,他的兽型要比山祁的小了一倍,就像一个幼崽,但在气势上并没有因为体型的原因而有丝毫的胆怯。甚至还勇猛地当先一步发起了进攻,宽阔的广场上,一大一小两头山甲兽很快就战斗在一起。
而在另一片山头上,一个浑身还在滴着血的野人被人推搡着,摔倒在雪地上,挣扎了好一会儿才颠颠巍巍地爬起来,他们的位置要比之前骑着异兽的那批人距离日曜部落近了一半,即使没有重瞳少年那么好的视力,这点距离也足够他们看清楚日曜部落里大致的形状了。
“就是这里?”
野人连连点头,他说话的时候带着浓重的口音,语速很慢,“他们,人不多,但,那东西,坚固。”野人指了指那四面高大的城墙说道。
“那你们怎么没有将这个部落抢下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年人眯了眯眼睛,目光如炬,仿佛能够透过野人看出对方内心深处的想法一样。
野人瑟缩了一下,他们不怕和兽人战士们战斗,但他们害怕人类部落里的巫师,那些巫师总是有许许多多的方法能够让他们屈服下来,那可要比被兽人战士揍得没了半条命还要恐怖。
“他们......人少......不......不划算。”野人这次连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野人主要是为了食物,他们对于安定的居所要求并不高,但要是食物太少又太危险的时候,他们放弃得也很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