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这些晶果里面的能量很温和。”黑渊安慰了一句，当然他心里默默的吐槽便没必要说出来了。

就是味道让人非常不敢恭维。

陆湛用牙齿将晶果的表皮咬破，瞬间涌出来的味道让他的表情都变了变，终于明白黑渊在吃的时候为什么要狂往自己的口中灌水了，现在他也想拿点什么东西塞到自己的口中将那味道给冲淡掉。

黑渊眉眼弯弯地看着陆湛纠结的表情，有那么几丝幸灾乐祸的意思。

“怎么样？”罗臻见陆湛一言难尽地看向自己，不由得有点疑惑。

陆湛强行将晶果咽下肚中，轻轻摇摇头，建议道：“你还是回家后再吃吧。”

罗臻显然不明白陆湛为什么会这样说，不过见陆湛吃了后身体也并没有什么异常，便也将自己手里的那枚晶果放进口中。

怎么说呢，罗臻仿佛感觉又回到了当初食用火焰蚁幼虫的时候，果液那黏黏糊糊的触感顺着食道滑下去，甜得让人发吐的味道比火焰蚁幼虫还要再强烈几分。

黑渊早就有所准备，见状连忙将出门时候特意带上的竹筒递给了罗臻，“臻臻，你快喝点水，将味道冲散就好了。”

本能让罗臻想要将口中的东西给吐出来，但理智提醒着他必须要全部都咽下去，罗臻接过黑渊手里的竹筒，里面的水早就放凉了，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中有点冰，对于平时的罗臻来说根本不会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中喝这种冰水，这样会让自己身体里的热度驱散得很快，对于罗臻这并不算强壮的身体来说喝完会有点难受。

但很显然，现在罗臻完全顾不了那么多了，拿起来就咕噜咕噜地大喝了几口，直到将满满一大竹筒的水全部喝完才终于停了下来，满满一肚子的冰水让罗臻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现在并不是感觉寒冷的时候。罗臻只觉得自己的味觉似乎都没了知觉一般，舌头牙齿都还带着一股显而易见的甜腻味道。

“这些晶果的味道都这么甜的吗？”毕竟是自己栽种出来的东西，罗臻没有直接用难吃这个词。不过也不对呀，之前那些野生的晶果，捣碎后混进肉汤里的时候罗臻尝过味道，除了多了一点点青竹味之外，其他都是很正常的。

黑渊摇摇头，虽然他平时使用云晶来提升力量的时候不一定每次都像食物一样食用，但他也是第一次尝到这种让人永生难忘的味道。

“只有我培育出来的晶果是这样的味道？”罗臻的语气有点艰涩，“这种晶果真的没有问题吗？”

“就生命能量来说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关于这一点，身为八级战士的黑渊能够百分之百地肯定道，但是味道确实是不太好，不过这种晶果对于黑渊来说并没有什么作用，他才刚刚踏入八级战士的行列，想要成为九级战士，所需要的生命能量不是几个晶果能够提供得上来的，所以不管罗臻培育出来的晶果味道怎么样，反正黑渊不需要再尝第二次，所以他倒是无所谓。

“崽子呀，这些晶果就交给你了，吃上千八百个的，说不定你就能拥有第二个全兽化的能力了。”

如果忽略黑渊语气中的那丝看好戏一般的戏谑，陆湛说不定还会有几分相信对方是真的在为自己着想的。

不过一枚晶果中所包含的生命能量还是不少的，吃完后需要花上不短的时间完全吸收后才能再服用第二枚，所以陆湛并不需要马上再经受那可怕的味道袭击。

黑渊睡了一天之后，第二天一早就跑去鹿角马之森去看看鹿冥的情况了，虽然鹿冥并没有开口言明，但对方闭关后黑渊还是主动担负起了守卫鹿角马之森的职责。

罗臻则继续去小竹林里培育新的晶果，既然对那些已经长成了的竹子使用能力没有反应，那如果是在竹笋没有破土而出之前使用呢？

罗臻的能力是需要皮肤直接接触到植物本身才能够使用的，为此他不得不将上面的积雪以及那被冻得硬邦邦的褐色泥土给扒拉掉一些，幸好接触的面积并不需要有多大，只要看到地下竹笋的一点小尖尖就行了。

经过了几次尝试之后，罗臻发现，只要对着竹笋使用辨认植物的能力，熟悉的能量流动便再次从自己的手心中出现，直到几天后终于在竹笋中发现了一点晶果的气息，罗臻才终于放下心来，证明自己确实是有培育晶果的能力。

“罗臻。”

这天夜里，或许是服用了晶果的缘故，罗臻的精神很好，即使大半夜都依然没有丝毫睡意，就在他纠结着是继续闭着眼睛酝酿睡意还是爬起来给阿水他们准备新的学习资料的时候，一双大手从后面环上来，紧紧搂着罗臻的腰部。

因为经常锻炼以及做体力活，现在罗臻身上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肌肉，但摸起来还是有几分柔软，特别是那双在冬季似乎永远都没办法暖起来的脚丫，因为经常穿着鞋子的缘故，皮肤比部落里那些经常光着脚丫到处疯跑的小孩们还要细腻，触感很好，每晚陆湛都会用手帮他焐热后才放回被窝中去。

“怎么了？”罗臻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在地上打地铺的黑渊，大厅里已经睡满了人，连追风都被赶回了兽棚中和其他的鹿角马待在一起，罗臻也不好将黑渊也给赶到兽棚里和其他战士们挤着睡，反正他们房间还有空余的位置，只要将周围的东西清理一下，再睡上两三个人其实也卓卓有余。不过因为罗臻和陆湛是部落里的大巫和首领，其他人也不好意思和他们挤到同一个房间里住。

只是黑渊毕竟算是他们的长辈，让长辈打地铺罗臻总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但很显然黑渊并不介意，相对的他可是兽人战士，要是换成罗臻这个普通人睡地上而他霸占了那张大木床，那才是对他实力的质疑。

毕竟兽人战士就是为了保护普通人的，特别罗臻还是一名巫师。

为了保暖，屋里的火堆并没有弄熄灭，火光明明灭灭，黑渊微微发出鼾声，看起来睡得很熟。在男朋友的父亲面前和陆湛保持着这种略显亲密的姿势，罗臻还是稍微有点不太习惯，忍不住就挣扎了一下，想从对方的怀里出来。

陆湛反而将头搭到了罗臻的脖子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罗臻的耳边，痒痒的，让罗臻想要伸手摸一摸。

“我并不是想要抛下你。”陆湛的声音闷闷的。

罗臻愣了愣，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显然他还在介意着白天的时候黑渊说他想去长峰山对面的事情。

“我知道。”罗臻笑了笑，相处了那么长一段时间，罗臻早就知道对方对自己的感情怎么样，所以并不认为陆湛是个会抛下自己一个人走掉的人。

听到罗臻的轻笑声，陆湛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放手，反而搂得更紧了。

“你是打算去黑森林？”罗臻问。

“嗯。”

“你说过穿过黑森林后就是无边无际的海。”罗臻顿了顿，声音放轻了几分，“阿湛，你是想去找你爹爹吗？”

陆湛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他没有说话，隔了一会儿，罗臻感觉脖颈处的脑袋轻轻摇动了一下，“不是，我已经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现在的他对我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

罗臻又看了一眼黑渊的方向，见对方并没有什么动静，他这才转过身，伸手轻轻搂住陆湛的脑袋，一下一下抚摸他的后脑勺，像是在无声地安慰对方一样。

“那是为什么？你方便告诉我吗？”罗臻能够感受到对方对于要去长峰山对面的执着，虽然上次他并没有跟着黑豹部落的人一起走，除了担心自己的实力不够之外，大概也有几分自己的原因在，但罗臻并不想让自己成为绊着陆湛脚步的人，很显然对方想去长峰山对面的想法并不是突然冒出来的。

“我不知道。”陆湛想着措辞，“感觉就像某种本能一样，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我一定要去看看。”

难道是因为陆湛身体里面的另外一半人鱼血液的关系？

“那就去吧。”

陆湛愕然地抬起头，罗臻眉眼弯弯，但语气没有半分勉强，“我们一起去，不过可惜不能是现在，我的实力太弱了，希望那些难吃的晶果可以让我的实力提高一些，这样就不会成为你的拖累了。”

“你才不是我的拖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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