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城转身,既惊且喜,“你怎么来了?”
“沈将军怕是来看热闹的吧!”赫连瑾跟进来,瞟了眼沈璧,“如果是来帮忙的,只带十几骑骑兵,那也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沈璧冷笑道:“我只是来替皇上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一场仗,让赫连将军都束手无策。”自看了季北城的奏折后,沈璧就对赫连瑾印象就极差,逮住机会,能讥讽一句是一句。
赫连瑾哼了一声,“成王败寇。如果造反不成功,那些人只有死路一条,沈将军觉得他们会不会孤注一掷,破釜沉舟?这种情况下,还以少对多,仗有多难打,还用我告诉你吗?”
沈璧道:“刚才季将军说了,擒贼先擒王。”
“擒贼先擒王?”赫连瑾重复了一遍,眼中讥诮更甚,“沈将军是认真的吗?那符卓老贼躲在临原城内,头都不露一下,你跟我说,如何擒贼先擒王?”
“我有办法。”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说话的季北城听到这几个字,眼里放出光芒。
沈璧顿时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战事毫无进展时,我就有了这个想法,只是碍于实施起来并不简单,所以没跟赫连将军提过。不过,既然沈将军来了,此事说不定能成。”
赫连瑾挑眉,“哦?愿闻其详。”
季北城道:“临原虽固若金汤,但若以我和赫连将军的功夫,想悄悄混入城中,并不是件难事。届时只要找到符卓,杀了他,临原就不攻自破。”
杀主帅也是沈璧想到的釜底抽薪的办法。
赫连瑾问:“那为何之前你提都没跟我提过?”
季北城道:“此事需一击即中,只能成,不能败!否则攻下临原几无可能。而若要成此事,必须是武艺高强,能随机应变之人前往。纵观整个军中,唯有我与你能堪此任。可此事亦有风险,一旦有去无回,军中没了主帅,后果可想而知。”
之前一直不说,是因两人不能以身犯险……可沈璧记的清清楚楚,他刚进来时季北城跟他说,必要时刻擒贼先擒王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意思就是——他到底还是决定要这么做了。
“所以,如果刚才进来的不是我,而是赫连瑾,你打算跟他说什么?让我猜猜。”沈璧弯起唇角,眼底却毫无笑意,“季将军是不是打算只身入敌营?”
季北城有些心虚,“我一人前往,虽说成功的可能性只有一半,但被发现的可能也降低了一半。既然你来了,我与……”
“我与你同去!”沈璧抢道,“赫连将军就坐镇军中,择日出战,为我们掩护。此一战势必要倾全军之力,让他们无暇顾及其他。”
“不行!”季北城断然拒绝。
沈璧反问,“为何不行?”
季北城急红了脸,“对付符卓是我跟赫连将军的事。沈将军还有函关要守,勿要任性!”
“任性?”沈璧恨不得咬他一口,“如果我一定要去呢?”
“侯爷非我军中之人,无权干涉军务!”这话没给沈璧留一点情面。
“无权?”沈璧气结,将一道圣旨拍在桌子上,“圣旨在此,季北城,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亏他早有准备,临走前,悄悄偷走一道圣旨,以备不时之需。
事已如此,季北城还能说什么?
赫连瑾见两人之间剑拔弩张,拍拍季北城的肩膀,赶紧离开了。
“侯爷,此事非同儿戏,你好好在函关待着,为何要来此?”季北城一回头,见他悠然自得地坐在主帅的位置上。一时又好气又好笑。
“干我们这行的,本就是生死由命。说不定哪一天,就死在敌人的箭下。可若怕死,也不会干这个!”沈璧拍拍椅子两边的扶手,站起身道,“我千里迢迢来助季将军,季将军非但没有感谢,还将我斥责一顿。”
季北城见他满脸委屈,忙将人抱住,哄道:“我是在担心你。”
“有你在,我能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