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
小春日和,冬梅含苞。
宽大柔软的羽白大床上,一头樱色碎发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猩红四目。
一动未动,他垂眼看向怀中的温软,眸色冰凉。
乌黑的发丝凌乱地散在枕间,露出背部瓷白肌肤上的星点红痕与齿印,看不清模样的少女此刻正被他拥在怀中,呼吸清浅。
有趣,这里不是他的生得领域。
习惯了手指内千年幽暗与血色的诅咒之王漫不经心地将自己放在少女腰间的手臂收回,坐起了身。
失去了温热的怀抱,天上自由有些不习惯地皱眉,但依旧没有睁眼。
她实在太累了。
两面宿傩居高临下地看着身旁长相秀丽,对他毫不设防的少女,唇角挑起一抹嘲弄的幅度,锋利的咒刃不由分说地朝着身边人而去。
睡在猛兽身边无害的羔羊,闻起来非常香甜的羔羊,很适合成为他获得自由的第一餐。
锐利的咒刃向少女切割而去,男人猩红的瞳孔漫上愉悦,这样雪白的皮肤,染上艳丽的殷红,会很美。
但下一瞬,近身的咒刃在即将触及少女的一刹那,陡然消散。
宛如冰霜靠近火焰,瞬间消融蒸发,不留一丝痕迹。
两面宿傩散去了咒力,蜜色的手掌带着灼热的温度,摩挲上少女纤细的脖颈,随即收紧。
他突然觉得,指印与咬痕,比咒刃划出的血色,更适合她。
天上自由的困倦被不顺的呼吸干扰,只好勉强睁开了眼。
对视上男人冰冷淡漠的眼神,少女习惯性地抬手轻拍了拍他的手腕,没有丝毫的攻击与防备。
“怎么了?”她问道。
两面宿傩没说话,看着少女浅灰的眼眸好一会儿,才松开手,“我饿了。”
天上自由闻言,慢吞吞地伸手指了指卧室外,“冰箱里有三明治,先垫着吧。”
男人没说话,反而俯下身,手臂撑在少女身旁,深嗅了一口,嗓音低哑,“你好香。”
天上自由看着他眼底的晦暗,警铃大作,裹着被子就想往床下蹦,但却被两面宿傩轻松将手一钳,压在身下。
湿热的吻印在少女纤细的脖颈上,灼人的舌沿着曲线舔舐,两面宿傩精确掌控着犬齿啃咬的力度,没有弄破口中过于薄透香甜的皮肤。
他原本是想要吃掉她的,但是现在,他觉得换成另外的“吃”法,也很不错。
她是他的了。
初冬的霜寒,被屋内的春色驱逐殆尽。
窗口含苞的白加贺,轻抖着枝桠,仿佛羞于窗内透出的旖旎耳语。
“...呜呜,你快变回去!!”
“啧,变什么?”
“你的手,嘴,还有...下面!”少女慌乱崩溃的声音在房内回荡。
“下面?你是说这里,还是这里?”男人语气恶劣。
下一秒,少女的声音陡然中断,不久后,低低的啜泣声,伴随着男人低哑的声音响起。
“这不是很有天分吗?”
...
京都的初冬忽然变得无比漫长起来。
天上自由以为的冬日,是两人在积雪的山巅,吃着温暖的年糕小豆汤欣赏雪景。在热腾腾的露天温泉里,舒服的看完一场又一场浪漫电影。又或者,漫步在清冷的山道上,等着含苞白加贺梅的初绽。
总之,绝对不是在山巅上,在温泉里,以及山道上,做了个遍。
天上自由气鼓鼓地瞪了会儿将她拥在怀中,闭目憩息的男人,也慢慢闭上了眼。
希望,春日的时候,她的计划不会再被打乱了。
...
再次睁眼,幽暗的领域里,弥漫着骇人的血色。
身下的白骨王座,依旧冰冷。
而同样的白色,在那个漫长的梦境里,却是温软又细腻。
“呵。”
低沉而嘲讽的笑声从男人喉间发出,两面宿傩心底闪过少女浅灰的猫眼,再次闭阖眼眸。空陷的地方,他会用血肉与新生来填补。
...
远月学园。
天上自由从梦中醒来,清晨的微光落在少女纤长的睫毛上,让她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