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的情绪被放大,一人一句地嚷嚷开来。
“你们在闹什么。”
一身黑衣、身形高大的青年男子走过厉声训斥。
士兵们噤声:“严统领。”
“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马上我们的新统领谢指挥使就要来了,都给我表现得好点。”
和严格关系比较好的士兵问:“统领,那谢绥真的要来当统领啊,那你怎么办啊。”
“殿下自有安排。”严格板着张脸说:“谢绥是名震大盛的战神,有他来统帅,你们应该感到荣幸。”
那士兵嘟囔着说:“那又怎么样,现在不还是一个残废。”
严格横眉一竖:“都给我住嘴,别让我再听到你们讲这种屁话。”
严格虽然对空降一个统领感到不忿,但他对谢绥这个人是抱有十二分的尊敬。
他可是整个大盛男儿的梦想。
碍于严格,士兵们参差不齐地回答:“是。”
长脸士兵又换了一个方向抱怨:“那谢绥怎么还不来,他一个统领怎么来得这么晚。”
“就是啊,真是架子大,还要我们等他。”
严格看着他们互相抱怨的样子,也只能叹口气,谢绥来了以后,只能让他自求多福。
能够镇住这群兵油子。
其实崖州府兵一开始不是这么惫懒的。大盛建朝初期,各地府兵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
但因崖州远离盛京,又没有打仗的必要,朝廷也不重视,越往后,府兵的训练也就越发跟不上。
赵知怀说是精兵,但其实现在的府兵不过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连山匪都不如。
也难怪崖州山匪横行。
士兵们的声音越来越大,人群也越来越暴动。
就在这时,利器破空的声音锐利而来,待严格意识到之时,凛冽的利器之风已然从他耳侧穿过,在他的眸光里穿透了长脸士兵的衣袖铿锵有力地钉在了他身后石壁上的图纹上,发出嗡嗡嗡的晃动声。
严格转过头,看见一玄衣少年,双手搭弓,眸光凛冽,满身肃杀之气,整个人好似出鞘的利刃,锋芒尽显,染着浓浓的血色,在这气势下,那身下的轮椅此时此刻成了不必要的陪衬,好似他只是坐着,而不是双腿不良于行。
坐着的轮椅就只有那位了。
严格一惊,然后拱手行礼:“严格率崖州军参见谢统领。”
“这就是你们的欢迎仪式吗?叽叽喳喳,乱成一团,还有没有一点点军队的样子。”
谢绥声音低沉,充满着上位者的尊严。
他原本也没对崖州军抱有多高的期待,只是这一见,比他设想的最差情况还要差。
谢绥一眼看过去,除了最前面的那个,其他的竟没有一个可以算士兵。
最前面的那个,在长翎卫也就能当一个倒数的小队长。
严格:“请统领恕罪。”
说完就转过身,发下指令:“全体列阵站好。”
“得意什么,不过是仗着殿下的宠爱,一个残废还想来管我们。”
这声音不大,但以谢绥的耳力,想不听见都难。
“你,出列。”
长脸士兵不动,他就不出去,看他一个残废能耐他合。
谢绥这次来,只带了两个人。
那个侍卫看着弱不禁风的。
那个姑娘看也不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