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这种记账方式我能不能学?”流翠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殿下给的这个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把握。
流风哈哈笑道:“当然可以,我正要这么做。”
不管是阿拉伯数字,还是一些简单好记的运算方法,她都打算教会流翠。
流翠干劲十足:“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事实证明,流翠的确聪慧有算术天赋。
她似乎天生就对数字和运算很敏感,基本上流风教一遍她就会了,甚至还会举一反三。
问的流云都有些回答不上来,让她只能尴尬地笑笑:“哈哈哈......还是去找殿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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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公主令之审梁氏诸子,实乃矫轻以从重,倚法立威,滥施重刑,令人畏刑而屡作屈招……”
“官仓十库九空,乃至粮储全无,大灾后竟无力施济灾民,仅知哀告上司以求赈济。”
“……不思勤勉公务、修缮水利,以致坐见水来而不可挡。思及先任汪公在日,百业俱兴,四境怡怡然皆尧汤之民;至董公则碌碌无为,昭阳公主不过不过数月,县内百弊俱起,民疲于输税而士受刑辱,此固县令之责尔!”
几位才子名士与巡按御史黄大人念着崖州清溪新寄来的、本县文人控诉董令平庸,任昭阳公主胡作非为的文章,一个个咨嗟慨叹,请黄大人早日往至清溪县荡浊激清。
庸官之害民乱政,远过于贪官矣!
黄觉生原本想第一时间就去清溪县看看的,只是,这暴雨是沿海台风登陆引起的,沿海各县都有上书求赈济、求免秋粮的。
黄觉生从省里动身后,也要由近及远地走遍各处府县,听取当地官员面陈、巡视受灾情况,酌情请圣上给予减免秋税的恩旨。虽然崖州无需纳税,他也要去看看情况到底怎么样。
他乘坐一普通船到达崖州,没有去府衙召李盛丰拜见,而是直接乘着马车去往清溪县北,原属于梁家的庄子。
他因是为调查清溪县肆意加罪、欺辱士绅之事来的,并不想惊动当地官府,便在接近清溪时换了普通马车和便服,与来告状的乡绅分道而行。
黄觉生身边只带了一个师爷和数名差役,那师爷便打扮成帐房,差役们扮作家人,车上堆些来之前各府州县官员送的礼物,正好装作个行商模样,微服查访。
乡绅们还想跟他同行,路上也好再吹吹风。可黄巡按怕他们被本地人认出来,反坏了他的查访大计,便一力拒绝,硬逼着他们分道,自己乘那一辆车往城北而行。
众人看他独自远走,没几个护卫随身,总有些忐忑。
被留下的黄觉生的差役却笑着安抚他们:“我们黄大人可不是一般文官,是能骑马射箭的,不然怎么会被派到越州这种海贼出没的州来?就算清溪县真的有敢劫掠的强人,跟在大人身边的几位哥哥个个都有一身好武艺,必能保得大人平安入城。”
随行的陈家二老爷叹道:“可不知为何,我这几日心血来潮,总觉得有什么事,越是快到清溪就越不安。”
众人都说是他想多了。
那清溪县欺辱大户,无比狠恶,已经得罪完满县的士绅。
且昭阳公主所作所为,证据确凿,天理不容,黄巡按一定会还他们这些凄惨乡绅一个公道。
他们悠哉悠哉地回了城外的庄上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