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顾桥输完液从医院离开,西西姐和他的房间相隔不远,两人分开各自去了对应的套间。
凌晨一点四十,顾桥洗了个澡做完身体护理出来,搁在床上的手机屏幕一直闪。
他接通黎空的微信语音,余光从落地窗眺望外面的夜景,懒出汁地问:“怎么还没睡。”
隐隐能听到黎空身边下着雨的动静,他说:“绥城在下雨吗,这边也在下。”
黎空向司机支付路费后下了车把车门关好,他抬眸望着面前的酒店,进入大堂乘坐电梯,找到房门号码,按下门铃。
顾桥疑惑地看着手机屏幕,开门,和门外的男人四目相对。
顾桥直接把电话掐了,双手紧搂上黎空的脖子,整个人像松鼠似的挂在对方怀里,张嘴就朝耳朵的方向咬。
黎空小心托着顾桥把门合上,抱着他回到床上坐好。
顾桥不可思议地看着两手空空的人:“你……下班就直接过来的?”
他伸手试探了一下黎空身上所带的凉气,雨水微微打湿的发梢,特别稀罕面前这人似的,突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
顾桥难得手足无措,一会儿摸一下黎空的头发,一会又摸脸庞,:“哎,你——”
他自言自语:“这就是谈恋爱吗,想你的时候就直接过来,万一我只是随口乱说的怎么办。”
黎空握住顾桥乱摸的手,把他的手贴在脸上,眼也不眨地注视着:“我想你就来了,现在还好吗。”
顾桥说:“输完液就好很多了,普通的流感加上突发胃炎,发现得及时没什么大碍。”
他抓起手机翻了会儿天气预报,看到两个小时内雾还挺大的呢,雨也不小,干脆给了黎空一记:“做这个航班出来万一延迟或者发生事故怎么办?”
黎空抱着他失笑:“哪里考虑那么多,想来就过来了。”
两人面对面的拥抱,没做任何事,交颈低语,嘴巴动一动就会碰到彼此的颈或者耳朵。
顾桥轻声感慨:“好像不做的话像现在这样也不错。”
黎空顺着顾桥的后颈,手法跟按小动物似的。黎空平时虽然比较沉默独行,实际上内心很温柔,又或者说他把这份特殊的温柔给了顾桥。
顾桥靠在黎空怀里昏昏欲睡,黎空想让他睡得更舒服些,一手垫在人颈后,一手收着腰,正要慢慢把顾桥放进床里。
正准备分开,顾桥连忙把黎空拉下,嗓子有点闷软:“哥,你还是继续抱我吧。”
顾桥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有一股子黏糊的劲,瞧见黎空就想跟对方贴贴抱抱,要是有点负距离的接触就更加好了。
黎空按住顾桥的手,抓在旁边,哭笑不得:“怎么生了病还这么闹。”
拉链都给开了,若非黎空制止及时,顾桥都要上手了。
顾桥咬着舌头低哼,湿着眼说:“哥,你还是给我打针吧。”
他跟黎空软磨硬泡:“来都来了不要浪费时间,好不好。”
“老公~”
黎空目光锁着他:“叫我什么。”
顾桥笑眯眯地:“老公,快帮我打针。”
男人眼神完全有了变化,似乎很满足从顾桥嘴里听到的称呼,双手穿过他的膝盖直接抱起,环顾套房周围的陈设,推门走进浴室后,再出来两人都有些气息不匀。
顾桥沾了水渍的手指滑到黎空嘴角:“味道都没洗干净。”
潮热湿润的水汽在皮肤周围散开,黎空把顾桥照顾得周到,提前工作在里面做得相当足。
他抱着顾桥走向刚才选中的位置,室内的已经关了,借着窗外零星的光线,光点晦暗的从顾桥身上滑过,迷人而危险。
顾桥敲了敲面前的这扇玻璃,目光兴奋地远望沉浸在雨雾夜色里的城市,转过头,犹如变成一只母猫,对黎空摇尾乞怜,蹭到黎空身上,背后往微微冰凉的玻璃同样蹭了蹭。
“老公~”他轻轻啃咬黎空的耳朵,“我今天生病了,快给我打针。”
黎空喉咙发紧,抱起顾桥把他往上压向玻璃窗,覆盖薄茧的指腹来回抚着眼泛桃色的人:“乖。”
顾桥乖乖的,黎空就什么都给。
拿走他的命也无所谓,只要顾桥高兴。
黎空沉沦在顾桥的艳色陷阱里,钢化玻璃摩挲出暧昧黏合的声响,怕时间一久顾桥的膝盖会疼,黎空便抱起人,面对面亲吻,顾桥声音越软,钢化玻璃的动静就越大。
顾桥分开被亲得有些疼得唇,扭过头擦了擦雾化的玻璃,窗外雨越下越大,水汽交织在窗外,视线渐渐弥漫着一股白雾,白雾中混了零星的白色斑点,就像清洁工人清扫工作没到位,玻璃都是脏的。
他嗅了嗅鼻尖,亲昵地与黎空耳鬓厮磨。
“老公,我腿累了。”
腾空的时间有些长,虽然有黎空抱着,但顾桥坚持自己要自己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