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秋跟季昀年说会儿话的功夫,?周钰跟方余华赶了过来。
方余华接到周钰的电话,差点吓死,急忙忙从家里冲出来,?鞋子都没换,还是他妻子追出来送的鞋。
冲进病房,?看见晏时秋舒舒服服靠在季昀年怀里,?两人亲亲昵昵的,他下意识退出去,?反手关上门。
过了两秒,?他反应过来,?又开进来。
重重咳了声彰显自己的存在感,他认真地打量晏时秋,脖颈、手臂的包扎足够骇人,?脸颊也有一些擦到的伤口。
其余地方被病号服遮住,看不见。
他直接问出来:“还有伤到哪里吗?头呢?有没有事?”
从季昀年怀里退出来,晏时秋摇摇头,“没有,?玻璃碎的时候我护住了头,衣服也穿得够厚,就露在外面的地方被玻璃溅到。”
方余华担心地瞅着被包扎起来的伤口,“严重吗?会留疤吗?”
“皮外伤,?不严重,针都没逢,?我也问过医生,不会留疤。”
方余华点点头,“那就好。”
“对了,柳兮呢?她没事吧?”他四下找半天,?都没见到柳兮。
“没事,她跟警方去做笔录了,就在外面。”
晏时秋视线又转到周钰身上,抱歉说:“对不起,把你的车撞坏了,打捞起来估计也修不好,晚点赔一辆给你。”
周钰后怕得不行,现在看晏时秋好好的,知道柳兮也没事,僵硬的身体才放松下来。
听了话,他飞快摆手,“没关系。”
随后又补一句,“你跟柳姐没事就好。”
几次事故和惊吓,方余华是真的很想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于是他看看季昀年,又看看晏时秋,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理智主导,没问出来。
这时,外面走廊又传来急切的脚步声,他停在门外,下一瞬闻琛推门进来。
闻琛一踏进病房,就快步走到病床前,扫到晏时秋跟季昀年牵在一起的手,他有些意外,露出诧异的神情,但只持续了不到三秒,就收敛起来,换上担心的目光,看着晏时秋,“都伤到哪了?医生怎么说?”
于是晏时秋又复述了一遍自己的身体情况,说完有些疑惑问道:“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N市吗?”
“晚上刚回来,飞机一落地就看到新闻推送,知道你出事了,”闻琛在床沿坐下,表情严肃,“到底怎么回事?是谁在恶意针对你?”
他并不知道叶裴远的所作所为,没人告诉过他,之前晏时秋和季昀年提醒他远离叶裴远,也只是说叶裴远心术不正,不宜结交。
“我来说吧。”季昀年插过话。
方余华一听,非常自觉拉着周钰准备出去,“你们聊,我们去外面看看柳兮的笔录做好没有。”
“不用,你们也留下吧,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听听无妨。”季昀年说。
方余华一听,当即停下脚步,竖起了耳朵。
周钰同样觉得好奇,便待在方余华身边,安静地听。
摸了摸晏时秋包着纱布的手,季昀年一改温和的模样,表情沉下来,眼神也变得锐利和冰冷,“是叶裴远。”
叶裴远做过什么,除了他跟晏时秋,其他三人都不清楚,因此他花了些时间,把叶裴远做过的事简单讲了一遍。
闻琛是个脾气很好的人,极少会生气,可听完季昀年的话,知道叶裴远接Y连三要害晏时秋,只觉得愤怒无比,脸完全沉下来。
他捏紧拳头,用力锤了下床垫。
冷静下来,他问:“你说事情解决了,你的意思是,叶裴远出事了?”
“对,晚上六点,警方在机场截住了他,”季昀年说,“前天,叶盛醒了,他来醒的第一件事就是拿着监控录像报了警。之后,他的秘书在逃跑时被抓住,警方审讯完,从他嘴里知道了叶盛“意外”车祸的真相。
但出面雇佣秘书的人,并不是叶裴远本人,而是叶氏一名被叶盛开除的员工,早已经跑到国外,巧合的是,前几天他因为恶意伤人被遣送回国。
得知他被遣送回来,警方立刻把他从J市调过来配合调查,那人不傻,不愿意背锅,警察一问,就把什么都交代了。”
晏时秋反握住季昀年的手,五指并入他的指缝,变成十指相扣,“监控录像是你们找到的?”
“嗯,我哥找到的,也是他找人把录像交给叶盛的妻子。”
他又问:“那个司机呢,良心发现了吗?”
季昀年看向他,眼神又软和下来。
“嗯,良心发现了,他女儿见到他,Y话不说把他臭骂了一顿,如果不是隔着玻璃,恐怕她会直接打他。”
“大概是那顿毫不留情的臭骂,他幡然醒悟,今天下午,他主动找警察,把事情说了出来。只不过同样不是叶裴远本人出面,是通过他秘书。
但没关系,叶盛那边的证据,已经足够给他定罪。
另外,他还涉嫌偷税漏税、非法走私、操控股市等等,这些证据,我哥也已经移交给警方。”
“我有问题,”周钰默默举起手,小声问道,“既然叶裴远被抓了,为什么今晚晏哥还会被追击?”
“人是他下午雇佣的。”病房门再次被推开,柳兮走进来。
柳兮同样穿着一身病号服,手上包着纱布,她对季昀年和闻琛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继续说道:“追击我们的匪徒刚才已经抓住了,根据他们提供的电话录音,是叶裴远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