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仔细地号脉,又看了看徐夫人的舌苔,说:“徐夫人有了身孕就不要过分操劳了。要我说,这药也不用吃,静养几日就好了。再过一个月,这胎满三个月,应该就没什么事情了。”
徐家三个人听了这话俱是一愣,徐夫人自十七岁产育之后,十几年都未再开怀。结果来了汴梁没多久,就有了这等好消息,怎么能让人不惊讶。
“不是吧?”徐夫人自己有些不相信,“我虽然小日子不准,但我都多大了,怎么可能再有孕呢!”
“老夫虽然不是什么神医妙手,但是这喜脉若是再诊不对,我那福安堂,恐怕早就让人给拆了。”
“可我今年都三十四了!”徐夫人忍不住说道。
“那又如何?”郎中笑着开了口,“夫人保养极好,这个年岁再有一个,也是正常。”
曹妈妈在一边立着,看了徐夫人一眼,开了口。
“严郎中,我家夫人刚来汴梁没多久,这就有了。先前在家的时候,可是一直没有动静。”
老郎中愣了一下,又仔细地给徐夫人诊了脉,转头看向在一边傻乐的徐老爷。
“劳烦徐老爷也让我诊诊脉。”
徐老爷不明就里,也伸手过去。
老郎中仔细地诊了许久,看了看徐老爷,说:“您应该是被人算计了。”
“什么意思?”徐老爷有些不明白。
“那我就直说了。”这位郎中是方池的故交,跟徐老爷也见过几面,说起话来,自然也更熟稔一些。
“我家祖上做过前朝御医,很是知道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您这脉息虚浮,还有些滑润,显见是被人下了见不得人的药。”老郎中说道,“这药啊,影响子嗣。”
徐老爷沉吟了一会儿,起身对着郎中行了个礼。
“多谢严郎中。”
老郎中笑了笑,说:“这药我已经猜个□□不离十了。是什么不好告诉您,不过我跟您说,只要不再接触,就无甚大影响。这药性虽然霸道,但是不持久。要我说,这害人的人也是个厉害角色,藏在暗中使这阴损招数,若是可以,夫人还是不要回金陵的好。”
“一定一定。”徐老爷恭敬地应了,不管自家夫人这胎是男是女,好歹有了盼头。就算是个女娃娃,兴许过些年还又添一个。
徐老爷让人封了上等赏递给严郎中。
他也不推辞,笑着就揣进怀里。
“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遣人上门。横竖我在家也无事做。”
“日后少不得劳烦您。”徐老爷说完,又把曾经淘换来的医书孤本递给严郎中,“这是我之前在金陵淘换来的,放在家里也是个摆设。”
“哎呦,这可是个好东西,早拿出来啊,诊金我就不要了。”严郎中接过来之后,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都拿着都拿着。”徐老爷赶忙说道。
他跟严郎中又说了几句话,亲自送他出了大门。关上门之后,他阴沉着脸转身走回去。
徐夫人在床上坐着,愣了一会儿,眼泪就留了下来。
“娘亲哭什么?”徐玉郎说道,“要给我添个弟弟,这可是好事。况且爹爹这事,肯定是徐家大房搞的鬼,现在知道了,多少有个防备。他们就是再拿孝字压着您跟爹爹,咱们也话说不是!”
徐夫人抹抹眼泪也笑了,她日盼夜盼,终于盼来了这一日。原来,不是她的事情,而是有人暗害他家。
“都好生照顾娘亲。”徐玉郎板起脸叮嘱道,“娘亲这一胎宝金贵,若是有什么事情,有你们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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