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得用的人手,愿意跟着他们去汴梁的就带走;不愿意的,就给点银子放了他们的奴籍,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一行人到了汴梁,就直奔徐老爷在汴梁置办的院子。里面有几个看房子的下人,所以稍作收拾,就能住人了。
徐玉郎跟着徐老爷忙了好几日,那青楼楚馆也去了不少,每日香喷喷的回来,惹得知春直发笑。徐玉郎在家也偷着穿过女装,没有一般女子的柔美,很是英气。着男装后,像个清秀的书生,白白净净的,确实很讨小姑娘喜欢。
徐老爷的好友方池管着宫里绸缎采买。这一日他去拜访方家,想着能不能从中分得一杯羹。这样,金陵那边的生意或许可以分一部分给嫡支,免得他们日日惦记算计自己。
方池正在屋里对比下人采买上来的绸缎,听闻徐老爷来了,刚忙让人请他进书房。
两个人相互见礼之后,方池就把手上的绸缎递给徐老爷。
“左边这个是宫里一直用的浮光锦,右边是前些年才兴起来的雨丝锦。你看看。”
徐老爷伸手接过来,仔细地瞧了瞧。徐玉郎立在他身后也看了几眼。心道果然是好物,缎面光亮细腻,色彩绚丽。
徐老爷心里却突地一下,漏跳了一拍。这浮光锦,跟他家藏着那一块,虽然颜色不同,但是质地跟纹理,一模一样。
“不愧是宫里的东西。”徐老爷说道,“真是华美。”
方池点点头,说:“这是自然,宫里的东西,肯定都是好的。寻常人家,不要说用了,连见都很少见到。”
徐老爷又翻来覆去地看了看,斟酌了一下言辞,又开了口。
“这汴梁城,除了宫里,也就丞相或者太傅才能偶尔得到赏赐吧?还是做官好啊。”
“徐兄这话可说错了。”方池摇摇头,“这两种锦缎金贵得很,一台织机连轴转,一天也不过才出几寸。你想想做成裙子,得几天几夜?除了宫里人,也就是汴梁城里世家的女眷能穿得起。”
“果然金贵。”徐老爷说道,“这个活,我可揽不过来。”
他听到世家女眷也是穿得起的,这才松了口气。宫禁森严,想从宫里扔个孩子可太难了。倒是世家,表面光鲜,暗地里的事情也不少。
方池知道徐老爷因为家里的关系,谨小慎微惯了。他笑着接过锦缎,说:“我知道你想来汴梁定居,你我之间这么多年交情,我也不说虚的。到底是天子脚下,你若是想跟金陵一般可有些难,若是安心做个富家翁,倒是可以。”
徐老爷点点头,说:“这么些年,我家的事情你也清楚。对于银钱这身外之物,我不能说看淡了,但是对比家人来说,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这话有理。”方池笑着接话,“我最近又接了宫里绢花的采买,日常生意就有些腾不开,正好有两间铺子要转手,不如就转给你好了。”
徐老爷虽然知道徐玉郎的身世可能藏着巨大的秘密,留在汴梁可能会多有麻烦。但是以他现在的身边,汴梁到底比金陵好一些。况且就是接了铺子,过些日子若是想去其他地方,借口经营不善,转卖也是正常。
徐老爷沉吟了一下,就接了下来。
“多谢方老弟。”
徐老爷起身对着方池行了个大礼,唬得方池赶忙跳开。
“使不得使不得。”方池说着,按着徐老爷的肩膀,又让他坐回椅子上。
徐玉郎在一边瞧着,从父亲身后走了出来,对着方池正式行了揖礼。
“玉郎多谢方世叔。”
方池见他眉清目秀,虽然有些文弱,却眼神坚定,又如此懂事,愈发的喜欢他。
“徐兄,就冲你这个儿子,徐家不愁日后不发达。”
“惭愧惭愧。”徐老爷谦虚道,“这个孩子,淘气得紧!前些日子在金陵惹了一出大事,我这才把他带在身边,生怕再作出祸来!”
徐老爷知道金陵汴梁消息是通着的,徐玉郎在金陵的事情很快要传到这边来,要早做解释才好。总不能让人认为他是个贪花好色的主儿。
“小孩子么,不懂事,有冲动,总是要多闯几次祸才能学到经验的。”方池笑着接话,这么个年轻人,能闯出什么大祸啊!
“你也知道,徐家大房总是恨不得把我家产业据为已有。玉郎年岁也大了,那边天天张罗着给他做媒,不就是为了让这孩子娶个跟那边亲近的媳妇,一来二去,这家产还不都成了那边的。结果这孩子倒好,为了回绝媒人,去画舫把经常陪着他的清倌人赎了身,这下倒是没有媒人上门了,我看啊,这几年都没有了!”
徐老爷说完,故作生气地瞪了徐玉郎一下。
方池闻言确实一笑,抬眼看向徐玉郎,心道这后生,可真有趣。
作者有话要说: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青春期的小女孩,只要是又瘦又高,有时候很难分辨男女。作者君的发小就是这样,她还是个短头发,每次出门一起,都被认为是我男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