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胃口?”季凤青问道。
“吃不下。”徐玉郎说道,“不太饿。”
“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季凤青拿帕子擦擦手,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也不热啊!”
“我没事儿。”徐玉郎解释道,“就只是不饿而已。”
“那我让后厨准备些点心,若是一会儿饿了,就吃一点。”季凤青关切地说道。
徐玉郎点点头,擦了擦手就坐在那里。
一会儿,侍卫走过来,说那个死士醒了,季凤青赶忙咽下嘴里的食物,说:“走,去瞧瞧。”
徐玉郎看看自己的衣裳,说:“就穿这个去?”
“怎么了?”季凤青上下打量了一番,“很好看。”
徐玉郎忍不住扶额,她是去审犯人,又不是去比美。
“你就是穿着女装,板起脸来也很吓人的。”季凤青说道,“走啦!”
“也对。”
徐玉郎说完就跟季凤青一起去了后边的厢房。
那个死士躺在床上,面色还很苍白,他看见徐玉郎跟季凤青过来,先是一愣,旋即就明白这两人是谁了。
“你们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他说道。
“是吗?”徐玉郎笑着说道,“我们也不想问什么太让你为难,简单聊两句都不成?”
死士现在动弹都困难,只是瞪了她一眼,没理她。
“家里都有谁?”徐玉郎问道,“别跟我说无父无母,就连精怪还有个爹娘呢!”
那个死士仍旧没理她。
季凤青刚想上前,被徐玉郎拦住了。她走过去伸手拍了拍那个死士的脸。
“我跟你说,你最好早点告诉我你家住哪儿都有谁。”徐玉郎说道,“我估计现在说都晚了,你信吗?等你能动了,回家看到的,绝对是一片断壁颓垣。”
“你胡说!”
徐玉郎闻言一笑,说:“怎么是我胡说呢,我再告诉你啊,王太医说你伤到了那个地方,能不能治得好都是两说,到时候你再绝了后,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死士躺在那里,确实觉得下面一阵一阵发疼。季凤青在徐玉郎身后板着脸,其实心里已经快乐开花了。她怎么什么都敢说。
“我家住曹家庄。”死士终于开了口。
“行。”徐玉郎说完拍拍手,几个侍卫从外面走了进来。
“去曹家庄。”她说完之后转头看向死士,“你叫什么?”
“我在曹家庄叫曹二。”死士说道。
徐玉郎点点头,说:“去打听曹二家在那儿,然后在一边守着,有人对他家不轨,就救回来。记得别露了行迹,让人跟到这里。”
“是!”几个侍卫说完就走了。
徐玉郎拉把椅子坐在那里,说:“为了怕你说我使诈,我也不走,就在这里坐着,你信吗,最多丑时,我那几个侍卫就能就能把你家人都带回来。”
那死士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却没说话。
“吃饭吗?”徐玉郎又问道,“王太医说你能喝点白粥,我让你给你端来。你说你,明明要杀我,我还得找人伺候你。”
“你还不是想让我给你作证人!”死士说道。
徐玉郎又笑了,指着他对季凤青说道。
“你说这个人傻不傻,我不让他做证人为什么要救他?我又不是观世音菩萨,普度众生。”
“你少说几句吧。”季凤青在一边说道,“回头你再把他气死!”
徐玉郎翻了个白眼。
“这个人要杀我,我还得让太医给他治病。还得找人喂他吃东西。我再不挤兑挤兑他,这心里多憋屈。”徐玉郎说完看着死士,“想吃什么就说,太医让吃的我肯定都给你准备上。”
那死士躺在那里,忽然觉得当初还不如一剑给他来个痛快。
“不过你的牙就惨了点。”徐玉郎继续说道,“估计以后啃骨头只能那左边啃了。”
季凤青在一边忍不住揉揉鼻子,他才知道,这个人说话这么有意思。
刚过子时,徐玉郎就看了看外面,又起身踹了踹床。
“你这个人心真大,还居然能睡着了,还不等着。”
曹二瞪了她一眼,说:“我家主子说了,我们死了,会好好安顿我们家人的。”
徐玉郎一下子就笑了。
“那安顺的话,还能把你们给哄骗了。这么心狠手辣的一个人,你觉得他能照顾好你家人?”徐玉郎收到,“我看,倒是能让一家人在黄泉路上团聚是真的。整整齐齐地去阎王爷那儿报到,兴许来世还能做一家子。”
季凤青在一边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若是那个曹二,估计得羞愤而死。
这时,院子里传来动静,曹二虽然起不来,却梗着脖子往外面看。
“不是说你家主子能安顿好你家人吗?”徐玉郎也站了起来,“那你还看什么?”
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侍卫推开了大门,身后还跟着一对老夫妇跟一个年轻妇人,那妇人手里,牵着一个小男孩。几个人都灰头土脸的。
“怎么回事?”徐玉郎问道。
“回大人,我们当时在曹二家外面守着,没多久就来了几个人黑衣人,等他家人都睡着了之后,往屋里吹了迷药,之后点了院子里的稻草垛。”
徐玉郎看向曹二,一挑眉毛,说:“信了吧?”
“安顺这个直娘贼!”曹二恨恨地拍了拍床板。
“轻着点!”徐玉郎说道,“塌了还得给你换地方。行了,现在一家人也齐了。就让他们照顾你吧。”
徐玉郎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大人不是有话要问吗?”曹二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太医说你虽然伤势严重,但是且死不了。这个时候我知道你更关心你家人,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徐玉郎没回头,边往外走边说,“我让厨房那点点心过来,受了惊吓,得吃点甜的压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