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郎平日早起惯了, 到了时辰自然就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正要喊知春, 忽然发现屋里陈设不对。她愣了一下,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出嫁了。
她动了动,发现自己被季凤青抱了一个晚上。徐玉郎转过身,伸手推推季凤青。
“什么时辰了?”季凤青迷迷糊糊地问道,手上却不闲着。他摸摸徐玉郎的脸, 又捏捏自己的脸。
“干什么呢?”徐玉郎问道,“犯傻呢?”
“我这不是怕做梦嘛!”季凤青说着坐起身来,“你不知道,这个梦我做了多少次。”
“呆子!”
徐玉郎说话间也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身上不着片缕。她瞪了季凤青一眼, 伸手就要去捞落在地上的衣服。
“我来。”季凤青说着下了床,把里衣递给她,“好歹穿一下, 一会儿还要沐浴呢!”
“知道要沐浴你还不快点。”徐玉郎说道,“一会儿还得给……”
说到这儿, 她的脸红了一下。
“还得给爹娘请安呢!”
季凤青看了她一眼, 说:“你是郡主,不用请安的。”
“别胡说了。”徐玉郎推了他一把, “这郡主的名号听听就得了。你没看我都没把白妈妈带过来吗?虽说日后常住郡主府, 但是还是要给爹娘请安的。”
“我娘子这么好啊!”季凤青捏捏她的脸,帮着她把里衣穿好之后,这才喊翠墨进来。
“热水准备好了吧。”季凤青站起身, 趿着鞋问道。
“早就准备好了。”翠墨脆生生地应道,“厢房里两个浴桶都摆好了。不过婢子觉得公子跟奶奶还是先用点点心再去沐浴,不然容易头昏。”
季凤青觉得翠墨说道很对,转头看向坐在床上抱着锦被的徐玉郎。
“要不先吃点点心?”
“好。”徐玉郎说着掀开被子下了床,“不过得快着点。”
“三奶奶放心,都是现成的。昨晚上就让小厨房预备上了。”翠墨笑着说道。
徐玉郎听了这话,倒是把脸一红。他们两个人昨天晚上闹到后半夜,筋疲力尽之后就睡了。
季凤青吩咐厨房准备的点心都是徐玉郎爱吃的。她就着热茶吃了两块牛舌饼,这才觉得回过神来。
“赶紧去沐浴吧。”她说道,“别回头晚了。”
季凤青看了眼自鸣钟,说:“没事。爹娘起的都晚。”
徐玉郎闻言才略微放心一些,又喝了一杯茶,这才才起身去了厢房。
一道屏风隔开了两个人。知春跟望夏立在徐玉郎身后,看着她身上的星星点点,有点不敢下手。
“怎么了?”徐玉郎说着低头看了一眼,不知道是因为热气还是什么原因,她的脸红极了。
季凤青动作快,洗完之后拿巾帕擦干净就套上里衣。他听着屏风那边的水声,一时间有些心猿意马。他想了想,迈步就走了过去。
“你们都下去准备衣衫吧。”他说道,“这里我来。”
徐玉郎转头看了他一眼,又望望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她的知春跟望夏,说:‘你们先下去吧。’
两个人松了口气,行礼之后就退下了。
季凤青捞起帕子,仔细地帮徐玉郎擦着后背。
她的皮肤雪白,上面还有昨日欢好后的痕迹。季凤青擦着擦着,某处不禁有些意动。
“你真美。”季凤青低下头亲了她脸颊一下,“若不是一会儿有事,我真想吃了你。”
暖水泡着徐玉郎,季凤青呼出的热气就在她耳边,让她觉得酥酥麻麻的。
“什么?”她转过看着季凤青,脸颊跟眼角的红晕,让她妩媚无边。
“不管了!”
季凤青说完就把她从水里抱了起来,直放到厢房的榻上。因为二人要沐浴,厢房这个时节还放了几个火盆,屋里暖烘烘的。
“你……”徐玉郎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季凤青的唇掩住了。
两个人交缠在一起,水滴顺着她的手指滴到季凤青的身上,让他一阵颤栗。
翠墨在门外守着,听见动静叹了口气,她伸手招呼一个小丫鬟过来,让她再去要一些热水来。之后她就坐到台阶上,看着院子里的霸王跟书上的鸟儿吵架。
“冷吗?”季凤青问道。
徐玉郎摇摇头,她刚想开口,却忽然觉得从小腹处生出一种异样感。一朵莲花缓缓地绽开,一只调皮的蜜蜂看见了,赶快飞了过去,越过层层叠叠的花瓣,来到了深处的花蕊。
她觉得从小腹处生出一种异样感,是一种灼热,从上到下,来回游走。她的脚趾蜷缩又绽开,所触及的,既是虚空,又是圆满。
“我喜欢你。”季凤青喃喃地说道,“非常喜欢。”
“我也是。”徐玉郎含含糊糊地应道。
她的声音不同于往日的清脆,黏哒哒的。听在季凤青的耳朵里,仿佛掺了蜜似的。
过了好久,徐玉郎跟季凤青起身,看着对方,忍不住都笑了。
“你快去喊她们弄水来。”徐玉郎抓起里衣挡在身前。
季凤青起身把里衣的带子系好,趿着鞋走到门边。
“翠墨,喊小丫鬟担水进来。”
翠墨面红耳赤地应了,忙不迭地跑开了。
知春跟望夏在屋里瞪了许久,见他们不过来,都有些摸不到头脑。知春想了想,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
知春说罢就出了正屋,正好看见小丫鬟担着空桶出去。她愣了一下,等着大眼睛看着翠墨,伸出手指往厢房指了一下。
翠墨点点头,两个人的脸全红了。
“劳烦知春姐姐再去拿一套公子的里衣过来。”翠墨说道,“我在这里守着。”
“好。”知春说完,赶忙跑了回去。心道这两个人,也忒不靠谱了。
徐玉郎泡在水里,觉得自己浑身跟散了架似的。季凤青洗得快,泡在水里等翠墨给他拿衣裳进来。听见那边的动静,说:“要不要我来帮你?”
“不要!”徐玉郎拒绝得痛快,“都什么时辰了,就你误事!”
“误事吗?”季凤青的声音有些轻佻,“多几次这样的误事不好吗?”
“登徒子!”
徐玉郎说完,知春跟翠墨就进来了。两个人这才七手八脚地换好衣服,回到了内室。
徐玉郎看了一眼知春准备的衣衫,暗自点头。她虽然是郡主,可是能行走于大理寺,就已经很好了。她犯不上穿着郡主服去压季家人一头。
季家夫妇她又不是没接触过,都很是和蔼可亲。她也不能倨傲不是?
知春给徐玉郎梳了妇人发髻,又仔细地给她描了眉毛,涂了口脂。季凤青看过去,觉得心跳都漏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