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块待开发的地。
关键这块地很麻烦, 本来就在京郊,周遭都已经开发完了, 可就这里,纹丝不动。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住在这里的老人们给多少钱都不愿意走, 坚持觉得, 这里是他们的根, 就是死,也要死在这里。
所以最后, 几年过去了,这块地,依旧耗在这里,谁都那他们没有办法。
最早的时候, 街道管理的人也不是没有走访、没有商谈过,可偏这整个村子的人都团结一心得紧, 哪怕是年轻人, 口里也全都咬死一句话, 我们不搬,死都死在这里。
这下就很麻烦。可偏偏这一块还是重点规划区。左右都是现代气息的高楼,只有这里凹下去一块, 灰头土脸的仿佛是贫民区,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 都十分影响城市建设。
可到底土地所有权在人家手里, 国家只是建议, 并没有强行要求撤离。而那些投资商们,就更没有资格采取什么强制措施,在屡次劝说无效以后,就都渐渐放弃了。而现在这块地,也被彻底搁置。
原本这事都快被人遗忘了,可正巧现在上面再度提出整改燕京市容市貌,因此,这块地的事情,就又一次被拿到了台面上来。
对于上面来说,只要能把这块老骨头啃下来,并且不采取强迫手段,不管什么方法,都可以试一试。而且还表示,在开发成功后,国家这边,可以给予最宽限的条件支持。可即便如此,相关企业人却依旧退避三舍,并不愿意采取合作。
毕竟谁都不是傻子,明明知道没有可能,还要硬着头破冲上去。而汪扬明,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推举了云铮。
他推举的理由也很是简单,云铮的手段一向灵活亲民,公众形象良好。或许会比其他人更容易把人打动。
这种理由,也是很扯淡了。并且甩锅的意味十分浓重。可对于上面来说,随便有个理由,就已经足够。死马还要当作活马医呢!更何况云铮确实屡出奇计,把事情交给他,或许真的能有意外之喜。
于是,很快下面的决定就下来了。而顾老爷子那头,也立刻知道了消息。这次叫顾宴和云铮几个都过来,就是为了商量这件事。
“不太好办。”最先说话的是顾瑀,“云小铮你还记得之前的陆一鸣吗?就是差点车祸掉崖被你一条水逆救回来的那个。他家就是搞房地产的。这块地最早接手人,就是他们陆家。陆家人你也知道了,家风磊落,没有仗势欺人的。这种事,也是拟定了补偿款安置房然后派公关好好商量。结果根本不成。而且不成也就算了,这帮人还凶悍的狠,一句话说不好,没准那帮岁数大的,就要拘着拐杖打人了。至于后面几家,也全都是铩羽而归。这事根本成不了,汪扬明那孙子坑你呢!”
“我也听说了,陆家后面接手的似乎是凌辉的叔叔,当时比陆家还惨,工程队都找好了,设计师的设计图都画下来了,那些大爷大妈就是不搬,最后耗了两年多,生生亏了一千多万在里面。”
“就没人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搬吗?”云铮听完也跟着皱眉。
一般情况,如果偶有一家不愿意搬走,倒是情有可原。毕竟老人恋旧。祖辈留下来的房子,就和根差不多,拒绝拆迁,也在情理当中。可像顾瑀和顾谦形容的,似乎这一片的村子的人,都相当团结,包括那些已经不住在村里的年轻人,也同样拒绝了高额的拆迁款。这就很蹊跷了。
“谁知道,那帮人油盐不进,就没有哪个房地产商能成功和他们沟通的。”顾瑀皱起眉,很是替云铮担忧。
倒是顾宴一直没说话,拿着地图看了半晌,突然问了顾老爷子一句,“这个地方,是不是原来传说的燕京龙脉的龙尾?”
“龙尾是什么?”顾瑀下意识问了一句。
“就是指如龙般妖娇翔,飘忽隘显的地脉的尾段。一般地脉以山川走向为其标志,风水家称这个为龙脉,其实就是随山川行走的气脉。”云铮为他解释了一下,然后便转头看向顾宴:“你觉得他们是因为这个所以拒绝拆迁?”
“嗯……只是猜测。毕竟一个村的人都能做出不搬走的决定,那就证明了肯定是有什么原则性的缘故在其中。甚至牵扯到道义道德这些更高更严肃的层面。否则你没有办法解释。毕竟这么大的一口锅,如果连一颗老鼠屎都碰不到,那也太少见了。有钱能让鬼推磨,总会有动心的。”
“有道理。”云铮点头。而一边始终没有说话的顾老爷子也开口问了一句。
“所以云铮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等下周休息,我过去京郊那头看看。我总感觉这件事里外都透着蹊跷。而且照着汪扬明的意思,这口锅八成就是要扣在我身上了。总要提前做好准备才行。”云铮说着,又把顾宴手里的地图接过来仔细的看了看。
方才顾宴那句龙脉,给了云铮一点启发,并且勾起了云铮的回忆。
不过云铮这个回忆,倒是和龙脉无关,只是看这张地图有些印象。之前云铮接了纪录片的任务之后,曾经在系统的百科全书里仔细查过那些民间传统手工艺,所以后来才会那么精准的找到位置,去探寻拍摄。
可即便如此,毕竟时间有限,所以一些比较偏远,或者没法立刻寻找到具体地点的民间传统工艺,云铮就暂且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