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真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遇见些许挫折, 就会哭。”竹山道人站了一会儿,发现秦琴还是不理他,果断生气, 说话时的语调阴阳怪气。
秦琴抬头,用已经哭肿的眼睛瞪一眼竹山道人,“二老师, 好久不见。”
“什么二老师!”竹山道人气的额角青筋跳动,他瞥见容文清似笑非笑的眼神后, 更是恼怒。“你可是理直气壮的说过,我这样不近人情的人,不配做你老师!如今再向我叫这个称呼, 不合适吧?”
过往是秦琴的死穴,她不能忘记过去的艰辛,也无法忘记过去她所遭受的痛苦。
秦琴抹抹脸上的泪,前走几步,弯下脊梁, “老师, 以往都是弟子之错, 弟子年幼无知,冲犯老师, 还请老师责罚。”
竹山道人冷哼一声,“年幼?我看你不是年幼无知,你是目无尊长!”
秦琴低头不语, 老老实实的听着竹山道人的训斥,乐康在一边不时说两句软话来安抚竹山道人。看到他们一时还挺和谐,容文清转身走人。
还在这里也没啥用,她还有事没处理完。容文清深觉自己太尽职,和秦琴这个整天消极怠工的人一点儿也不一样!
顺手黑一把秦琴,容文清心情不错。
孙玉娘和孙泰臻将近中午时来找容文清,孙玉娘怀中,还抱着一个十分乖巧的小孩子。
那孩子依偎在孙玉娘怀中,用纯净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周遭的一切事物。
“他就是麟儿?”容文清面上淡定,脚下不着痕迹的后退两步,对软萌的小婴儿,她是毫无办法。孩子可以是纯洁的天使,也可以是可怕的魔鬼。
孙玉娘点头,“他的乳名是麟儿,大名还未起。容大人,不知他有没有那个福气……”
孙玉娘的意思很明显,她想让容文清给麟儿取大名,这是一个母亲的小心思,她想让自己的儿子得到一个牢实的靠山。
“那是你的儿子,他的名字,应该承载着你的祝福。”容文清果断摇头,她一个取名废,还是不要现眼了。
孙玉娘有些失望的点头,而后向容文清行礼道:“此番多谢容大人相助,若没有大人,想必我同周兆林和离都困难重重,更不要说将麟儿夺回。”
“不必言谢,周兆林行事不端,读遍万书却心性薄凉,此等学子,我不能坐视他成为我大穆的官员。”容文清看向孙泰臻,对方正用温柔的眼神盯着麟儿,不时抬手和麟儿玩耍。“玉娘,你与孙兄去周家接麟儿时,可有人拦着?”
想到在周家遇见的情景,玉娘面带苦涩。“有,我婆婆她与我说,若不将周兆林放出来,她就杀了麟儿。”
她之前为何天真的认为周家人会善待麟儿?在周兆林母亲眼中,谁都比不上她的好儿子,即便是她之前千宠万宠的孙子。
孙泰臻看向容文清,坚定的说道:“我不会让他们伤害玉娘与麟儿。”
容文清没想到孙泰臻会这样说,人嘴一张,什么话都可以说,可是说出的话,不代表一定能做到。“你护得住吗?”
他当然可以!孙泰臻心中不服,但他说不出反驳的话。
他护得住吗?他护不住。
如果他护得住,孙玉娘就不会认识周兆林,不会嫁给他,也不会受到如此屈辱。如果他护得住,孙玉娘早就和周兆林和离。
“我相信哥哥,哥哥他很厉害!”孙玉娘倒是很相信孙泰臻,因为孙泰臻,是唯一一个此时还站在她这边的亲人。
“他确实不错,但还不够。”容文清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正好我一友人缺个陪读,我觉得你很合适。”
“大人的意思是……”惊喜来的太突然,孙玉娘有点儿呆。
“你就安安心心做陪读,好好备考。后续事宜,由我来处理,算是给你的工钱。”容文清抬手,制止孙泰臻,示意对方不要急着拒绝。“孙兄,你也需要安心备考。若是因为小事就耽误我大穆两个未来栋梁,便是我的失职。”
孙泰臻还想拒绝,当他看见容文清眼中的坚定后,心中明白,容文清已经决定如此,他没法拒绝。“好,玉娘和麟儿,就拜托容大人照看了。”
容文清满意的点点头,孙泰臻并不顽固,这让她很满意。
三人坐在院中说着话,感情交流良好,容文清认为,再来往几日,她就能成功勾搭上孙家兄妹,给她玉珏公主阵营中增添两员大将了。
“大人!门外有几位妇人求见,说是周家的人。”小厮恭敬的上前说道,容文清眉头一皱,心道终于来了。
本以为他们能沉稳些,好好策划一下,明日再来,谁知道竟都沉不住气,这才一个时辰不到,就找上门来。
“门外可有一富态夫人?”玉娘下意识抱紧麟儿,“看上去四十多岁,面容凶恶。”
小厮连想都没想,立刻点头。“有,门口共有三位夫人,带着四五丫鬟,为首的便是如孙小姐所形容的人。”
三个妇人都有些胖,若孙玉娘只问富态与否,小厮还答不上来。她一说面容凶恶,小厮马上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