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秦林昌情急之下喊出声,太高的声调引来众人的侧目。
谢恒与谢琦对视一眼, 同时暗骂一声, 秦林昌和太子是疯了吗?
一个不顾局面私自下定论, 直接说事情全赖卓东来,说与谢伯荣无关。另一个更是不顾场合,大喊出声。
谢恒有些后悔,早知道不请太子前来,他没想到太子是真的蠢!秦家也隐藏的太好了!
“皇兄, 孰对孰错, 全由司法大人决定。真相是什么,大家都还不清楚, 你如此斩钉截铁, 太过莽撞。”穆鸿珏加一把火,她带有指责意味的话更能激怒穆鸿璋。
穆鸿璋特别容易就上了钩,“莽撞?吾之所言,绝非莽撞!”
“殿下今日饮酒过量,已有醉意,茗烟, 扶殿下到后面休息一下。”秦林昌忍无可忍, 想强硬让穆鸿璋下场。
现在是能这样说的时候吗?谢恒说谢伯荣无罪, 那是因为谢伯荣是他爹!你嚷嚷着谢伯荣无罪,就是和谢伯荣结党!
虽说大家都知道,谢家是士族也是□□一员,但都知道和明晃晃说出来意义不一样。
明晃晃说出来, 此事就会变成一个攻击穆鸿璋的把柄,此后谢伯荣的一举一动都会直接和穆鸿璋挂钩,若此次没有将谢伯荣捞出来,谢伯荣身上科举舞弊一事被按实,穆鸿璋肯定会受到牵连。
别的不说,光谏言官员就饶不了穆鸿璋。
事情好不容易有了突破口,容文清不可能让秦林昌带走穆鸿璋。
“太子殿下定是醉意太重,不然,怎会说出胡言?”容文清说话时,脸上温和的笑说不出的让人生气,“谢大人一事,尚无结果,殿下信誓旦旦的说谢大人无罪,全是卓东来咎由自取,看上去,像是要替谢大人担保啊。”
“容大人!殿下已醉,醉酒之语不过儿戏,怎得当真?”秦林昌被容文清顺杆子爬的无耻,气得不轻,可他还是要保持微笑。
就让他把太子带走不好吗?不要留着他蠢到别人了!秦林昌只愿穆鸿璋千万别再说话,乖乖到后面享受温柔乡去!
穆鸿璋能让秦林昌如愿的话,他就不是穆鸿璋了。
“我说的话,一言九鼎!谢大人忠心耿耿,不可能做出科举舞弊一事。”穆鸿璋想的很好,他认为此事能展现他对下属的不离不弃,还能展现他的霸气和说一不二。让追随他的人,更信任他。
如果秦林昌知道穆鸿璋心中所想,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直接提刀把穆鸿璋脑袋砍了,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整个晋江的水。
“殿下真要为谢大人担保?”容文清脸上满是不信任,激的酒虫上脑的穆鸿璋果断点头。
“没错,我为谢大人担保,他不会做出损害大穆之事!”
围观群众之一的秦琴微微摇头,穆鸿璋算是废了,论演技之浮夸,她谁都不服就服容文清。论全场最佳配合,谁都不服就服穆鸿璋。
秦林昌被气的嘴都快歪了。
殿下啊殿下,你这脑子里不光是晋江的水,全大穆的河流都流你脑子里去了吧!
容文清给你设什么套你就钻什么套,你比耍猴戏的候子还听话。
“殿下酒后失语,不过说笑罢了。茗烟,快带殿下去后面喝些醒酒汤,不然明天定会头疼难耐。”秦林昌带着僵硬的微笑,看向穆鸿璋身后的侍女。
侍女被他眼中的寒意看的瑟瑟发抖,白着一张脸硬是将穆鸿璋哄到后面去了。
这次容文清没拦,她想要的话已经得到,没必要还拦。反正她也不想看见穆鸿璋,总觉得穆鸿璋分分钟刷新智商下限。
讲道理,没有秦家的护航,穆鸿璋绝活不过三章。
秦林昌看穆鸿璋顺利被扶下去,悄悄松了口气,他与谢恒对视一眼,难得心有灵犀的认同一件事。
穆鸿璋真蠢。
蠢能怎么办?士族选择了穆鸿璋,他就是一头猪,也要成为皇帝!
谢恒站出来开始表演,他一脸激动的说道:“殿□□恤臣下,臣下却不能让殿下为难。担保一事,实在是让殿下为难,不提也罢。”
容文清表示,好不容易逮到破绽,我不打死你们,我就不姓容!“谢公子说错了,此乃太子殿下的心意,怎能随意推脱?”
“谢家猎场的酒,谢家猎场的美人,都是一等一的出色,容大人自打入宴之后,不喝酒,不看美人,时时关注谢家家事,是不喜欢士祯准备的酒与美人吗?”秦林昌看容文清还在纠缠,终于沉不住气,与容文清正面交锋。
穆鸿璋这个拥有绝对身份压制的家伙已经走了,容文清还会收敛不动真格吗?不可能。
“酒是好酒,美人也是倾城之色的美人。”容文清淡然一笑,她举起一杯酒,身上高雅的气质直接爆棚。论装逼,谁能比得过她?“只可惜,宴非好宴。”
正场戏可算开始了!底下的众多士族子弟眼睛一亮,悄悄伸直脖子,不想错过上面几人的交锋。
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们早就想见识一番容文清出色的口才了。
“谢家延绵百余年,举办过的宴会不计其数,容大人还是第一个在宴会上说,我谢家举办的宴会并非好宴。”谢琦忍不住了,容文清说谁都无所谓,但她不能说谢家!“容大人,是对我谢家不满吗?”
容文清摇头,她站起,举着酒杯前走几步,走到场中间,微微摇头道:“谢琦公子说错了,我不是对谢家不满。”
谢琦紧绷的脸稍稍放松,不是对谢家不满,言下之意,是对他的堂兄谢恒不满,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他自以为无事,已经放松浸警惕,容文清轻飘飘的扔了一个炸弹。
“我是对谢家,非常不满。”
一句话,让场面炸开了锅,一直保持文人优雅之姿的士族子弟们,终于忍不住心中想要吐槽的欲-望,开始三两交头接耳,疯狂议论起来。
“她莫不是真疯了!”
“直接说对谢家不满,容文清没喝酒就醉了?”
“快看,谢恒脸色都黑成什么样了,真是少见,我还能看见他变脸色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