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东庆与大穆之间多为武力较量, 今年, 也不例外。”计丰城眼底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不过这武力较量的人选嘛……外臣斗胆,听闻贵国镇远将军与外臣年龄相仿,又闻其一杆银枪可挑千军万马, 外臣想与其相约一战!”
“哦?计将军想与我国镇远将军单挑?”穆鸿珏不动声色,她看了一眼林致远,林致远发觉她的目光, 很有自信的微微点头。
林致远银枪之快, 世间少有, 他能年少成名,全赖千军之中挑人首级的功夫。
作为与林致远年少时一同训练的穆鸿珏,十分清楚他的能力。
穆鸿珏了解计丰城,此人天生力大无穷,加之骁勇善战,还有不错的家世, 年纪轻轻就成为东庆军中赫赫有名的小将军。
林致远和计丰城,是大穆与东庆军队的未来。
若大穆与东庆打起来, 林致远和计丰城定会常常正面对决。
此时打一场, 两人就算提前认识了。
穆鸿珏当即便答应了计丰城的提议, 两人三局两胜,前往宫中习武场。
是的,他们不会在穆鸿珏面前打,因为除了东庆外, 还有不少国家,穆鸿珏若每一个国家的比试都亲自看一遍,她今日就别想吃中午饭了。
接下来的四十个国家都没有搞事,全都规规矩矩的提出比试哪一项,穆鸿珏将他们分散到各地。
四十个国家过去,计丰城和林致远的胜负还没有分出来。
第四十一个出场的国家,是百鸣。
作为弹丸之地,却天天蹦跶很欢的百鸣,今次也不例外的作妖了。
“陛下,下臣听闻皇后娘娘名动天下的才名,传闻娘娘琴棋书画无一不晓,刀枪斧钺样样精通,下臣心向往之,想与皇后娘娘切磋一番。”
百鸣使臣一口一个皇后娘娘,叫的容文清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管说多少次,她都受不了皇后娘娘这个称呼,一想到以后这个称呼会常伴左右,容文清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没办法,想要得到天下第一好的爱人,自然要付出些许微不足道的代价。
“大胆!皇后娘娘凤躯金贵,尔想与皇后娘娘刀剑相向,是何居心!”陈启然第一个跳出来不同意,还是那句话,他是在向穆鸿珏表忠心。
穆鸿珏对容文清用情至深,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向着容文清便是向着穆鸿珏,这个等式,在座众臣都是明白的。
“两国互相交流乃是太-祖定下的规矩,并未言明谁不可参加,五百年来,也不乏皇帝亲自下场的例子,皇后娘娘比陛下还要金贵不成?”百鸣使臣咄咄逼人,半步不退。
他这般强硬的态度,引来剩余国家使臣的侧目。
百鸣以往每次都是站在穆国一边,身为穆国的属国,它非常称职的履行着一个穆国的思想,将自己视为穆国的一份子。
虽说各国对百鸣厚脸皮觉得自己是穆国的行为很是不屑,却也要给百鸣几分薄面,毕竟穆国属国不多,许多国家想成为穆国的属国都没机会。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穆国养的狗,不认自己主人了?
穆鸿珏看着百鸣使臣,她目光很柔和,就像看不懂事的孩子一样。
身为大国君主,即便心中恨不得将百鸣使臣按在地上打,穆鸿珏面上也不能流露半分真实想法。
要怎么办?百鸣使臣态度如此奇怪,其中定然有诈,让伯瑜下场比试肯定不行,若是伯瑜中了对方圈套,有个三长两短,穆鸿珏肯定会今日就派兵和百鸣开战。
现在不是开战的最好时机,所以伯瑜不能下场。
打定主意,穆鸿珏开口想将百鸣搪塞过去。
结果她还没说话,容文清先开了口。
“百鸣使臣的盛意难却,既如此,那便下场比试吧。”容文清不甚在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还没怂过。
“伯瑜,百鸣态度诡异,其中怕是有诈,不可轻举妄动。”穆鸿珏轻拉容文清,言明利害,她了解容文清,正因为了解,才要阻止。
若容文清上场,定会倾尽全力夺得胜利,毕竟容文清这个人简直是有第一名强迫症,凡是比赛,必争第一。
可现在情况不明,贸然上场,并非好事。
“现在骑虎难下,百鸣是属国,不能和它在众国面前发生大冲突,对方一味向前,毫不退步,怕是早料到我们不能在此时同它撕破脸,再拒绝下去也无用。”容文清看的清楚,其实穆鸿珏也清楚。
百鸣给她们玩了一手阳谋,只看她们能不能忍下,为之后的大局而忍。
容文清一向大局为先,她能忍,也能应战。
可穆鸿珏不行,穆鸿珏不是没有大局观,而是这大局中涉及到了容文清,很久之前她就有过选择,大局和容文清之间,她的选择永远是后者。
容文清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她牺牲谁,也不能再牺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