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诡异的空间,几束刺破黑暗没有源头,看着就不详的红黑色光束穿插在虚空中横吊着像是破烂人偶般小姑娘身体中。
卷翘睫毛下的双眼紧闭没有呼吸,头颅和脖颈像是要被人扳断,夸张地往后仰着要断掉了一样,黑发顺势而下,扭曲的四肢无力的垂在身侧,身上血迹斑斑,血腥荒诞惊悚的场景让人背后一凉头皮发麻。
可惜没人看见这荒诞诡异的一幕。
突然她手指微动,像是人偶活了过来,神奇的是她身上露出来的皮肉上的伤口开始缓慢愈合。
有些许意识的赵宝儿丝毫没察觉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只是觉得浑身难受极了又好冷,像是生病了。
脑子像是浆糊般昏昏沉沉的,口鼻中充斥着一股难闻的铁锈味,让她有些恶心想吐。她还感觉到身下有什么东西膈着她的肉,不痛,就是不怎么舒服。
她想起身把身下的东西拿出来,身体却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动不了,衣服也不知怎么打湿了,黏嗒嗒凉飕飕的贴在身上更不舒服了。
她想叫人张着嘴却发不出声。
她想睁眼却感觉眼皮千斤重。
耳边突然有个声音冒出来,有人在说话,嘈杂模糊地听不清,脑子更痛了。
那声音一直在,越来越大声,像是在她脑子里循环播放,她感觉脑子要炸了!
吵得她直想骂人,痛苦的皱眉,张了张嘴还是没发出声音,却听清楚了那人在说什么。
不知道是那个混蛋在她耳边念叨着,声音有些熟悉,她一时想不起来,罗里吧嗦的话无非就是那些叫她起床的话。
?
赵宝儿脑子卡了一瞬,心里骂了一句脏话。没看到她生病了吗?都起不来了,还叫她起床,脑子坏了?
“别睡了,醒醒啊,时间到了,快起来了。”
像是在叫魂一样在她耳边念,让人忽视不了难受极了。
她被对方惹火了,听从那个声音睁眼,想看看是那个混球扰人清梦!她要喷他一脸脏话!才能消气!
眼皮上却像是压了座大山,她明明在睁眼却始终都睁不开,看不清。
“怎么还没醒啊,快醒来了,懒猪,快啊,要赶不上了。”
话语像是魔音贯耳般一直念叨着,随着声音越来越急促,赵宝儿感觉到四周有什么莫名的东西向她逼近,寒气从尾椎升起,让她毛骨悚然。
她害怕地想避开,身体的控制权在那瞬间又被她所掌控,猛地一个翻身想躲过去,却歪打正着地落进一个冰冷的怀抱,那怀抱就像是个冰窟,冻得她直打哆嗦。
血液像是要被那股寒冷所凝固,她清晰的感觉到被对方接触过的地方开始麻木僵硬没有知觉。
恐惧,止不住地在身体中蔓延开来,颤栗,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害怕这两个字。
她激烈地挣扎着想脱离那人的怀抱,对方却像是没有感觉到她的挣扎和恐惧一般,她清晰的感觉到肩膀和腰腹被对方手臂牢牢地禁锢着,对方的头颅搁在她的脖颈,亲昵的在她颈间蹭着。
对方就像是寒冰,冻得她打颤。
昏昏沉沉间她好像听见她在她耳边叹息了一声,没怎么听清。
“算了,放过你了。”
黑暗中跟赵宝儿身形相似却笼罩在黑色斗篷中看不清面容的人叹息一声后松开了手,本在她怀抱中的小姑娘一离开她的怀抱却渐渐消失在了黑暗。
独身一人在黑暗中的斗篷却莫名让人觉得悲凉孤寂又可怜,她在黑暗中悠闲踱步,渐渐消失在了更黑的地方。
沉睡中的赵宝儿猛地睁开了眼。
那刺眼的光芒充斥着她的眼球,一行清泪莫名的从她眼角滑落,她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光芒太刺眼还是因为其它。
我真的在睡觉?刚刚是在做梦?
赵宝儿恍惚的想着。
阳光照射在她身上,驱散了她身体上残留的寒冷和恐惧,整个身体都暖洋洋的,想到刚刚吓人的梦,她一下子坐了起来,警惕地打量起四周来。
没发现什么异常。
倒是发现她莫名其妙的躺在悬崖底下,四周半人高的杂草丛生,遮挡了她大部分视线,奇怪的是她躺着的这块地上并没有杂草生长过的痕迹,它很是突兀的空了一块出来,而她坐在正中间。
好奇的按了按地,土质有些硬,手上还沾染了一些黑色的粉末,有点像火烧过后留下的炭灰,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之前闻到的铁锈味也没了,鼻腔中满是清新的泥土和青草混合的气味,很是好闻,她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口浊气。
她也看过她躺过的地上根本没有什么东西膈着她,只有黑色的泥土,连小石子都没有,奇奇怪怪的。
是梦中产生的幻觉?她想。
就是不知道她在这儿躺了多久,红色的衣裙摸着有些湿润,该是清晨的露水,却完全没有达到浸湿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