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么会是这么小的孩子来送信啊?”哈德逊太太非常惊讶,瞧贝拉也不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怎么会这么小就出来送信呢?
“约翰,有你和夏洛克的信呢,”哈德逊太太扭头唤道。
有华生和夏洛克的信笺,那自然就是华生出来领了,贝拉看着友人的面庞,一时之间也忍不住有些感慨,岁月真的是最无情的存在,华生的脸上都有褶子了。
“你好,是约翰华生先生吗?”贝拉眼珠子一转,仰着头问道。
华生也惊讶是这么小的孩子来送信,他点了点头,“是,”
贝拉翻出两封青鸟信笺,交给华生后她忽而歪头俏皮道,“华生医生现在有女朋友了吗?”清亮的黑眸中是慢慢的戏谑和笑意,她犹还记得华生总被女孩儿甩的事情。
华生一愣,“你怎么知道……我是医生?”而且这样的口吻熟稔而亲切,他端详小女孩,她水绿色的发色宛如漾开的水波纹,可记忆中却未曾有过这样特别的颜色。
“约翰,我是贝拉啊!”贝拉朝华生眨眨眼睛,她张开小小的胳膊,撅起了唇,“不抱抱我吗?”
“贝拉!”华生瞪圆眼睛。
贝拉被华生抱上楼的,她看着坐在椅子上坐着尖塔手势正在思考的夏洛克翘起了唇,“福尔摩斯先生,你的信笺送达!”
夏洛克扫了她一眼,“你倒是长大了不少,”他自然是和耳中人相比的。
贝拉嘿嘿笑了笑,华生将她放下来,她哒哒哒走到夏洛克面前仔细观察,倏然说道,“夏洛克你有女朋友了吗?”
夏洛克眨眨眼睛,抬眸看了一眼华生,而后低头看着贝拉眯起了眼睛,贝拉清亮的黑眸对上了夏洛克冷绿的眸子,她眉眼弯弯,软萌又可爱,还带着稚子的无辜。
夏洛克冷哼一声,“这么些年你也没长进,”
贝拉眼珠子转了转,她也是听阿福唠叨了几次被感染的,“夏洛克,这么些年你也没变嘛,”她咧唇露出小白牙,眼中有些怀念。
也不知道西弗怎么样了,贝拉手指绕着头发,神思不属的。
夏洛克一瞧她的神情模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小小的孩童脸上却带着浓重的思愁,他敲了敲她的脑袋,“要去就去,磨磨蹭蹭的,人家等你很久了。”
华生也恍然贝拉是想到西弗了,他也感叹道,“很多年没见那孩子了,贝拉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贝拉垂下眼睛,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睫影,“我知道,也能找到,”她的眼中很快就重燃起明亮的火焰。
“我就先走了,”贝拉在他们面前化作青鸟,扑棱着翅膀,“你们快看信笺哟!”像是想到什么好玩儿的事,贝拉歪了歪脑袋,在华生拆信封的动作中飞出了窗外。
“嘁,这是什么信笺?”夏洛克拿着淡青色的信笺在台灯下看了看,他没看出这是哪里的信封,背后火漆封缄的纹章是贝拉小鸟的模样,夏洛克冷绿的眼珠子微微一动。
华生不像夏洛克那般认真,既然是贝拉送来的信笺,他也没有犹豫,直接拆开信封取出了信纸。
【亲爱的约翰:】
【我们是最合拍的搭档,】约翰眨了眨眼睛,撇过头悄悄瞄了一眼夏洛克,他不用看署名直觉就是夏洛克了。
【我真的很喜欢你,你很优秀——很适合我,】
【我喜欢你夸奖我,虽然你跟不上我的节奏,但是我会有成就感,】
【喜欢看你被我捉弄却无可奈何的模样,是的,我喜欢捉弄你,】
【因为你信任我,总会给出最真诚的反应,你对我,总是那般的宽容和真诚,】
【当然,我最喜欢的,是听你说真心话,因为你的真心话,是我听过的,最动人的话语,】
【感谢你,约翰,愿意一直陪伴着我,我喜欢你的陪伴,】
【我夏洛克福尔摩斯对你许诺,会永远保护你。】
华生看完眼眶都红了,他看了一眼夏洛克,见他窝在沙发上认真地看着信,脸上并没有什么奇异的表情,华生眨了眨眼睛,自感有些丢人,于是背过身去眨了眨眼睛,想把眼中的热意眨去,一边也在想夏洛克手中的那封信,会是谁写的。
华生并不笨,贝拉的态度,还有信笺里字里行间透出的真诚都足以让华生猜出贝拉所送的信笺究竟是什么,他看着手中淡青色的信笺,唇角轻轻翘起,夏洛克,真的是一个十分可爱的人。
夏洛克手里的信笺自然不会是坦诚做人的华生写的,而是同是福尔摩斯家族的傲娇麦考夫落款的,其实麦考夫的小心思夏洛克基本也知道,当然了,信笺里也会有一些他不知道的,不过中心思想(爱弟弟,爱家人)是没有变的,夏洛克面无表情地收好的信笺。
他一抬头就看见华生的微笑,目光在他手中的青鸟信笺上一顿,而后移开了目光,不用想,看见约翰的那副表情,他就知道他手中的信笺是谁写的,福尔摩斯先生才不会承认自己是个傲娇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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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拉落爪在门前的邮筒上,青绿色的小鸟和森绿的邮筒相得益彰,颇有融为一体的默契,贝拉看着那扇熟悉的木门,恍惚间竟有种近乡情怯的退意,她算是明白为什么杰森站在韦恩庄园门口却不敢进去了,她,她也算身在其中感同身受了。
天色已经不早了,屋内却依旧是暗沉沉一片,贝拉这下也不确定西弗勒斯究竟在不在家中了,难道是在学校吗?贝拉心里嘀咕着。
贝拉没有钥匙,她扑棱着翅膀绕着房子飞了一圈,总算是让她发现了一个‘入口’——壁炉,于是当青鸟贝拉进到这间她曾经生活了九年的屋子是,青绿的小鸟儿变得灰扑扑的,细小的绒毛上左一块右一快的沾满了污渍。
贝拉的尾翎不满地摆了摆,她化作小女孩,轻车熟路地摸进了盥洗室洗了个脸,然后哒哒哒地跑出来,屋子很干净,也是,主人毕竟是个巫师,也就是一个清洁咒下去就解决的事。
只是贝拉依旧看出了满满的寂寥感,太干净,太整洁,仿佛它的主人根本没有生活在这间屋子里了,贝拉踮起脚尖拉下了门把,看见西弗勒斯的房间才松了口气。
桌上还有未处理的魔药,和写满笔记的本子,椅子上还有换下来的衣服,这说明西弗勒斯还是会回家住的,贝拉睫毛一颤,她窝在小沙发上,脑袋在灰黑的天色中一点一点,耷拉着就睡着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从学习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毕业后留校以出色的魔药水平成为了学校里最年轻的魔药教授。
由于忙碌和孤独,他平时也是住在学校的,家里空空荡荡,怎样的寥落,不像西弗勒斯记忆中温暖的家,这番对比下来,他会愈加的难受,所以干脆定期回来,毕竟,无论如何,这里才是他和贝拉的家。
他和以往一样,挟裹着一身疲惫步履匆匆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刚巧和才迷迷糊糊醒来的贝拉对上了眼睛。
“你……”西弗勒斯心底涌上了一个猜测,他的声音中带着浓厚的不确定,“贝拉……你回家了吗?”见过贝拉其他形态的模样,所以西弗勒斯心定了定。
贝拉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刚睡醒的声音糯糯道,“西弗,你多久没洗头了啊?”
贝拉自己也没想到第一句话会是这个!事实上,她下午窝在沙发上时,脑海中构建过无数与西弗勒斯重逢的场景,只是没想到……真是万万想不到啊。
西弗勒斯身子一僵,面色习惯性地黑沉下来,当了几年教授的西弗勒斯身上已然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了,贝拉眨眨眼,从沙发上跳下来哒哒哒地跑了过去张开双臂卖萌道,“西弗,抱!”
西弗勒斯一拢袖子,挡住了紧攥的手指,声音闷闷道,“我先去洗澡,”说完就越过贝拉朝盥洗室走去了,步履凌乱匆忙,像是有人赶着他似的。
贝拉看着他匆忙的背影笑眼眯起,挡住了星眸中的熠熠光芒。
西弗勒斯置身在温热的淋浴下,脸上是被溅湿滴落的水珠,黑色的发丝被水打湿一缕缕贴在他的额上,睫毛遮住了他的眸子,西弗勒斯的黑眸中空空洞洞,但却能看见细微的波澜逐渐凝聚成一个漩涡。
贝拉回来了?
贝拉回来了!
有了一个认知,他却依稀还有一丝不真切的虚幻感,草草将头发洗干净了,西弗勒斯甚至不敢出这扇盥洗室的门,他害怕,又是一场虚幻的梦。这不是他第一次做梦了。
“西弗~”小姑娘软软糯糯的呼唤从门外传来。
他抚上左胸上跳动的心脏,手心贴在光滑的肌理上感受底下的跳动,仿若活过来一般,漆黑的眸中燃起令人心惊的光亮。
黑暗的世界中有了灯。
于是有了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