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的豆豆眼霎时变成了死鱼眼……盯着他。
金色大波浪长发的女孩儿精致漂亮地宛如贝拉在橱窗外看见过的洋娃娃,她拧起眉头,目光审视地看着贝拉,“伊恩,这只鸟或许是谁用的变形咒,”她看着小鸟挎着的陶土色小布包,心里有些不安。
她拿出自己的魔杖解除了伊恩施下的统统石化,贝拉舒了口气,她试探的动了动翅膀,没有察觉到僵硬和滞涩,贝拉拍打着翅膀摇摇晃晃地飞了起来。
贝拉还没高兴太久,又被一道魔咒给击中了,她啪叽一声落在了地上,青翠的绒毛沾上了一点湿润的泥土。
“奇怪,不是变形咒吗?”丝特勒看着没有变化的青鸟,皱紧了眉头,她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小木棍喃喃自语道,“还是说我的魔法还不够好?”所以无法让对方显形?
姑娘啊……就没考虑过我只是一只普通的鸟吗?贝拉欲哭无泪,虽然她不是,但也禁不住这么来的啊。
被魔咒击中的滋味可不好受。贝拉浑身酸酸软软地提不起力气。其实被击中的那一瞬间心脏都在颤抖,那是曾经留下的阴影。
不!你绝对不可能是普通的鸟!敏锐聪慧的丝特勒肃着一张小脸,肯定自己的猜测。学校最近不断流传着那谁谁谁要复活归来的谣言,在这种关键时候,贝拉的出现足以让人产生怀疑。
伊恩跑过去将被击落的小鸟捡了起来,对贝拉用了一个清洁咒还顺便给她打了个蜡,贝拉翻着白眼瘫在伊恩的手上装死。
“丝特勒,它要怎么办啊?”伊恩傻乎乎地问道。
“当然是交给校长处置了,”丝特勒将已经‘晕过去’的小鸟揣进了自己的衣兜里,和伊恩走进了一个侧门。
她脚步一顿,似乎才想起什么,伊恩跟着停下了脚步,“丝特勒?”怎么不走了?
“伊恩,几点了?”丝特勒的声音中包含着细微的颤抖。
“1:25……糟了!”伊恩也意识到了,下午的第一节 课马上就要开始了!他连忙抓着丝特勒的手腕开始狂奔。
“糟糕了!是斯内普教授的魔药课啊啊啊!”伊恩一脸惊恐,就连冷静的丝特勒听见了这么名字也没办法保持淡定了。
听见这个姓氏的贝拉眨了眨豆豆眼,探出了小脑袋,丝特勒浑身紧绷着忙着赶时间,也没察觉到贝拉的不安分。
“抱歉教授!”两人气喘吁吁地跑到教室门口,面色潮红喘着粗气,为什么不偷偷从后门进?
别傻了孩子,这可是斯内普教授的课啊,谁敢在他的课堂上搞小动作?
是想被毒液喷一脸吗?
穿着一袭黑色巫师长袍的男人脸上布满了嘲讽和阴霾,看得人不禁心中一紧,他的声音低沉优雅,却说着截然相反的话语,“很好,是午休时间太长你们还没睡醒吗?需不需要我给你们灌一瓶提神剂?”
两人齐齐摇头,汗湿的发都来不及梳理,凌乱地倒真想是刚刚从床上赶来的模样。
可分明不是那样的。
贝拉听着这熟悉嘲讽,竟然莫名感到亲切和怀念。
还是西弗勒斯的风格啊。
丝特勒和伊恩被迫坐在了离西弗勒斯最近的两个位置。
这是仅剩下的,黄金座位。没有人愿意去坐在那儿,哪怕是曾经对魔药学很有自信的萨琳娜也不愿意,是的,曾经。她曾经多么骄傲自满的,在第一次上课时坐在了这个教授一低头就能看见的位置,然后?
然后被喷了个狗血淋头,颜面尽失,眼泪更是让斯内普教授变本加厉的玩意儿。
从此以后,再没人愿意去坐那儿了,甚至上斯内普教授的课是需要提前占位的,注意了,不是占前排,而是占后排,虽然并没有太大区别,因为斯内普教授的眼睛利得宛如鹰隼,哪怕你坐在角落里他也能指出你搅弄的方向错误等问题,然后当着全班把人冷嘲地怀疑人生。
但是!这并不代表大家不想坐在角落里。
总之,每次坐在黄金位置上的都是来得晚的倒霉蛋,没有一次能逃过斯内普的嘲讽。
丝特勒和伊恩收获了同情以及钦佩眼神数枚,大多数人都对他们抱着一丝敬佩。
【居然敢在老蝙蝠的课上迟到,厉害厉害!】
【今天的倒霉蛋有人了!】
【其实搓搓手还有些期待今天教授会怎么喷人~】
【我靠,你变态啊!】
听见了一些微弱交流的贝拉震惊,西弗勒斯在他们眼中居然是这么可怕的存在吗?还是大魔王级别?!
贝拉眨了眨眼睛,想起小小的西弗勒斯甜甜地叫妈咪的时候……多可爱,多软萌!
就是后面变得毒舌了些,那也挺可爱的啊。
挺,挺可爱?你怕不是在逗我哟!
西弗勒斯啪地一声将手里的坩埚重重放在了讲台上,“你们是苍蝇吗?或者午睡时间太充分让你们也头脑发胀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或者,你们的嘴巴也就只能拿来干点这些没用的事!脑子里装的都是芨芨草吗?”西弗勒斯居高临下看着他们,漆黑的瞳孔中满是蔑视和不耐。
教室里萦绕的交流声戛然而止,一片寂静中只有拿放工具和熬制魔药的沸腾的咕噜声,贝拉惊讶地张开了嘴巴,她忍不住拍了拍翅膀(其实是想鼓鼓掌)。
丝特勒却因为她的动静浑身一僵,她如果及时想起午间后的第一节 课是斯内普教授的魔药课,她是绝对不会将青鸟带进来的,而且贝拉装死装的太成功,她忘记施加一个统统石化了。
丝特勒匀出一只手按住了自己躁动的衣兜。
她已经尽量动作小心了,却还是引起了斯内普的注意,毕竟这可是黄金位置,就在眼皮子底下。
“你在做什么?!”西弗勒斯低斥一声,“放入水仙根粉末的时机已经快过了,你的水仙根还是块状!你在想什么?是只有一只手吗?”斯内普盯着她按压在衣兜上的手,目光宛如细密的尖针,丝特勒心中更是一阵后悔。
“抱歉,教授!”丝特勒连忙去捣杵水仙根。
“如果心不在课堂上,那就别来上课,魔药课可不是你能三心二意的课程,一不留神就会出事,”西弗勒斯阴沉地瞪了她一眼,转身就走时,一个圆乎乎毛茸茸的小脑袋蓦的从丝特勒的衣兜里冒了出来。
西弗勒斯脚步顿住了,整个人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他死死地盯住那个小脑袋。
“啊!”丝特勒手忙脚乱地想要把贝拉给按回去,她的手腕却被一只大手给紧紧攥住了,“教授!我,我不是故意的,”丝特勒都快急哭了,她觉得这次她的魔药课大概会挂吧,她不是斯莱特林,而是格兰芬多,斯内普教授不讨厌她就不错了,别说是宽容了。
西弗勒斯小心地将小小的青鸟捧了出来,“你跟我出来。”他怀抱着小鸟,冷冷地看着丝特勒。
丝特勒闭了闭眼睛,咬着下唇忐忑不安地跟在西弗勒斯的身后走出了教室,她没有注意到西弗勒斯对小鸟特别的态度,小姑娘还沉浸在会挂科的悲伤当中。
“贝拉?”西弗勒斯低低唤了一声。
贝拉亲昵地蹭了蹭西弗勒斯的手心,“我看见了呢,西弗上课的样子。”就说嘛,西弗勒斯和贝拉心里和蔼可亲的人民教师可搭不上边,今天虽然路途曲折了点,但总归还是殊途同归。
西弗勒斯浑身一僵,被贝拉看见了自己凶巴巴的一面,他仔细回想一下,今天应该不太凶才对吧?
也许。
“你在哪儿遇见的她?”贝拉怎么会被一个学生给带进来?西弗勒斯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的严厉和冷漠。
“在,在外面,”然而丝特勒并没有听出斯内普教授已经软和过的语气。“这并不想是普通的鸟儿,所以出于警惕,我才把她击落的,用了急急现形也没用,原本是打算带去给校长的,只是没想到耽误了时间,所以才迟到了……”
西弗勒斯在听见‘击落’这个单词时浑身的气压低得可怕,他掀起眼皮瞪着丝特勒,想问问她究竟哪里来的胆子这么做,可是他心里也清楚,发现可疑生物,她做的并没有错。
这段时间学校里乱七八糟的流言多得是,这些学生受到影响也是难免的。
她只是不知情而已。
西弗勒斯胸腔上下起伏,努力压制自己的怒火,“水仙根粉末没放,整锅魔药都毁了,你回去重新熬制!”西弗勒斯声音紧绷着,宛如急促的大提琴声,他背过身去,紧紧抱着怀里的青绿小鸟,紧紧的。
“是,”丝特勒点头,走回了教室,她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西弗勒斯的背影,教授没有骂她,这有些反常,然后她就愣住了,她闭了闭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教授的肩膀,在颤抖,虽然很细微,但是丝特勒还是看见了。
他,是在害怕吗?丝特勒愕然地看着那个高大却在细微颤抖的背影,她差些被讲台绊了一跤,这才回过神来。
丝特勒垂下眼帘,这才细细回想斯内普教授的一系列反应,最后恍然得出了一个令她感到不可思议的结论,斯内普教授,他认得那只鸟。
结论出来的同时,问题也一个个冒出来了,丝特勒心不在焉地捣杵着水仙根,思绪却逐渐飘远了。
西弗勒斯抱着贝拉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贝拉,你没事吧?”
贝拉化作小女孩,依旧被西弗勒斯紧紧抱着,她摇摇头,“我没事的,你别怪人家,”
西弗勒斯垂下黑压压的睫毛,“我知道。”
贝拉的小肉手拍了拍西弗勒斯的脸颊,“我就知道西弗善解人意,通情达理,”
“别说假话,”西弗勒斯毫不犹豫地捂住了贝拉的嘴巴。
“贝拉你是怎么来的?麻,人类是不能进来的啊,”西弗勒斯转眼问起了另一个问题,他拉着贝拉的小手仔细查看她的全身上下,“还有遇见什么危险吗?”
“没有没有,”贝拉摆手,“我好好的呢!对了!”贝拉埋头在自己的小布包里翻找,她抱着一个包裹递给西弗勒斯,“西弗,这是你的包裹!”
“这是什么?”西弗勒斯接过,他有些新奇,贝拉派送的快递,一定是特别的。
“这是喜欢西弗的人送达的心意!”贝拉笑眯眯地回答。
西弗勒斯怔然,他撕开包裹的胶带,接过目光触及箱子内的东西时脸色蓦的黑沉了下来。
“是什么?”贝拉伸过小脖子去看,结果捂着小嘴巴霎时笑了出来,“哈哈哈!我就说嘛!西弗你要记得洗头啊!”
是的,箱子里是两瓶洗发露和头发蓬松剂,贝拉看着西弗勒斯的头发,一边伸出手去拿洗发露一边调侃他,“西弗要不要现在试试呢?”
西弗勒斯瞳孔一缩,看着滚落在地上的洗发露,他抬眸看着贝拉……贝拉的手。
金光粒子调皮地飘散在空中,映在西弗勒斯的瞳眸中却带给他难以承受的震颤,“贝拉!”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画面,可是看见逐渐‘崩塌’在消弭边缘的贝拉,西弗勒斯记忆深处的恐惧宛如黑色的潮水重新席卷而来。
蔓延至了全身,那是他挣不开的梦魇。西弗勒斯想要用力去抱着贝拉,却又不敢,看着他眸中伸出的胆怯,贝拉垂下眼帘,她故作轻声,声音轻快道,“西弗勒斯可以带我移形换影吗?我忘记和daddy告别了。”
学校里是不允许移形换影的,但是西弗勒斯也顾不上了,他小心翼翼地抱着贝拉,直接带着她到了复联大厦,贾维斯立即就察觉到了,他看见几近消散的贝拉连忙将实验室打开将托尼拖了出来。
“贾维斯,我告诉你,我的实验马上……甜心?!”托尼看见熟悉的金光粒子脑门上的怒气值蓦的降为了负数,他立马跑到小姑娘的身边,“宝贝,是特意来和daddy告别的吗?”
西弗勒斯看着这个穿着黑色工字背心的小胡子男人,这就是贝拉一直惦记的daddy,在过去的那些年,虽然贝拉很少提到他,可是每一次,他都能从她的眼中看见浓浓的想念和依恋。
今天,终于看见真人了。
和西弗勒斯想象得完全不同。(他本来以为会是一个高大能给人安全感的慈爱老父亲,没想到……嗯。)
“对……青鸟……工作结束了,胳膊……软软的呢!”贝拉说完这一句,就化为星星点点的金光消散在了众人的眼前,西弗勒斯怔怔然地看着这粒粒微小的金光粒子,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可却什么也抓不住。
“贝拉……”西弗勒斯低沉的嗓音喑哑澄沙,下颌紧绷着,他黑压压的睫毛下是一双黑沉沉的眼珠子。
托尼这才注意到西弗勒斯的存在。
“咳咳,你和我的小宝贝小甜心什么关系?”托尼眯着眼睛打量着西弗勒斯,他觉得对方这表现不大对劲,脑海中的警报响起,托尼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西弗勒斯掀了掀眼皮,他想了想,托尼是贝拉在意的daddy,他必须调整一下自己的态度,于是,多年没有这样尊敬一个人的西弗勒斯浑身僵硬地在托尼面前开始了小孩子式的自我介绍,“我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是贝拉的……”
他卡壳了。说什么?儿子?朋友?
那一瞬间脑海中闪现过很多关系词语的代替,他垂下眼帘,“是贝拉的朋友。”
“哦~朋友啊~”托尼拉长了语调,他的脸色黑沉下来,贝拉的朋友很多,而且……觊觎他小白菜的还不少!托尼想起了那谁谁谁,心里怄得咬牙切齿。
誓死看好自己的小白菜!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经历了,摸黑码,熬夜码,鼠标坏,保存打开只剩一百字,停电码,断网码,非常励志的一章了!
嘻,要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