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陵园出来, 谢靳时带着尹梨直接去老家,找谢老爷子他们汇合。
谢家在安城还有几家亲戚在,晚上几大家子一块儿吃饭。
吃完了饭, 长辈们在外头聊天儿, 剩下的几个小辈留在屋内打麻将。
沈央有公事要处理,带着谢思澄先回去了, 谢秉纯没走。
“先说好,谢二哥不能上桌。”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姑娘拎着麻将牌出来,好像是谢靳时某个叔叔家的女儿。
他们在高脚方桌上铺了毛毡布,家里没有麻将桌,什么都得全手动。
谢靳时其实对这东西没什么兴趣, 只是会算牌,前几年把他们打怕了。
他抱着盆草莓投喂一旁看热闹的尹梨,看着他们为了谁先上场打牌猜拳。
谢秉纯笑着给他们支招儿,“难得回来一次,靳时不上, 你们不得挑个有钱的欺负?”
几个人瞬间将目光投向了尹梨, 眼神都跟瞧见肉骨头一样闪着光。
尹梨懵懵地望向他们, 摆摆手回绝, “别了,我打的不好。”
“没事儿, 玩儿嘛!”她这话一出, 几个人更来劲了。
怕就怕她打得太好, 不然怎么让谢靳时口袋里头掏钱出来?
“去吧,没事。”谢靳时也拍了拍尹梨的肩膀,“累了就走。”
尹梨半推半就地上了麻将桌,她着实好几年没打过麻将了。还是刚上大学那会儿学会的, 半吊子的本事,靠的还是那段时间网上流传的万能公式。
她上桌前又翻出公式看了一眼,然后慢吞吞地码牌。
其余三个人动作熟练,一个个儿弄好后全都停下来,笑呵呵地看着她摞牌,估计是想着今日碰到个有钱的软柿子。
“二嫂又输了。”方才那个拿牌的小姑娘朝谢靳时伸出手,“二哥,以后多带二嫂回来跟我们打麻将,我今晚都快赚够俩月工资了。”
谢靳时不语,只负责扫码转账。
尹梨听着一阵阵的转账提示音,看着手里的牌,无奈地望向谢靳时,“好像又……”
谢靳时手按在她肩头,突然冒了一句德语。
尹梨一愣,随后丢出一张牌。
“二哥,你刚刚说的什么?”话刚问出口,那姑娘突然反应过来,“不行,二哥你别说话,谢大哥你说。”
谢秉纯慢悠悠地抬起头,“他让你二堂嫂加油。”
桌上其余三人明显不信,但又不能反驳什么,只得接着打。
轮到尹梨出牌的时候,谢靳时又蹦了句德语出来。
桌上三个人都急了,嚷嚷着谢靳时不讲武德。
“二哥不带你这样的啊!”
“你别告诉我这回你还是在给堂嫂加油,我听出来了,这次可跟上句不一样。”
“赶紧让你儿子进来捂住二弟的嘴,再这么下去他玩具就要被他二叔赢走了。”
谢秉纯接着一本正经地帮着谢靳时瞎翻译:“别起哄,他们小两口说悄悄话。”
有了谢靳时的提点,尹梨终于赢了一次。
随后谢靳时就被他们勒令不让说话,只要他一张嘴有说话的趋势,就立刻被他四岁半的小外甥拿橘子堵,还是没剥皮的那种。
等尹梨又输了半个月工资,天也晚了。
他们还要赶回酒店,这群口袋里鼓鼓的人虽然舍不得,但也不得不放人。
回到房间,尹梨坐在床尾喝水。
她指挥着谢靳时先去洗澡,“我得歇会儿。”
矿泉水不小心滴了几滴在床上,尹梨用手抹了抹,“你看看你的床单,一沾水就变那么明显,还不如我的那套……”
“嗯。”谢靳时看着那一小片水渍,两手空空地走进浴室,轻飘飘地撂下一句,“明日换那套。”
“明日?”尹梨看着他的背影嘟囔,“毛病吧,哪有人天天换床单的。”
谢靳时洗完澡出来,傲人的风光着实看得尹梨鼻子一热。
尹梨咽了咽口水,喃喃地问他,“你怎么不穿睡衣?”
谢靳时没答,不过等她洗完澡后,才意识到答案。
本就要除去的东西,何必一早费心思穿戴。
她手里拿着一瓶未抹的身体乳,默默地在谢靳时的注视之下放下了。
这人二十几年第一次开荤,一旦尝到了荤腥,就再也素不回去了。
尹梨微张着嘴,身子有些瘫软。
他宽大的手掌固定在腰间,使得她身子恍若悬浮半空一样,灵魂更是不知何时早已飘出了窗外。
深灰色的床单确实容易沾上水渍,以至于尹梨在洗第二次澡的时候,谢靳时再一次,在大半夜换上了那床粉的。
她脚步虚浮地走出浴缸,坐在边上,一步都懒得动。
“谢靳时……”尹梨拖着长音将人叫进来,摊开手。
谢靳时将她抱出去,目光落在她先前放在桌子上的身体乳上,问道:“要涂吗?”
尹梨顺着看了一眼,懒懒地倚在他肩头,“要。”
她舒坦地躺在床上,将腿伸过去给他,“谢技师,好好儿按摩。”
谢靳时将她的腿拉到自己腿上摆着,挤了一些身体乳放在手心搓热,然后从脚踝开始,一点一点向上按摩。
尹梨将腿往前伸了伸,打了个呵欠,“每一处都要抹到,不要偷懒。”